第34章 血色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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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目光相触，无需多言——三个月前在轧钢厂锅炉房，李怀德故意调换炼钢炉参数，若不是张建国用空间铁砂及时补救，整个车间早已葬身火海。此刻对方借清查之名而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密道里传来潮湿的泥土气息。张建国将玉璧贴在婴儿襁褓上，看着蓝光渐渐包裹住两个小生命，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玻璃碎裂声。

李富贵的咒骂声清晰传来：\"产房里没人！给我搜地窖！\"他咬牙将铜烟杆塞进妻子手中，在密道即将闭合的瞬间，把最后一瓶灵泉塞进她枕头下。

密道出口在三里外的废弃砖窑。张建国瘫坐在草地上，看着怀中安稳沉睡的孩子，突然感到左臂传来刺骨的凉意。

卷起袖口，石灰色纹路已蔓延至肘部，指尖触碰到的皮肤像风化的岩石，粗糙且冰冷。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空间能量过载导致本体反噬，需每月以含特殊金属的合金锭补充能量。\"

他想起半小时前，搜查队携带的盖革计数器在四合院发出的异常蜂鸣。李怀德哪来的境外设备？这个在轧钢厂干了二十年的老钳工，最近突然频繁接触穿的确良衬衫的南方客，那些人皮箱里的英文文件，还有昨夜搜查时，李富贵腰间别着的美式军用手电筒......

怀里的男婴突然哼唧一声，小拳头无意识挥动，手腕内侧隐约可见淡金色印记——那是空间能量入体的标志。

张建国心脏猛地收紧，想起系统扫描时的提示：\"检测到放射性同位素标记，建议与香江特别行政区辐射源建立数据链接。\"难道娄家在香港的商行，真的与当年地下党留下的辐射研究有关？

更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张建国将孩子小心揣进贴胸的棉袋，摸出藏在砖缝里的《九宫算术》——聋老太太的遗物，泛黄的纸页上，原本空白的扉页不知何时浮现出墨线勾勒的香港地图，九龙半岛某处用朱砂画着星号，旁边标注着\"1941年密档\"。

与此同时，四合院产房内，苏婉清握着铜烟杆抵在腰间，听着李富贵踹开地窖门的声响，突然听见窗棂轻响。月光下，娄晓娥的身影翻窗而入，旗袍领口处别着的珍珠胸针泛着微光——那是娄家准备的港商联姻信物，却在递到她手中时，被悄悄嵌入了空间定位信标。

\"走！\"娄晓娥低声催促，指尖划过旗袍暗袋里的密信，上面父亲的字迹力透纸背：\"诺亚方舟计划启动，保护空间载体。\"她不知道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但想起昨夜在父亲书房窥见的残页，上面\"1962年香江核爆模拟\"的字样，让她后背发凉。

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时，张建国站在砖窑顶，看着远处四合院方向腾起的火光。左臂的石化感愈发强烈，却抵不过怀中婴儿的体温。

他低头，看见女婴眼角有颗浅金色泪痣，突然想起苏婉清临产前说的话：\"若生个女儿，就叫念初吧，念我们初见时的晨光。\"

晨风吹过，砖窑深处传来水滴坠落的回响。张建国摸了摸藏在衣领里的胶片，那里记录着李怀德勾结境外势力倒卖钢材的证据，却不知在胶片底层，还有张泛黄的信纸，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当九宫归位，诺亚方舟将穿越时空裂缝——致1958年的继任者。\"

血色黎明中，两个小生命在空间载体的庇护下安稳沉睡，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血脉里早已埋下跨越二十年的时空密码。

而在千里之外的维多利亚港，一艘挂着\"娄氏商行\"旗号的货轮正拉响汽笛，甲板上，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望着北方，掌心紧握着半块刻有\"诺亚\"字样的青铜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