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一个真正的猎人，从不在乎猎狗是什么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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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宠她，为何一次都未碰过她？

飞花阁的侍寝名录写得密密麻麻，可她自己最清楚，每一夜他不过是宿在偏殿，等天亮了然后转身离去。

裴齐光看她的眼神不带情意，只有审视，他对她始终不冷不热，不曾信任，也不曾动情。

他甚至试探过她的旧识，她的发香，她的语调中是否藏有异族暗语。

他在试，但是她也从未想瞒。

她本就不是为了宠爱进宫的。

她进宫，是因为牧原王的命令，也是为了那个人。

瑶古娜将香签搁下，站起身，慢慢走向窗前。

帘外风响，花影斑驳，像是无数个重叠的影子，推着她的心慢慢往深处落。

惇王……

她记得他在送她入宫前，手握她的腕，贴在她耳边轻声说，“进宫不是沉沦，是往高处攀，你若站稳了，我才能伸手够到最顶。”

她当时没说话，只抱着他不松手。

她爱他，爱得太清楚，所以她愿意坐在这冰冷的宫殿里当一个笑话，当一个摆设，只要有一天能够站在他身边。

陆昭仪？

她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是刚刚失了面子急红了眼才来投靠她。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真正的猎人，从不在乎猎狗是什么颜色。

只要咬得住，能撕得开，她就用。

瑶古娜微微一笑，转身缓步走向铜炉前，取起一撮牧原香料，指尖轻捻，将它投入炭火。

香气缓缓升起，像细丝绕骨，一点点缠进人心里。

她望着那缭绕不散的香雾，眼神微敛，像是一瞬间将所有情绪压了回去，神色恢复到那副甜顺温婉的模样。

“至于珩婕妤嘛……”她慢慢坐下，捡起案上的小银剪，轻轻剪下一枝花。

“她太亮了，亮得刺眼。”

“陛下不碰我，却日日驻足在她宫门前。”

她将那枝花轻轻扔入香炉，火光一跳，花瓣瞬间卷黑。

“既然我得不到光，倒不如……叫她也沾一口烟火灰。”

火光一闪，香炉轻响。

她低下头，捻了捻指尖，语气温柔得像风一样。

“她有孕，那就叫这孩子……留不住吧。”

屋外风过，窗纸轻响，映出她半阖着眼，嘴角带笑的影子，像一朵正在燃烧的花，悄无声息地落进夜色里。

【小剧场·曜华宫】

沈朝盈正被裴齐光压在锦榻上亲得气都快换不过来，忽然鼻尖一痒，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裴齐光愣住。

沈朝盈：“谁在背后骂我？”

裴齐光：“你都横着骑朕头上了，还有谁敢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