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唯因朕心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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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妃拈起一枚松子，轻轻磕在手中，“哦？本宫倒是看你进宫后，宠信不浅。”

瑶古娜含笑，“不过是做些样子。”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今日前来，是想请娘娘一道，为了……惇王殿下的大计。”

这句话一落，殿内瞬时静得落针可闻。

明妃手指微顿，却未停动作，只是慢慢嗑着那粒松子，像在咀嚼这句话的分量。

良久，她才淡淡一笑，“看来，本宫先前那些疑虑，的确没错，你果然，是他安插进来的。”

瑶古娜低头不语，既未否认，也无惧色。

明妃眸光一深，“既如此，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你要知道，如今的沈朝盈，已非初入宫的才人，她是珩妃，是陛下明旨偏宠之人。”

“你若还想以旧日之策应对，恐怕是迟了。”

瑶古娜淡笑着回：“所以才来找娘娘。因为娘娘比任何人都明白，后宫之争，不是靠一句‘心悦’，就能一锤定音。”

“她怀着龙嗣，这一步若是成功，后宫之主便非娘娘莫属，明妃不想要？”

明妃倚坐着，神情依旧端丽，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眼中波澜已尽。

“你说这是为惇王的大计，那本宫问你一句，你可曾想过，沈朝盈若出事，陛下会如何？”

瑶古娜的笑意淡了一瞬。

明妃将一盏冷茶推至桌边，“本宫不是没野心，但本宫不是蠢人。”

“惇王若真想让人效命，就该拿出点……能让人安心的手段。”

瑶古娜抬眼看她，两人对视片刻，彼此都不再说话。

瑶古娜本已起身欲走，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仍坐在窗前的明妃，声音不高，却字字钉心，“明妃当真以为殿下所谋，是为了皇位？”

明妃神情未动，眼中却闪过一丝极淡的波澜。

瑶古娜笑了，那笑意却不再敷衍，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坦然的狂热。

“牧原王是我父王，惇王殿下早早便与我父王私下结盟。而我，自请入宫，为的便是今日。”

“但你可知，殿下为何要谋划这许多？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帝位。”

她缓缓走回榻前，站在明妃几步之外，眸光平静又锋利。

“他要的是你。”

明妃微微一怔，眉间罕见一动，像是多年前听闻过这句话，如今被重新提起。

“他想给你最好的未来。”

“一个不必仰人鼻息的明妃，一个可以堂堂正正登上皇后之位的你。”

“沈朝盈有孕固然棘手，可这一步并非关键，关键是，你信不信他，愿不愿意跟他站在一边。”

明妃嘴角微扬，讽刺地看了她一眼，“可你，又算什么？你不过是一颗棋子。”

瑶古娜闻言，眸色不变，却轻轻一笑，淡淡道：“是啊，我是棋子。但我是自己愿意的，因为我爱殿下，既然他爱你，那我帮他成全你，就是成全他。”

“你若登上皇后之位，便是殿下平生所愿达成一半我愿意助他，哪怕永远只是暗影。”

明妃望着她，眼里那点冷终于开始波动。

这个外邦女子，居然能如此坦然地说出“我爱他，所以我愿帮他爱你”这样的话。

瑶古娜不再多言，只是道了一句：“你若愿意站在我们这边，未来的局势，仍由你定。”

“若你犹疑不决……那只能当惇王看错了人，从今往后让珩妃一人独占春风。”

说罢，她朝明妃一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