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重温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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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里根本不会安装监控，“没有，”杜向龙向前走了一步，“但我们发现了这个。”他用手示意想要靠近文占攀，在得到文清肯定后，走向文占攀。

杜向龙指了指文占攀的衬衫衣领，文清将它翻开，一摊红色的血已经凝固在脖子上，半掌大的皮肤被腐蚀，两条已经断掉的山蛩在衣领旁的地上。她相信父亲的死绝不可能是杜向龙做的，但她不确定其他人会怎么样，她不担心面对这样一群人，但她害怕的是这件事是他们做的。她本想报警，如果没有找到凶手。

“我想说的是，虽然这很明显，但这也太过明显了。”杜向龙猜到了文清在想什么，他想解释清楚。

“这件事不是我们做的。”杜涌也帮着解释。

文占攀脖子处的血迹和山蛩是杜燃发现的，在了解了文占攀的身份和关系之后，杜涌立刻便想到了这可能是陷害，毕竟在文占攀走后，他们三个一直待在屋里。在等文清来的时候，他们就在讨论该怎样解释清楚。杜燃持消极态度，先前母亲的死亡就被怪罪到他的头上，他怎么解释，他那时还没到记事的年龄，大脑也就默认了自己害死了母亲。这次同样也死了一个人，他知道很难说明白。他又蹲下了，看着他们翻开衣领，发现了那个不如不发现的证据。

“我们的血液不会直接从山蛩口中喷出，而且也不会造成这样随意的表面损伤。”杜向龙解释道，在文清面前，他抬起手臂，一条山蛩直接钻出，一口咬向手臂上没有山蛩纹的位置，硬生生地撕扯下一小块皮肉，山蛩没有喷出鲜血。像正常人一样，杜向龙也在流血，流出的血液也没有像文占攀脖子上那样腐蚀皮肤。“地上的那两条山蛩，很明显是被故意掐死的，不是我们身上的。”

文清沉默地把杜向龙推开，杜向龙说的不无道理，但最大的道理是她要找出凶手，要为父亲处理后事。文清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坐在麦田中是那样恐惧的感觉，这是两种不同的心境，不知道身下的土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土地只会默默地生长，埋没。杜涌识趣地把杜燃和杜向龙向房子推去，他在原地徘徊了一会，也转身进屋，身后再次文清的哭声让他站不住脚。几人也只是站得远了些，他们知道文清会需要帮助。

不知过了多久，文清该是累了，双手撑地，向后仰去，夜空很晴朗，她似乎是在看哪个位置多了一颗星星。她没有报警，她说不清楚，杜向龙说不清楚，红藤说不清楚，文占攀说不清楚，不能说的秘密注定要让她受委屈。天上的星星让她冷静下来，父亲的死绝对和红藤脱不开关系，在红藤这件事被解决之前，父亲的身体绝不能提供给法医验伤，也就意味着只能承认父亲是因病死亡，跌倒，脑溢血，或是心脏病发，不如不报案。她也开始相信这是陷害，那明显就是红藤的腐蚀，她见过，印象深刻，掌有红藤的，除了父亲，还有一个人。文清渐渐地接受了这个想法，因为她已经在往下一步想了，只是会猛然回想起这个想法的起点--先委屈父亲，她开始动摇。父亲从未让文清受过委屈，一直把她保护得很好，也许她一直是制造问题的，遇到父亲都会迎刃而解。

文清起身，她要将父亲的身体接回家，但她无从下手，根本不知道该怎样搬起。抬起父亲的胳膊，又放下，拽了下父亲的腿，再放下。杜向龙看着文清无助的样子，走了过来，蹲下身，抱起文占攀的身体。

“你告诉我，我爸爸的死跟你们也没有关系？”文清对走在她前面的杜向龙问道。

“不是我们做的，我爸只是与你爸谈了话，他是正常地走出去的。”呈十字的身影说道，杜向龙不敢回头，他怕看见那闪光的眼泪。

“如果我从未遇见你，他是不是就不会死？”闪光的眼泪在说，后悔，不甘，还是气愤，很难去分辨。

杜向龙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帮文清把文占攀的身体放在车后座后，他便目送了车子的离开，他无法想象接下来的事情会向什么方向发展，现在他的大脑只是在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