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三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76章 残卷风波初来袭,耕耘问道路,秋三晨,顶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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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的玄色锦袍猎猎作响,玉牌上的青光将两人护在中间:“走。”他低喝一声,拉着她往废药庐方向狂奔。
身后传来邓长老的尖笑:“云栖小友,这残卷的秘密,可不是你能染指的——”
云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在经过一片野菊丛时突然顿住。
那些她前日才施过肥的野菊,此刻茎秆全部朝西峰方向弯曲,像是在指引什么。
农典的震动频率变了,像是在回应这些植物的“语言”。
她忽然明白,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用“找”的——那些藏在暗处的秘密,早就通过她最熟悉的草木,向她发出了邀请。
云栖的脚步在野菊丛前顿住时,沈砚的掌心还带着她手腕的温度。
身后谢护卫的刀风刮得后颈生疼,可她望着茎秆全部朝西峰弯曲的野菊,忽然想起昨日清晨——她蹲在菜田边给青灵稻苗培土时,那株最瘦弱的秧苗也是这样,嫩茎微微偏向废药庐方向,像是在说什么。
\"沈堂主,\"她转身拽住他的衣袖,掌心还残留着老槐树传来的震动信息,\"废药庐的秘密,或许藏在植物里。
但尹书生......\"
沈砚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藏书阁后巷,月光将飞檐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张择人而噬的网。
他忽然松开她的手,解下腰间玉牌塞到她掌心:\"去布置你的陷阱,我引开谢护卫半柱香。\"玄色锦袍翻卷如墨云,他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动云栖的发梢,\"记住,你培育的青灵稻能穿透石墙传递信息,这是你的优势。\"
优势吗?
云栖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指尖摩挲着玉牌上的云纹。
她想起昨日在菜田,她试着用灵识与新栽的南瓜藤沟通,那些蜷曲的触须竟真的顺着她的心意,在竹架上织出个隐蔽的网。
或许,她能把这个法子用在藏书阁后巷——既不让尹书生受惊,又能隔绝邓长老的耳目。
子时四刻,云栖蹲在老槐树杈间,看着尹书生裹着灰布衫摸过来。
他的脚步比昨夜更轻,可裤脚还是勾住了她用野菊茎、狗尾巴草编的\"绊索\"。
那些看似柔弱的草茎突然绷直,像根无形的绳,\"啪\"地缠住他的脚踝。
\"啊!\"尹书生踉跄着栽进旁边的冬青丛,油纸包\"骨碌\"滚到槐树下。
他颤抖着去摸腰间的短刀,指尖刚碰到刀柄就顿住——那是云栖上个月送他的,说夜里走山路能防野狗。
\"尹公子,是我。\"云栖从树杈跃下,故意踩断一截枯枝。
月光照亮她腰间的药囊,正是昨日塞给他的那只同款。
尹书生的短刀\"当啷\"落地,他扶着冬青丛站起,衣襟沾了几片带刺的叶子:\"你、你不是被谢护卫追......\"
\"他们被引去丹鼎峰了。\"云栖弯腰捡起油纸包,没急着打开,反而把药囊解下来塞给他,\"你娘今早喝了药,是不是咳得轻些了?\"
尹书生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今早推开草屋门时,母亲正倚在床头晒药囊,阳光透过破窗照在她脸上,竟有了几分血色。\"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种的药草,比邓长老的丹丸管用。\"云栖解开油纸包,残页上的稻穗纹路在月光下泛着淡绿,\"你昨日说残卷真迹在邓长老密室,但他这样的老狐狸,怎会把宝贝全放在一处?\"她指尖轻轻划过残页边缘,农典在怀中轻颤,\"你是不是还知道别的?\"
尹书生突然捂住嘴。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是上个月替邓长老抄《丹经》时,被砚台棱角硌出的旧伤。\"我......我不该说的......\"
\"你娘的药,邓长老只敢掺黄连。\"云栖的声音放得极轻,像在哄受了惊的菜苗,\"可如果我拿到残卷,就能让你娘住进水月峰的暖阁,喝最好的润肺膏——比你抄十本《丹经》换的药都好。\"
尹书生的肩膀猛地一颤。
他望着云栖沾着泥点的袖口,那是前日替他母亲翻晒草药时蹭的。\"上个月十五,我替掌教抄《山门志》......\"他突然凑近,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看见一行小字:'废药圃藏旧契,青稻生时现真章'。
废药圃就在西峰,三十年前被虫灾毁了的那个......\"
云栖的呼吸骤然一滞。
农典在怀中烫得惊人,她甚至能清晰感知到残页上的稻穗纹路正与体内农典共鸣,像两根同频的琴弦。\"你确定?\"
\"我、我抄完就撕了那页纸!\"尹书生慌乱摆手,\"可掌教说......说要是走漏风声,就把我娘扔进锁妖塔......\"
\"他不会的。\"云栖将残页重新包好,塞进他怀里,\"明日天亮前,我让人送你和你娘去南洲。
那里有位姓林的药农,最会治肺疾。\"她指腹轻轻点过他手腕的脉搏——跳得太快,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现在,你从后巷的刺玫丛走,那些花刺会替你挡住脚印。\"
尹书生攥紧油纸包,朝她鞠了个躬就跑。
他的灰布衫掠过刺玫丛时,云栖看见那些原本倒垂的花枝突然竖起,尖刺精准地勾住他裤脚,又在他挣脱时松开,只留下几道不深不浅的痕——这是她今早特意用灵识\"叮嘱\"过的,既能混淆追踪,又不伤皮肉。
\"好个借花障眼法。\"
阴恻恻的话音从废药庐方向传来。
云栖转身,正见邓长老扶着谢护卫的刀鞘走出阴影。
邓长老的白眉被夜风吹得乱翘,嘴角却挂着笑:\"杂役弟子倒会耍花样,可惜......\"他抬手,谢护卫的刀\"嗡\"地出鞘,寒光映得云栖额角发紧,\"你以为能瞒过执法堂的耳目?\"
云栖后退半步,后背抵上老槐树粗糙的树皮。
她能感觉到树干里的年轮在震动,传递来东边沈砚的位置——他还在丹鼎峰与另一名护卫缠斗。
而西边废药圃的方向,野菊的茎秆突然全部绷直,像无数根指向邓长老的箭头。
农典在怀中发烫,她甚至听见了青灵稻苗抽穗的声响,细细的,却带着破石穿云的力道。
\"云小友,\"邓长老抚着白眉逼近,谢护卫的刀风已扫到她发梢,\"把残卷交出来,还能留个全须全尾......\"
云栖的指尖轻轻抚过身侧野菊的花盘。
那些昨日还蔫头耷脑的花朵突然全部绽放,金黄的花瓣如蝶群振翅,在邓长老眼前织起一片朦胧的金网。
她望着谢护卫因花影眯起的眼,又摸了摸腰间沈砚给的玉哨——不是现在,还不是现在。
废药圃的方向,传来一声极轻的\"咔\"。
那是青灵稻苗穿透石缝的声音,也是云栖压在舌尖的话:\"邓长老,你以为困住的是我......\"她望着对方骤缩的瞳孔,笑意在眼底漫开,\"可你忘了,这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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