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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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峰，青云门七峰中最陡峭险峻的一座。

慕清雪踏着晨雾来到剑峰脚下，仰头望去，峰顶隐没在云海中，隐约可见几座殿宇的轮廓。陡峭的山壁上开凿出一条蜿蜒石阶，宛如一条白练垂挂而下。

\"慕师妹。\"

楚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今天换了一身正式的剑峰弟子服饰，白色长袍边缘绣着金色剑纹，衬得整个人越发挺拔如剑。腰间除了玄天剑外，还多了一块金色亲传弟子令牌。

\"天剑师尊已在听剑阁等候。\"楚逸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带你上去。\"

两人并肩踏上石阶。与丹峰不同，剑峰处处透着凌厉之气，连山风都带着锋锐之意。沿途不时遇到练剑的弟子，见到楚逸纷纷行礼，看向慕清雪的目光则充满好奇。

\"剑峰弟子似乎比丹峰少很多。\"慕清雪传音道。

楚逸微微点头：\"剑峰收徒最重资质，目前内门弟子不足三十人。但个个都能以一当十。\"

转过一道弯，前方出现一座悬空建在峭壁上的楼阁，通体木质，檐角飞扬，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这就是剑峰重地——听剑阁。

阁前平台上，两名抱剑弟子肃立两旁。见到楚逸，同时行礼：\"楚师兄。\"

\"这位是丹峰慕清雪师妹，师尊要见她。\"

其中一名弟子打量了慕清雪几眼，特别在她腰间的白色玉佩上停留片刻，这才侧身让路：\"请。\"

听剑阁内部比外观更为开阔。正厅四壁挂满了各式古剑，中央地面刻着一个巨大的剑阵图案。天剑真人就站在图案中心，背对门口，仰望墙上最高处悬挂的一柄青铜古剑。

\"师尊，慕清雪带到。\"楚逸恭敬行礼。

天剑真人缓缓转身。近距离看，这位剑峰首座比慕清雪想象中年轻许多，面容约莫四十岁上下，双目如电，整个人如同一柄藏锋的宝剑，看似平和却蕴含无尽锋芒。

\"丹峰的小丫头。\"天剑真人声音低沉，\"清虚老道倒是收了个好徒弟。\"

慕清雪恭敬行礼：\"弟子慕清雪，见过天剑师伯。\"

\"免礼。\"天剑真人抬手虚扶，一股柔和力道将慕清雪托起，\"听楚逸说，你身怀玄火，且灵力特异，能与玄天剑气完美融合？\"

\"弟子侥幸有些际遇。\"慕清雪谨慎回答。

天剑真人不再多言，突然并指成剑，一道剑气激射而出！慕清雪本能地催动玄火防御，青金色灵力瞬间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

剑气与屏障相撞，却没有预想中的冲击，反而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更奇怪的是，慕清雪感到体内多了一股温和的剑气，与玄火灵力水乳交融，舒适无比。

\"果然。\"天剑真人眼中精光一闪，\"你的灵力确实特殊。\"他转向楚逸，\"取'两仪剑谱'来。\"

楚逸领命而去，很快捧回一卷古朴的竹简。天剑真人接过竹简，轻轻摩挲：\"此乃三百年前剑峰一位前辈所创，专为道侣双修设计。你二人虽非道侣，但灵力相融，或可一试。\"

慕清雪耳根微热，偷瞄了楚逸一眼，发现他表情也有些僵硬。

\"大比在即，你二人需加紧练习。\"天剑真人将竹简递给楚逸，\"去吧，有不明之处可来问我。\"

离开听剑阁，慕清雪长舒一口气。天剑真人的气场太强，站在他面前如同面对一柄随时可能出鞘的神剑，令人不自觉地绷紧神经。

\"师尊对你很满意。\"楚逸轻声道，\"他平日极少夸人。\"

慕清雪刚要回应，突然感到腰间的白色玉佩微微发热。她不动声色地轻触玉佩，陆明急促的声音立刻传入脑海：\"慕师姐！出事了！药峰一名弟子离奇死亡，尸体上有幽冥印记！\"

慕清雪脸色微变，立刻将消息转告楚逸。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加快脚步下山。

\"我们去看看。\"楚逸沉声道，\"但不要暴露身份。\"

半刻钟后，两人改换装束，混在围观弟子中来到药峰事发地点。死者是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弟子，仰面躺在药圃中，面色青紫，双眼圆睁，表情极度惊恐。最骇人的是他的胸口——衣袍被撕开，裸露的皮肤上赫然有一个漆黑的幽冥印记，如同被烙铁烙上去的一般。

\"让开！执法堂办事！\"

一声厉喝传来，人群自动分开。几名身着黑袍的执法弟子大步走来，为首的是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腰间悬挂着\"刑\"字令牌。

\"是刑堂主事赵寒。\"楚逸传音道，\"金丹初期修为，铁面无私。\"

赵寒检查尸体后，脸色阴沉如水：\"所有人退后十丈！此乃幽冥殿邪术所为，接触者可能被诅咒！\"

弟子们闻言纷纷后退，慕清雪和楚逸也随人群退开，但没有离开，而是躲在远处观察。

\"第三个了。\"旁边一名药峰弟子小声嘀咕，\"这个月已经第三个了...\"

\"嘘！别乱说！\"同伴紧张地制止他，\"小心惹祸上身！\"

慕清雪心头一震。这已经是第三起？为何她之前没听说？

执法堂弟子很快将尸体抬走，并驱散了围观人群。慕清雪和楚逸绕到药峰后山，通过同心佩联系陆明。

\"我们得查查前两起事件。\"慕清雪沉声道，\"陆师弟，你能查到执法堂的记录吗？\"

陆明的声音从玉佩中传出：\"很难。执法堂的记录只有堂主和掌门能调阅。不过...\"他顿了顿，\"我听说前两个死者都是阵峰弟子，而且死前都去过丹峰。\"

\"丹峰？\"慕清雪和楚逸同时皱眉。

分别前，三人约定分头调查。楚逸回剑峰查阅古籍，寻找关于幽冥印记的记载；陆明利用阵峰弟子的身份，打听前两名死者的详细信息；慕清雪则负责监视丹峰可疑人物，特别是刘长老。

回到丹峰后，慕清雪立刻开始行动。她借口请教丹方，拜访了几位年长的师兄师姐，旁敲侧击地打听近期异常情况。

\"说起来，刘师叔最近确实有些奇怪。\"一位姓李的师姐无意中透露，\"以前他每月只去一次后山灵药谷，最近却每周都去，而且都是深夜。\"

慕清雪记下这个信息，又去找周子渊。作为丹峰大师兄，周子渊知道的应该更多。

\"你问幽冥殿的事？\"周子渊正在丹房整理药材，闻言手上动作一顿，\"为何突然关心这个？\"

慕清雪早就想好说辞：\"今日去剑峰路上，听说药峰又死了一个弟子。弟子担心宗门安全...\"

\"三个了。\"周子渊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极低，\"第一个是阵峰弟子，死在自家洞府；第二个是药峰女弟子，死在丹峰后山；今天是第三个。\"

\"死在丹峰后山？\"慕清雪心头一跳，\"什么时候的事？\"

\"七天前。\"周子渊神色凝重，\"那女弟子据说与刘师叔有些...特殊关系。\"

这个信息让慕清雪如获至宝。告别周子渊后，她立刻通过同心佩联系楚逸和陆明，约定晚上在青霞谷交换情报。

夜幕降临，慕清雪借口去玄老处学习，悄悄溜出住处，绕道前往青霞谷。为防跟踪，她特意用了玄老教的隐匿法，还在途中多次变换路线。

青霞谷在夜色中更显幽静，月光给谷中蒙上一层银纱。慕清雪到达约定地点时，楚逸和陆明已经等候多时。

\"查到了！\"陆明迫不及待地分享成果，\"前两名死者都是阵峰年轻弟子，而且都参与过护山大阵的维护工作。更巧的是，他们死前都接触过丹峰送去的'凝神丹'！\"

\"凝神丹？\"慕清雪皱眉，\"那不是刘长老负责炼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