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晨光破晓，暗流涌动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天光微熹，薄薄的晨光透过窗纸，在简陋却整洁的客房地面上投下模糊的光斑。陈观缓缓睁开双眼，漆黑的眸子里仿佛沉淀了一夜的星光，深邃而内敛，再无半分突破时的锐利锋芒，只有一片沉静的渊海。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气息悠长平稳，带着一丝清冽的余韵。昨夜星辉淬体带来的冰凉舒泰感犹在四肢百骸间流淌，胸口的闷痛和肋骨的刺痛已消散大半，只剩下些许酸胀。左臂的伤口处传来清凉的麻痒感，显然武馆提供的“上等金疮药”效果确实远超回春堂的普通货色。

【状态更新：】

【境界：先天境（凝气期）稳固…】

【玉骨状态：损伤修复完成…强度提升18.7%…温养中…】

【混沌核心稳定性：45.0%（稳定）…】

【《混元铸骨篇》运行效率：30.0%…】

【功法推演进度：15.5%…（持续中）…】

【内伤：基本痊愈…外伤（左臂）：恢复良好（预计2日内愈合）…】

一夜之间，脱胎换骨！

陈观感受着体内奔涌不息、远比后天境精纯凝练十倍的先天真气（或者说，更本质的混沌之力），这股力量沉重、凝练，带着一丝玉质的温润与星辉的清冷，在玉骨脉络中流淌，如臂使指。五感变得更加敏锐，窗外早起的鸟鸣、远处演武场传来的隐约呼喝声、甚至隔壁房间知更细微平稳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对天地元气的感知也清晰了许多，虽然依旧稀薄，但不再像隔着一层浓雾。

先天之境！他终于踏入了这武道的第一道真正门槛！不再是任人揉捏的蝼蚁！

笃笃笃。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恭敬。

“陈…陈师兄？您醒了吗？馆主吩咐，给您送早饭和伤药来了。”门外是昨夜带他进来的一个武馆学徒的声音，语气与昨日的鄙夷判若两人。

“进来。”陈观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青色学徒服的青年端着木盘进来，盘里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几个雪白的馒头，一碟咸菜，还有一小瓶药膏。他不敢直视陈观，低着头将东西放在桌上，眼角余光瞥见陈观盘坐的身影，只觉得那身影虽然单薄，却隐隐透着一股让他心悸的沉凝气息，仿佛一块深藏地底的温玉。

“馆主还吩咐了，”学徒恭敬地说，“您伤势未愈，今日可安心在房内休息。若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小的。”

“嗯。”陈观淡淡应了一声，目光扫过食物，“替我谢过馆主。”他心中雪亮，周震山的礼遇，九成九是因为那柄混沌骨匕，或者说，因为骨匕背后那个“打铁的老头”。

学徒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陈观起身，走到桌边。白粥的米香混合着药膏淡淡的草木气息，勾动着腹中的饥饿。他端起碗，不疾不徐地喝了起来，动作沉稳，每一口都充分咀嚼。突破先天，身体消耗巨大，急需补充。

【分析食物：普通谷物，蕴含微量能量…可补充基础消耗…】

【建议：寻找蕴含更高能量的食物（妖兽肉、灵谷等）或丹药，以加速巩固境界。】

“哥！”门被推开一条缝，知更探进小脑袋，大眼睛里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懵懂，但看到陈观气色明显好转，立刻亮了起来，“你感觉好些了吗？”她蹬蹬蹬跑进来，身上也换了一套武馆提供的干净布衣，虽然样式普通，但比她之前那身好太多了。

“好多了。”陈观放下碗，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和，“你呢？睡得可好？”

“嗯！”知更用力点头，又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这明显比悦来客栈好太多的房间，“哥，这里…会不会很贵？那个馆主…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小姑娘虽然年幼，但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心思也变得敏感。

陈观拿起一个馒头递给她：“吃吧。他有所求罢了。不用担心，有哥在。”他没有详细解释骨匕和老铁匠的事，知更知道得越少反而越安全。

知更接过馒头，小口啃着，看着陈观平静的侧脸，心里的不安渐渐平复下来。哥哥变得不一样了，虽然说不清哪里不一样，但就是让她觉得很安心。

吃过简单的早饭，陈观让知更留在房内看书识字（武馆还贴心地送来了几本启蒙读物），自己则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带着草木的清新。演武场的方向，呼喝声、拳脚破空声更加清晰了。

【深度扫描：青桑武馆核心区域…】

【建立详细地图…标注关键地点：馆主居所（东北）、核心演武场（中央）、武库（西北）、学徒居所（西南）、药庐（东南）…】

【侦测到多处能量波动：后天五重至九重不等（学徒）、先天初期至中期（教习）、一道强大波动（先天后期，周震山）…】

脑海中，一幅清晰的武馆立体地图浮现，各处的人员分布和大致实力都被系统标注出来。这就是先天境界配合系统带来的便利！

“武库…”陈观的目光锁定在地图西北角。昨夜突破先天，混沌之力蜕变，玉骨初成，他急需一门适合先天境界、并能发挥玉骨和混沌之力特性的攻击武技！《混元铸骨篇》是根本功法，主修内壮根基，对敌手段匮乏，昨夜能重创周通，更多是依靠骨匕的锋锐和系统的精准推演，自身的武技几乎为零。

“系统，以我当前玉骨特性、混沌之力属性、混沌亲和粒子共鸣数据为基础，推演筛选武库中可能存在的、最适合我现阶段修炼的攻击类武技模型。”陈观在心中下令。

【指令确认。】

【扫描武库能量波动及材质反馈…】

【分析武技储存载体（书册、玉简）能量烙印特征…】

【建立筛选模型：匹配玉骨（沉重、坚固、韧性）、混沌之力（吞噬、同化、沉重）、核心稳定性需求…】

【推演中…预计筛选时间：15分钟…】

冰冷的进度条开始跳动。陈观耐心等待，同时默默运转《混元铸骨篇》，吸收着晨曦中微弱的天地元气，巩固着刚刚突破的境界，温养着新生的玉骨。

约莫一刻钟后。

【推演完成！】

【筛选出三份疑似匹配度较高的武技载体：】

【1. 武库三层，东侧书架第三排，《叠浪九重劲》（残本）。匹配度：72%。特性：多重劲力叠加，后劲绵长，对力量掌控要求极高。疑似与“水”或“震荡”属性相关，可尝试以混沌之力模拟、强化其叠加特性，并赋予吞噬穿透效果。风险：残本，后续缺失，强行推演后续可能消耗较大。】

【2. 武库二层，西侧铁柜，黑铁令牌（需特殊权限）。匹配度：65%。特性：令牌本身蕴含微弱煞气与沉重意境，疑似配套武技偏向于“势”与“重”的结合，与混沌之力沉重属性契合。风险：权限未知，获取难度高。】

【3. 武库一层，角落杂物堆，无名兽皮卷（蒙尘）。匹配度：58%。特性：兽皮材质特殊，残留微弱星力波动及锋锐切割意境。疑似与速度、精准、破罡相关。风险：品阶不明，内容可能残缺或难以解读。】

“《叠浪九重劲》…无名兽皮卷…”陈观目光闪动。残本和蒙尘的兽皮卷，获取难度相对较低，也更不易引人注目。尤其是那兽皮卷残留的星力波动，让他心中一动。昨夜星辉淬体的效果极佳，若有与星力相关的武技…

“先去武库看看。”陈观打定主意。

他整理了一下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武馆提供的衣服他还没换，这身旧衣虽破，却让他时刻警醒——推门而出。

清晨的武馆，学徒们大多集中在中央演武场晨练，呼喝声震天。陈观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那些目光极其复杂：惊疑、好奇、畏惧、嫉妒、不屑…昨日武馆门口那惊心动魄的三招，尤其是周通被重创的一幕，早已传遍武馆。一个衣衫褴褛、带着伤的少年，竟然接下了少馆主三招，还让馆主亲自下令礼遇，这本身就充满了传奇色彩。

陈观面不改色，对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睹，径直按照脑海中的地图，走向西北角的武库。

武库是一座独立的二层石楼，大门厚重，由一位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看守。老者穿着灰色布袍，气息沉凝，赫然是一位先天初期的武者！他正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看到陈观时，浑浊的老眼中精光一闪，显然也认出了这个“风云人物”。

“武库重地，非本馆核心弟子或持有贡献令牌者，不得入内。”老者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规则感。他并未起身，依旧盘坐在门前的蒲团上。

“弟子陈观，新入武馆。馆主允诺我可参加大比，想必亦有资格挑选一门武技以作准备。”陈观不卑不亢，拱手行礼。

“哦？”老者眉毛微挑，上下打量了陈观几眼，重点在他洗得发白的粗布衣和依旧包扎的左臂上停留片刻，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不知是嘲弄还是别的什么。“馆主倒是没特意吩咐过。不过嘛…”他拖长了语调，“规矩就是规矩。武库一层，收录基础武技及杂项，需10点贡献或10两白银方可进入挑选一门。二层，黄阶中品以上武技及秘录，需核心弟子身份或50点贡献。三层…非长老或馆主特许，不得入内。”

贡献点？白银？核心弟子？

陈观心下了然。这是武馆控制资源、区分等级的手段。他现在身无分文，更无贡献点，核心弟子身份更是无从谈起。这老者看似按规矩办事，实则是在刁难，或者，想看看他如何应对。

“不知这贡献点，如何获取？”陈观平静问道。

“简单。”老者眼皮微抬，“为武馆出力。完成馆内发布的任务，或是在月比、大比中取得名次，皆可获得贡献。比如，清扫演武场，一次1点。替药庐处理药渣，一次2点。又或者…”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你现在去演武场，找一位后天八重的师兄切磋一场，赢了，可得5点。”

去演武场切磋？陈观心中冷笑。这分明是让他去当众出丑，或者给某些人创造“教训”他的机会。周通的狗腿子，恐怕早就等着了。

【检测到目标（武库长老）言语中的引导倾向…】

【分析：其能量波动在提及“切磋”时出现轻微恶意频率…与昨日守门弟子能量特征有微弱关联…】

【结论：建议拒绝挑衅，避免无谓冲突暴露实力。目标《叠浪九重劲》与无名兽皮卷位于一层及杂物堆，可尝试以其他方式接触。】

“弟子伤势未愈，恐难与人切磋。”陈观直接拒绝，目光扫过武库一层那厚重的木门，“不知这武库一层内的‘杂项’，是否包含一些…无人问津的陈旧之物？弟子囊中羞涩，只想寻些基础的、或许他人看不上的东西参详。”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陈观如此干脆地拒绝，还提出了这么个思路。“无人问津的陈旧之物？”他哼了一声，“倒是有个角落堆了些历年清理出来的破烂，要么是残本，要么是难以解读的古物，要么就是些不入流的玩意儿。你若想看，倒是可以。不过嘛，”他伸出两根手指搓了搓，“就算是破烂，进了这武库的门，也得按规矩来。一层入内费，1两银子，或者…清扫后院落叶三天，算你3点贡献抵1两。”

1两银子！或者清扫三天落叶！

这老家伙，摆明了是连“破烂”都要卡他一道油水。

陈观身上是真的一文钱都没有了。他沉默片刻，道：“弟子选择清扫落叶。”

“呵呵，行。”老者似乎觉得有点意思，从腰间摸出一块木牌丢给陈观，“拿着这个去后院找杂役管事。扫干净了，凭管事签字来换入门的牌子。记住，扫不干净，可不算数。”他挥挥手，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

陈观接过木牌，入手粗糙冰凉。他没有多言，转身走向后院方向。清扫落叶？这对他而言，不过是活动筋骨罢了。正好借机熟悉一下武馆环境。

后院颇为宽敞，种着几棵老槐树，深秋时节，落叶铺了厚厚一层。一个身材干瘦、叼着旱烟袋的中年管事正指挥着几个杂役打扫。看到陈观拿着木牌过来，管事斜着眼打量了他一番，尤其在左臂的包扎上多看了两眼，吐出一口烟圈：“新来的？王长老让你来扫落叶？行吧，那边有扫帚簸箕，喏，就那片，”他随手指了指最大的一片区域，“扫干净，叶子都堆到墙角去。扫完了叫我检查。”

陈观点点头，默默拿起一把大竹扫帚，走到那片区域，开始清扫。动作不快，但异常沉稳有力，每一扫帚下去，地上的落叶都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聚拢成堆，效率极高。他一边扫，一边运转着《混元铸骨篇》，混沌之力在体内缓缓流淌，适应着突破后的身体，同时也在尝试更精细地控制力量。

【力量控制微调：扫帚轨迹优化…落叶聚拢效率提升40%…】

【玉骨力量传导测试：稳定…无逸散…】

他沉浸在这种对力量的细微掌控中，仿佛这不是枯燥的劳作，而是一种独特的修炼。

“哟！这不是昨儿个在门口大出风头的‘高手’吗？怎么沦落到这儿扫叶子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陈观抬头，只见三个穿着青色学徒服的青年抱着膀子走了过来，为首一人身材高大，脸上带着一道浅疤，眼神凶狠，气息在后天八重左右。后面两人也是后天七重的样子。三人脸上都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恶意。

“疤脸刘，你少说两句，人家可是能接周师兄三招的‘高人’呢！扫叶子怎么了？这叫体验生活！”另一个尖嘴猴腮的学徒怪笑道。

“就是！高人嘛，总得有点怪癖。说不定人家就喜欢闻这树叶腐烂的味儿呢！哈哈哈！”第三个矮胖学徒笑得浑身肥肉乱颤。

杂役管事看到这三人，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点头哈腰地退到一边，显然不敢招惹。其他杂役也噤若寒蝉。

疤脸刘走到陈观面前，一脚踩在陈观刚刚扫拢的一堆落叶上，用力碾了碾，将整齐的叶堆踩得稀烂。“小子，挺能装啊？昨天靠那把邪门的匕首伤了周师兄，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馆主给你脸，那是馆主仁慈！你这种乡下来的土鳖，就该认清自己的位置！扫叶子？我看你连叶子都扫不干净！”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陈观，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陈观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