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血色黎明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煤油灯芯在玻璃罩内噼啪作响，将产房内的影子拉得老长。苏婉清的额发被冷汗浸透，像被雨水打湿的雏鸟羽毛，粘在苍白的额头上。

张建国握着妻子的手，指腹触到她掌心里因疼痛而掐出的月牙形血痕，喉间滚过一声压抑的痛吟。

\"建国......\"苏婉清气若游丝，突然瞪大的双眼映着地板上诡谲的变化——青砖缝里渗出荧蓝光芒，如活物般蜿蜒游走，渐渐勾勒出青铜鼎纹的轮廓。

系统机械音在识海炸响时，张建国后颈的空间印记骤然发烫：\"空间通道将于十五分钟后强制开启，当前世界坐标稳定性低于临界值。\"

产床剧烈震颤，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苏婉清突然痉挛，床单下渗出的血迹让张建国瞳孔骤缩。\"胎盘早剥！\"他喉间泛起铁锈味，想起上个月在空间医书里看过的病例，颤抖的手指探向床头暗格——那里藏着用猪油纸层层包裹的玻璃药瓶，是娄晓娥托香港水客冒死带来的缩宫素。

院墙外的砸门声就在此时传来。铁门闩哐当撞击的响动中，夹杂着李怀德心腹李富贵公鸭嗓般的叫嚷：\"张建国！大炼钢铁指挥部清查物资，别让我们砸门！\"

窗纸上晃动着持火把的人影，狗吠声撕扯着寒夜，张建国数着怀表滴答声，冷汗顺着额角滴在妻子冰凉的手背上。

玻璃注射器刺入静脉的瞬间，苏婉清痛得浑身绷紧。张建国没空安抚，指尖掐算着《针灸大成》里的止血穴位，袖中银针在油灯下泛着幽蓝——那是用空间灵泉浸泡过的秘器。第一针扎入三阴交时，妻子腹部的痉挛稍有缓解，他额角青筋暴起，耳尖却捕捉到院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婉清，再坚持一下。\"他嗓音发哑，从陶罐里倒出灵泉喂她饮下，清水在瓷勺里泛着细碎金光。产程突然加速的剧痛让苏婉清咬住嘴唇，血腥味在齿间蔓延，却在看到丈夫泛红的眼眶时，用尽最后力气扯动唇角：\"咱孩子...定像你...\"

院角传来密集的扑棱声。张建国勾起唇角，指尖掐了个诀——二十只羽毛泛着金属光泽的山雀破窗而出，它们喙部发出的高频鸣叫让搜查队的狼犬集体狂吠。

许大茂当年留下的德国录音机正在西厢房播放磁带，童声啼哭混着婴儿的咿呀声此起彼伏，成功将嘈杂声引向反方向。

\"快了快了！\"接生婆王大妈突然拔高声音，张建国转身时，正看见血水染红的襁褓中，婴儿挥舞着小拳头发出第一声啼哭。是对龙凤胎！他刚要伸手触碰，识海再次炸响系统警告：\"空间能量临界，建议立即启动转移程序。\"

青铜纹路已蔓延至整面墙壁，鼎纹中央浮现出幽深的漩涡。张建国取出怀中玉璧，那是娄家祖传的空间载体，触手生温，上面\"娄氏商行\"的篆刻在蓝光中若隐若现。

他小心翼翼将两个襁褓放入玉璧凹槽，指尖抚过婴儿皱巴巴的小脸，触到襁褓夹层里预先藏好的物件——叠得整整齐齐的1959年港币，还有比指甲盖还小的胶片，上面密密麻麻拍着轧钢厂仓库的进出账单。

\"建国！\"苏婉清虚弱的呼唤让他抬头，妻子正望着他左臂，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石灰色纹路，像树根般顺着血管蔓延。

他仓促扯过袖口遮住，转而掏出那杆包浆温润的铜烟杆——聋老太太临终前塞给他时，曾在他掌心画过三横一竖的暗号。烟杆顶端触碰地面的瞬间，青铜纹路突然分出一支，在墙角勾勒出向下的箭头。

\"密道开了。\"张建国抱起孩子，回头望向床上的妻子。苏婉清咬着唇摇头：\"我留下引开他们，你带孩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