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账簿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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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林世昌的口腔：“看这里，舌根处有一个细小的针孔，像是被毒针刺过。”纪白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林世昌是被人灭口的，凶手用毒针麻痹了他的神经，然后伪造了咬舌自尽的现场。”

我看着林世昌死不瞑目的眼睛，突然想起了账本里的记录。“那个姓纪的医学院学生，”我对纪白说，“他很可能还活着，而且就在汉口。”纪白点点头，摘下手套：“而且，他很可能就是杀害林世昌的凶手。”

停尸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是法医老王。“楚探长，纪先生，”老王手里拿着一份验尸报告，“林世昌的胃里发现了这个。”他递给我们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半颗莲子，莲子上刻着一个清晰的“纪”字。

纪白的身体猛地一震，差点摔倒在地。我连忙扶住他，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不停地颤抖。“明哥，”纪白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这颗莲子，和柳月如嘴里的那颗一模一样。”

我看着证物袋里的莲子，心里升起一股寒意。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纪白的叔叔，那个十年前失踪的医学院学生。难道他真的还活着？他为什么要杀林世昌？他和柳月如、王阿水又有什么关系？

走出停尸房，阳光刺眼。纪白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我叔叔当年失踪前，”纪白艰难地开口，“曾给我寄过一封信，信里说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让我好好读书，将来替他报仇。”

“什么秘密？”我急切地问。纪白摇摇头：“信里没说，只画了一个船锚和一朵残月。”我想起了柳月如银镯上的刻字，想起了王阿水脚踝上的疤痕，突然明白了什么。“船锚和残月，是水鬼帮的标志，”我对纪白说，“你叔叔当年发现的秘密，很可能就是英美烟草和水鬼帮勾结走私鸦片的罪行。”

纪白抬起头，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光芒：“明哥，我们一定要找到我叔叔，找到真相。”我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的。”

就在这时，我的勃朗宁突然响了，不是枪声，而是撞针撞击空膛的声音。我掏出枪，发现枪膛里塞着一颗莲子，莲子上刻着一个模糊的“林”字。

我和纪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凶手在警告我们，”纪白低声说，“他就在附近。”我环顾四周，警局的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几棵光秃秃的树在寒风中摇曳。

突然，墙角的阴影里传来一声冷笑，一个穿着黑袍的人一闪而过。我拔腿就追，纪白紧随其后。我们追到墙角，只看到一个空荡荡的黑袍掉在地上，袍子下面压着一张黄纸，纸上用朱砂画着一个被铁链缠住的钟摆，钟摆下写着一行字：“下一个，就是你。”

江风从远处吹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我看着手中的黄纸，又看看纪白苍白的脸，知道我们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但也越来越危险。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凶手，正在一步步逼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