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亡命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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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陈观把大半身子都压在知更瘦小的肩膀上,每一步踩下去,都像是踩在烧红的刀尖上。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疼,筋肉被强行撑开又勉强粘合的撕裂感,还有右肩深处那盏“油灯”传来的、带着裂痕的冰冷抽吸…这些都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密密麻麻扎在每一寸神经上。汗珠子混着脸上干涸的泥灰往下淌,流进嘴里,是苦涩的铁锈味儿。
可他的腰杆,却挺得比任何时候都直。
不是不疼,是疼麻了。更因为,丹田气海里那团三十石重的、沉甸甸、带着一股蛮横劲儿的气团,真实不虚地存在着。每一次呼吸,这团混着土腥、冰碴、灼热、铁锈味儿和秩序冷光的“垃圾堆”内息,都在缓慢而沉重地运转,每一次运转,都扯着伤,也带来一丝微弱的力量感。
石境三重天!
这境界,在黑石城,足够在武馆当个教头,在帮派里混个小头目了。代价是这身随时可能散架的破伤,还有体内埋着的几个要命的大雷。
“哥…慢点,前面人挤…”知更的声音带着喘息,小脸煞白,额头上全是汗,扶着陈观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她几乎是用肩膀扛着陈观大半的重量,在混乱拥挤的北城门难民潮里艰难挪动。周围是哭喊、咒骂、推搡,还有郡城守备军士兵粗暴的呵斥和刀鞘抽打声。
“妈的…挤什么挤!赶着投胎啊!”班克斯骂骂咧咧地在前面开路,他那张凶相毕露的脸和刻意敞开的破衣襟下露出的狰狞疤痕(被腐蚀液烫的),倒是让一些想挤过来的人下意识地避开了点。他时不时紧张地回头张望,眼神像受惊的老鼠,生怕看到追兵。“废物,你他妈倒是快点!磨磨蹭蹭的,等着郡守府的鹰犬来请咱们吃牢饭吗?”
陈观没理他,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对抗身体的剧痛和维持内息那点脆弱的平衡上。混乱的人流,刺鼻的气味,守备军士兵锐利的目光扫过…这些都像无形的鞭子抽打着他的神经。老约翰那句“‘狗窝’不能待了”和“‘狗’闻着味了”,如同警钟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微微侧头,看向身边佝偻着背、如同影子般沉默跟随的老约翰。老头脸色灰败,气息微弱得像个真正的行将就木的老人,浑浊的眼睛半眯着,仿佛随时会睡过去。但陈观知道,刚才在客栈,若不是这老头那神鬼莫测的一手,自己早就炸成一滩烂肉了。这声“多谢”,轻飘飘的,远远不够。
老约翰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浑浊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枯瘦的手指极其隐蔽地指了指城门口旁边一个张贴告示的布告栏。
陈观心头一凛,强忍着眩晕凝神望去。
布告栏上除了几张关于赈济流民、维持秩序的官样文章,最醒目处赫然贴着几张崭新的、墨迹未干的悬赏海捕文书!画影图形虽然粗糙,但那特征…爆炸头,一脸凶相,眼角带疤…不是班克斯是谁?!
旁边还有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
“悬赏缉拿:江洋大盗‘疤脸狼’班克斯!此獠穷凶极恶,袭杀郡守府护卫,劫掠财物!凡提供确凿线索者,赏银五百两!擒获或格杀者,赏银千两!”
班克斯显然也看到了,脸色瞬间由焦躁转为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猛地低下头,把脸藏进破衣领子里,身体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操…操…”他牙齿都在打颤,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五百两!千两!
这泼天的富贵悬赏,足以让周围这些衣不蔽体的难民眼珠子发红,变成最危险的饿狼!陈观甚至能感觉到,周围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已经若有若无地在班克斯那显眼的爆炸头和脸上疤痕处扫过。
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危险!
“低头!别乱看!”陈观用尽力气,嘶哑地低喝一声,警告班克斯。他身体绷紧,右臂下意识地微微蓄力,皮肤下那层温润的玉光似乎都凝实了一丝。虽然身体破败不堪,但这三十石内息催动的右臂,真要搏命,爆发出的力量绝对骇人!
知更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凝滞,小脸绷得紧紧的,扶着陈观的手用力了几分,身体有意无意地挡在班克斯前面一点,试图用自己瘦小的身体稍微遮掩一下。
老约翰依旧沉默,只是他那佝偻的身影,极其自然地、不着痕迹地挪动了一下位置,恰好挡在了班克斯和布告栏之间,也挡住了几个方向可能投来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他那破旧油腻的衣袍,在混乱的人流中毫不起眼。
终于,在守备军士兵不耐烦的推搡和喝骂声中,四人随着汹涌的人流,如同被挤出的沙丁鱼,艰难地涌出了郡城那巨大、厚重、此刻却显得无比压抑的北城门。
城外的景象更加混乱凄惨。
官道被无边无际的难民潮堵塞。拖家带口的,推着破板车的,挑着破烂家当的…哭声、骂声、牲口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汗臭、牲口粪便、还有隐隐的血腥和伤口腐烂的恶臭。路边不时能看到倒毙的尸体,被匆匆拖到一旁,盖着破草席,引来成群的苍蝇。
刚出城没多远,人群就被一队盔甲鲜明的郡城守备军骑兵拦住。一个骑着高头大马、面色冷厉的军官(百夫长)手持马鞭,厉声喝道:
“郡守府严令!所有流民,一律前往北郊‘青木堡’安置点!登记造册!接受盘查!敢有私自脱队、潜逃隐匿者,以通匪论处!格杀勿论!”
通往北方其他城镇的道路,被手持长枪的士兵死死封锁。
“青木堡?”陈观的心沉了下去。那地方他知道,离郡城不远,是郡守府控制流民的集中营。一旦进去登记,班克斯那张脸就是催命符!自己这身古怪的伤和驳杂混乱的气息,也绝对瞒不过有心人的探查!更何况,老约翰指的路是“北边”,绝不是被圈在郡城眼皮底下的青木堡!
“妈的…完了…全完了…”班克斯面如死灰,看着那些杀气腾腾的士兵,腿肚子都在转筋。千两赏银的刺激下,那些士兵的眼神比刀子还利。
“走…这边…”老约翰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枯瘦的手指指向官道旁边一条被踩踏出来的、泥泞不堪、通往荒野深处的小岔路。那条路上也有零星的流民,大多是些实在挤不上官道的老弱病残,或者想避开官军视线、去附近村落碰碰运气的。
那条路,通往郡城西北方向的连绵荒山,也是…黑石城的大致方向!
黑石城!
这个名字像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陈观的记忆深处。那个他挣扎求生、最终却像条丧家犬一样被赶出来的地方!那个有着刻骨仇恨的地方!
没有选择!
“走!”陈观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他不再犹豫,借着知更的搀扶,脚下发力,强行拖着沉重的身体,偏离了拥挤的官道,一脚深一脚浅地踏上了那条泥泞的岔路。
班克斯愣了一下,看看官道上那些虎视眈眈的士兵,又看看陈观和老约翰决绝的背影,一跺脚,低声咒骂了一句“操他娘的”,也低着头跟了上去。
荒野的风带着土腥和草木腐败的气息,吹在脸上,稍微驱散了一点城门口那股令人窒息的污浊。路越来越难走,泥泞、碎石、横生的荆棘。流民的身影也越发稀少。
陈观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身体的剧痛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着他的意志。更让他心头沉重的是,右肩那盏“油灯”传来的吸力,正在以一种缓慢却坚定的速度减弱!灯芯上的裂痕,在强行汲取秩序之力淬炼玉骨后,变得更加明显了!系统冰冷的警告在意识里闪烁:
【秩序锚点(灯芯)稳定性持续下降!崩解风险提升至:55%!当前平衡维持时间:约36小时!】
【警告:灯芯崩解将导致秩序之力输入中断,混乱能量核心反噬概率:100%!】
36小时!
他需要“油”!需要修补灯芯的东西!需要稳定这具破败身体的东西!地元石!或者任何蕴含精纯土元能量的天材地宝!
可在这荒郊野岭,上哪儿去找?
“系统,扫描周围环境!寻找可能存在土属性灵机汇聚之处!或者…蕴含土元能量的矿物!”陈观在意识里下令,带着一丝绝望的期盼。精神力像被抽水机抽走,阵阵眩晕袭来。
【扫描中…消耗精神力:5点。当前精神力:35\/100(中度虚弱)。】
【环境分析:土元浓度:贫瘠(平均值)。木元、水元略高于均值(受荒山植被及地下水影响)。未检测到明显灵机汇聚节点。】
【矿物扫描:地表浅层未发现蕴含精纯土元能量之矿物(黄阶下品以上)。发现普通岩石(含微量土元,杂质过多,无法直接利用)。】
没有!
陈观的心一点点沉入冰冷的谷底。难道真要像老约翰说的,去那虚无缥缈的“根”之所在?可那“根”在哪儿?还远不远?他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哥…喝口水…”知更从腰间解下一个瘪瘪的水囊,里面只剩下小半囊浑浊的泥水。她小心地喂到陈观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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