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地雷惊破曹军胆，玄甲浴血复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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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不甘……心……”许褚口中喃喃自语，身体缓缓地从马背上栽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冰冷的雪地之上，激起一片猩红的雪花……

一代虎痴，曹操麾下最为勇猛的贴身护卫，许褚许仲康，就此殒命！

许褚的死，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溃了曹军最后的抵抗意志！

曹操在中军大帐，听闻许褚战死，以及前方战场那山崩地裂般的爆炸声和林凡军那如同打了鸡血般的疯狂反扑，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如筛糠。他知道，自己……又一次败了！而且败得比上一次更加彻底！更加屈辱！

他做梦也想不到，林凡竟然还隐藏着如此恐怖的后手！那如同天罚般的地雷爆炸，简直就是神鬼莫测的手段！

“撤……撤兵……”曹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与不甘。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智谋和麾下精锐，足以将林凡这个初出茅庐的后辈彻底碾压，却没想到，最终竟落得如此下场！

然而，就在曹操准备下令全军撤退之际，林凡率领的玄甲铁骑，却也已是强弩之末。地雷阵虽然威力巨大，但波及范围有限，且一次性引爆之后，便再无后继。而玄甲铁骑在经历了整夜的血战，以及刚刚那场惨烈的反扑之后，亦是伤亡惨重，马力衰竭，难以再组织起大规模的有效追击。

林凡自己，也感到一阵阵的眩晕与脱力。他知道，自己虽然凭借着科技的优势，以及将士们的浴血奋战，暂时击退了曹军的攻势，但也付出了极为沉重的代价。林大壮的牺牲，数千名阳安健儿的阵亡，以及那几乎被焚毁殆尽的粮草辎重，都如同尖刀般刺痛着他的心。

更重要的是，他看到，曹操麾下，虽然经历了地雷阵的重创和许褚的战死，但其核心部队，如夏侯惇、夏侯渊、曹仁等将领的亲兵，以及那些百战余生的老兵，并未完全崩溃。他们在各自将领的指挥下，依旧在顽强地组织着抵抗，试图掩护主力部队，有序地向后方撤退。

曹操，毕竟是曹操！其麾下军队的韧性与组织度，远非袁绍之流可比！

林凡明白，以自己目前的状态，想要将曹操这数万残兵尽数歼灭于此，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强行追击，只会徒增伤亡，甚至可能被曹操抓住机会，反咬一口。

“鸣金……收兵……”林凡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下达了停止追击的命令。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为这片尸横遍野的雪原，镀上了一层悲壮而凄美的色彩。

更重要的是，他与曹操之间，因为这场血战，因为许褚与林大壮的死，已经结下了难以化解的血海深仇。

“传令下去，”林凡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收敛袍泽尸骨！另，派人前往曹营，送还其部分伤兵及阵亡将士尸首，包括……许褚将军的遗体。并传我一言：‘孟德兄，今日之战，你我皆有兄弟袍泽，殒命沙场，此乃乱世之悲，非你我之愿。林凡敬重英雄，亦知孟德兄胸怀天下，望孟德兄回兖州之后，能以苍生为念，休养生息，莫要再轻易挑起战端。’”

林凡的命令，如同一股清泉，迅速在疲惫不堪的阳安军中传递开来。将士们虽然对曹军恨之入骨，尤其是那些在许褚铁蹄下牺牲的袍泽，更是让他们义愤填膺。但主公的将令，他们无条件服从。更何况，林凡那番恩威并施、不失霸气又不赶尽杀绝的言辞，也让他们从心底感到一种莫名的敬佩与自豪。这，才是他们心目中真正的英雄主帅所应有的气度！

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收殓袍泽尸骨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夕阳的余晖，将这片刚刚经历过血与火洗礼的雪原，映照得一片悲壮而苍凉。

数个时辰之后，一支由百余名阳安军士兵护送的特殊队伍，打着白旗，缓缓向着曹军败退的方向行去。队伍之中，不仅有数百名经过简单包扎的曹军伤兵，更有数十具覆盖着白布的担架，其中最显眼的，便是盛放着虎痴许褚遗体的棺木。

两军阵前，白雪皑皑，寒风凛冽。

林凡与曹操，这两位当世枭雄，在经历了这场惨烈的血战之后，再次，也是最后一次（在此次徐州战役中）面对面地站立。只是这一次，他们的身后，不再是千军万马，而是各自寥寥的数十名亲卫。

曹操的面容，比之数日前，更显憔悴与苍老，眼中那股枭雄的锐气，也黯淡了不少。他看着林凡，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甘，有忌惮，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惺惺相惜。

“林奉先，”曹操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此战，操……败了。仲康之死，非战之罪，乃技不如人，操无话可说。”

林凡神色平静，目光直视曹操，声音冷冽却不失威严：“曹孟德，你亦是一代人杰。林某麾下林大壮将军，亦是忠勇无双，却也惨死于你军围攻之下。战场之上，生死各安天命，不必多言。”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凌厉：“然则，你纵容部下，在徐州屠戮无辜百姓，此等行径，天理不容！林某此番前来，便是为徐州数十万冤魂，讨一个公道！”

曹操默然，他知道，徐州屠城，将是他一生都无法洗刷的污点。

“今日，林某可以让你安然返回兖州。”林凡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你我两军，皆已元气大伤，再战下去，只会让其他宵小之辈，坐收渔利。林某亦不愿看到中原大地，因你我之争，而生灵涂炭，白骨盈野。”

“但！”林凡话锋一转，眼中寒光一闪，一股凌厉的杀气，骤然迸发而出，压得曹操几乎喘不过气来，“你必须答应林某一个条件！”

“说。”曹操的回答，异常简短，却也透着一股不甘示弱的傲气。

“从今往后，十年之内，你曹军铁蹄，不得再踏入徐州半步！若有违背，休怪我林凡，尽起河北、关中、徐州之兵，直捣你兖州许都，将你曹氏一族，连根拔起，鸡犬不留！！”

林凡的声音，如同万年玄冰般寒冷，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凛冽的杀意！他要让曹操，让天下所有诸侯都明白，他林凡的底线，不容触碰！徐州，将是他林凡庇护之地！

曹操闻言，脸色数变！林凡的这个条件，虽然没有提及“罪己诏”，但那“十年不得踏入徐州”的禁令，以及最后那句“鸡犬不留”的威胁，依旧让他感到了莫大的羞辱与压力！

他身后的夏侯惇、曹仁等将领，更是怒不可遏，纷纷怒视林凡，若非曹操眼神制止，恐怕早已冲上前来！

良久，曹操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沉嘶吼，他缓缓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之中，充满了无尽的屈辱、愤怒、不甘，以及一丝……深藏的隐忍与更为炽烈的复仇火焰！

“好……林奉先！你的条件，操……答应了！”曹操一字一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今日之败，今日之辱，操……永世不忘！他日，若有机会，操……必当百倍奉还！！”

林凡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逼视着曹操：“林某，随时恭候！但若再有下次，林某手中之剑，绝不会再有半分迟疑！你我之间，今日便以此雪原为证，定下君子之约！若你敢有丝毫违背，休怪林某……言出必行！”

曹操深深地看了林凡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猛地一抱拳，随即拨转马头，在夏侯惇、曹仁等将领的簇拥下，带着那不足万人的残兵败将，头也不回地向着兖州方向，缓缓退去。那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萧索与落寞，却也带着一股不甘蛰伏、誓要卷土重来的凶戾之气。

林凡目送着曹操远去，直到其身影彻底消失在雪原的尽头，这才缓缓收回目光。他知道，与曹操的这场宿命对决，还远远没有结束。今日的“君子协议”，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罢了。这颗枭雄的种子，一旦有机会，必然会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他转过身，望向身后那座在望的彭城，以及城头之上，那些欢呼雀跃、劫后余生的徐州百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与责任。

“传我将令！”林凡高举手中的仙钢战刀，声音响彻云霄，“全军——进驻彭城！安抚百姓，恢复生产！我要让这徐州大地，在我林凡的治理之下，重现往日之繁华！更要让这天下人都知道，我林凡，不仅能征善战，更能……安邦定国！仁义之师，所向无敌！”

（第二卷 逐鹿中原 第二十一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