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凡世烟火气 仙阶平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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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薪堂的盛典过后，仙凡两界的膳道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但林七、姜瑶光、阿木、阿青、雪璃五人却渐渐淡出了仙域的视线——他们选择再次下凡，不是为了历练，也不是为了降魔，而是要在最寻常的烟火气中，寻找膳道最本真的模样。

他们落脚的地方，是凡世江南的一座小城。城中没有金碧辉煌的宫殿，只有青石板铺成的小巷；没有呼风唤雨的仙官，只有日出而作的百姓。五人在巷尾租下了一间带院子的老屋，门口挂起一块简单的木牌，上面写着“五味居”三个字，字迹朴拙，却透着温暖的气息。

林七成了掌勺的大厨，每日天不亮就去市集挑选新鲜的食材。他不再使用火焰长枪，而是握着一把普通的铁铲；不再调用焚天炎凰的力量，而是专注于火候的细微变化。有一次，一个挑着菜担的老农来店里讨水喝，见他正在炒一盘青菜，忍不住念叨：“后生，火太急了，青菜要温火慢炒才嫩。”林七没有解释，默默调整了火候，炒出来的青菜果然多了几分清甜。后来他才知道，这老农种了一辈子菜，炒了一辈子家常菜，懂得比任何仙典都更实在的烹饪之道。

姜瑶光负责打理院子里的菜园，她没有用星力催熟蔬菜，而是跟着隔壁的阿婆学习看天种菜。“看这云的样子，明日要下雨，得把茄子苗移到屋檐下。”阿婆一边给菜浇水，一边教她辨认天气的诀窍。姜瑶光的铜镜不再映照星象，而是用来记录蔬菜的生长——哪株黄瓜开了第一朵花，哪颗番茄结了第一颗果，镜中都留下了清晰的影像。有一回，她种的豆角被虫蛀了，急得团团转，还是阿婆教她用草木灰驱虫，“仙法再厉害，也敌不过这土法子实在。”阿婆的话，让她明白天地自有其规律，强行干预反而不美。

阿木成了市集里最受欢迎的“兽医”，但他医治的不是名贵的灵兽，而是百姓家的鸡鸭猫狗。有个屠夫家的老黄狗误食了毒药，奄奄一息，阿木没有动用万兽轮回王的力量，而是按着屠夫妻子说的方子，用肥皂水给狗催吐，守在狗窝旁整整一夜。第二天老黄狗醒来时，摇着尾巴舔他的手，那一刻，阿木觉得比召唤出上古神兽还要满足。他还在院子里搭了个鸡棚，养了几只普通的土鸡，每日听着鸡叫醒来，看着母鸡下蛋，这种平淡的生机，比仙域的灵兽奔腾更让他心安。

阿青掌管着五味居的账本，他的承薪勺不再用于净化魔气，而是用来给客人盛饭。有个赶考的书生住店，囊中羞涩，只能点一碗白粥。阿青端粥时，悄悄在碗底藏了一颗卤蛋——那是他用自己的月钱买的。书生发现后红了眼眶，说自己定会报答。阿青只是笑了笑：“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后来书生高中状元，派人送来黄金百两，他却只收下了书生亲手写的一副字：“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这幅字，被他挂在了五味居的正堂。

雪璃则每日坐在门口，给过往的行人递上一杯热茶。她的冰魄铃不再用于战斗，而是用来冰镇夏日的酸梅汤。有个瞎眼的老婆婆常来店里，雪璃总会扶她坐下，给她端上一碗温热的甜汤，听她讲年轻时的故事。老婆婆说，她的眼睛是年轻时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孩子瞎的，“值当，”她摸着雪璃的手，“人活着，不就图个心里热乎吗？”雪璃把老婆婆的话记在心里，她的冰魄铃开始散发温暖的气息，不再只有冰冷的净化之力。

五味居的生意不算红火，却总有着淡淡的烟火气。清晨有赶早市的小贩来喝碗热粥，午后有纳凉的老人来聊聊天，傍晚有归家的农夫来吃碗热面。林七炒的青菜带着泥土的清香，姜瑶光种的番茄酸甜多汁，阿木养的土鸡炖出的汤鲜掉眉毛，阿青盛饭时总会多给一勺，雪璃的热茶永远冒着热气。

这日傍晚，店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客人穿着朴素的道袍，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正是许久未见的天机阁阁主。他看着在灶台前忙碌的林七，在菜园里摘菜的姜瑶光，逗着鸡的阿木，算账的阿青，递茶的雪璃，忍不住笑道：“五位仙尊放着仙位不坐，在这凡世当起了凡人，倒是稀奇。”

林七擦了擦手，给阁主端上一碗刚炖好的萝卜汤：“仙位再高，也得吃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