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想让朕孤家寡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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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展开眼睛，坚定道：“陛下，臣以为此当正是有利时机，削减郾王封地，收回其部分兵权。”

雍帝复杂的情绪犹如洪水决堤涌出眼底，一字一字问出：“侯爷真的想让朕做孤家寡人吗？”

裴允信对视着天子急转直下的心境，明白林致素险中求胜，那话戳到了他最在意的部分---得位不正和后世评说。

这个事就像横亘在励精图治之路上的天火，一旦感受它的灼热，雄心壮志本能的就会缩回手脚，也许他还会前行但决不愿因此被焚伤半分。

裴允信恭敬平和但依然有所坚持：“所以臣建议适当削减，部分收回，此举是为了救郾州百姓于困苦，他们将全部希望寄托于君父，那状纸上字字泣血，他们亦是陛下子民，皇上须得一视同仁呐。”

殿内再度陷入了寂静，雍帝的手摸到茶盏闷哼了一声，眼观六路的高公公赶紧上前轻手轻脚的奉上热茶。

雍帝啜了口茶，矜重道：“皇兄荒唐无度，闭门思过十日，无旨不得出城。新政实施势在必行，郾州乃封国之首需做出表率。另外朕会派人暗中继续调查，若其确有不轨，那便是皇兄不顾忌棠棣之情了。”

说罢，没有叫林致素平身也没有再看裴允信一眼，起身大步往外走去，高公公紧紧随着其后。

威仪的明黄背影昂然而去，殿内只剩下二人，裴允信垂眼看着依然伏身在地的林致素，冷静睿智的脸上隐隐浮现一丝鄙夷，但眼中却既有警惕也有寒芒。

小院里满满当当晾满了衣服，墙角的药釜里还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徐斡一边帮忙一边说：“秦大哥，没想到你操持家务也是一把好手，这些日子多谢你帮忙照顾我哥，每日擦身真是辛苦你了。”

“小豆子娘死的早，我又当爹又当娘自然什么都会，这天气热，像你哥这种情况必须得保证每日擦洗翻身，否则一旦生了褥疮可就麻烦了。”

“是，这些年也得亏了李伯，否则我既得当差又得照看我哥，肯定是顾不过来。”

徐斡拎过灶上的热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冲了几碗粗茶，招呼秦大哥坐下歇歇。

“你以后什么打算？”

“我想等风声过来，再重新支个作坊，毕竟除了做烟花我也不会做别的，还有小豆子和两个师弟等饭吃呢。”

“钱我帮你准备好了，”徐斡伸手制止秦大哥推辞，“不要多说了，你我之间不必推让，等你赚了钱再还我。”

秦大哥眼睛一热，点点头答应着，又说：“你攒点钱也不容易，徐甫终年吃药，你现在也闲在家里......”

徐斡大口喝了半碗凉茶：“我这是休息，不过就是等王爷先消消气，这不明天我就得回去继续当差了，对了，秦大哥，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你说。”

“这神火飞鸦秦伯可还为其他人做过，或者说他上次做是什么时候的事？”

秦大哥答到：“这个我记得，上次怎么也得有个小十年了，是给徐叔做的呀，是他来家里让我爹做的？”

徐斡手里的瓷碗停在半空：“我爹？上次是我爹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