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煞断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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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上的噬灵残剑红鸾，再次发出微弱的嗡鸣！这一次，传递出的意念不再是警惕或战意，而是一种强烈的指引！剑尖微微震颤，指向左前方一处水流稍显平缓的岩壁拐角！

那里有东西！

林渊精神一振！红鸾对能量和危机的感知远超自己！他毫不犹豫，抱着苏明月，奋力朝着剑尖指引的方向游去！

水流在拐角处形成一个微弱的漩涡。靠近岩壁，林渊立刻感觉到一股微弱却异常精纯的土灵气，正从岩壁一道不起眼的裂缝中渗透出来！裂缝狭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里面似乎另有空间！

生路！

林渊心中狂喜！他立刻将苏明月先小心地推入裂缝，自己也紧随其后，侧身挤了进去！

裂缝内部是一个狭小的、仅容两三人站立的天然凹槽。凹槽深处，岩壁上赫然镶嵌着一块约莫拳头大小、通体散发着柔和土黄色光芒的奇异石头！石头表面布满了天然形成的玄奥纹路，精纯厚重的土灵气正是从中散发出来！

“戊土精粹！”林渊脑中瞬间闪过林家杂记的记载！大地深处孕育的土属性灵物，蕴含精纯的戊土本源，是炼制土系法器的上佳材料，更是稳固根基、疗养土属性伤势的宝物！这东西散发的精纯土灵气，或许能干扰甚至屏蔽掉噬魂印的波动？至少能暂时掩盖他们的气息！

他毫不犹豫，立刻将那块戊土精粹挖了下来！入手温润沉重，散发着令人心安的大地气息。他立刻将精粹按在苏明月眉心的位置，同时运转万噬道体，引导着其中精纯的戊土灵气，缓缓包裹向那枚隐没的噬魂印。

嗤嗤…

戊土灵气与噬魂印的阴冷怨毒之力接触，发出微弱的消融声。如同光明驱散黑暗，噬魂印散发出的阴冷波动，在精纯厚重的戊土本源包裹下，果然被暂时压制、隔绝了！虽然无法根除，但如同在灯塔外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幕布！

后方那股紧追不舍、如同毒蛇般冰冷的筑基灵识，在戊土精粹生效的瞬间，猛地一滞！那股清晰的锁定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模糊和茫然，仿佛失去了明确的目标！

有效！

林渊心中狂喜！他立刻将戊土精粹小心地系在苏明月的手腕上，让它的气息持续笼罩着她。做完这一切，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巨大的疲惫感和伤势的剧痛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他靠在冰冷的岩壁上，剧烈喘息，看着怀中依旧昏迷、但气息在戊土精粹滋养下似乎稳定了一点的苏明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暂时摆脱了追兵，但危机远未解除。这地下暗河危机四伏，苏明月伤势沉重，噬魂印如同悬顶之剑，黑煞老魔绝不会善罢甘休！

必须尽快离开暗河！

林渊的目光投向裂缝外依旧汹涌浑浊的河水，又看向凹槽深处。红鸾剑尖依旧微微指向凹槽更深处，那里似乎还有微弱的空气流动。

他抱着苏明月，小心翼翼地朝着凹槽深处探索。走了约莫十几步，前方豁然开朗！一个比之前那个溶洞略小、但明显干燥许多的地下洞穴出现在眼前！洞穴中央，竟然有一眼汩汩涌出的清澈泉水！泉水散发着淡淡的灵气，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潭！

更让林渊惊喜的是，在洞穴另一侧，一条明显由人工开凿、布满了岁月痕迹的狭窄石阶，蜿蜒向上，隐没在黑暗之中！石阶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废弃了无数岁月！

通往外界的路！

天无绝人之路！

林渊眼中爆发出生的光芒！他立刻抱着苏明月来到清澈的泉眼边，小心地喂她喝了几口蕴含微弱灵气的泉水。清凉的泉水似乎滋润了她干涸的经脉，她的呼吸更加平稳了一些。

他将苏明月小心地放在泉眼旁一块相对平坦干燥的石台上，自己则立刻盘膝坐下，运转万噬道体，疯狂吞噬着空气中戊土精粹散发的精纯灵气和泉眼散逸的水灵气，全力恢复伤势和稳固刚刚突破的练气六层境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洞穴内寂静无声，只有泉水流淌的淙淙声和林渊悠长的呼吸声。戊土精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笼罩着苏明月，隔绝着噬魂印的波动。

不知过了多久。

“嗯…”

一声微弱的、带着痛苦的呻吟打破了寂静。

林渊猛地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瞬间投向石台。

苏明月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那双清澈如寒潭的眸子，起初充满了迷茫和虚弱，但当她看清周围的环境，感受到手腕上戊土精粹的气息，以及自己依旧被林渊安置在石台上的姿态时，迷茫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警惕和审视。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林渊身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的声音依旧清冷虚弱，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戒备。她下意识地检查自己的身体，当发现衣衫虽然破损染血，但还算完整，体内并无异样能量侵入时，眼中的戒备才稍稍褪去一丝，但冰冷依旧。

林渊看着那双恢复了清冷和警惕的眸子，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能醒来，说明伤势在好转。

“救了你，顺便帮你压制了眉心的噬魂印。”林渊的声音平静无波，指了指她手腕上的戊土精粹，“暂时屏蔽了那老魔的追踪。现在，我们需要谈谈。”

“噬魂印？”苏明月瞳孔微缩，立刻感应眉心，果然察觉到一股被厚重土灵气包裹的阴冷束缚感。她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看向林渊的眼神更加复杂。“你…为何救我？又想要什么？”她不相信一个身怀如此凶兵和诡异吞噬能力的修士，会无缘无故地救她这个“炉鼎”。

“为何救你？”林渊站起身，走到石阶入口，背对着苏明月，声音低沉而冰冷，“或许是因为你引来的雷劫砸穿了矿洞，让我有机会得到了一些东西。或许是因为你手中的玉佩和我得到的东西有关联。或许…”他顿了顿，转过身，目光如电，直视苏明月的眼睛，“是因为我们都想活下去，都想宰了那些把我们当成棋子、当成养料的混账东西！”

他的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和一种同病相怜的决绝。

苏明月清冷的眸子微微波动。她看着林渊染血的衣衫、疲惫却依旧挺直的脊背，还有他背后那柄散发着凶戾气息却又隐隐守护着他们的暗红残剑。她想起了昏迷前那惊天一剑，想起了他抱着自己跳下暗河的决绝。

沉默了片刻，她缓缓坐起身，尽管牵动伤势让她眉头微蹙，但眼神却重新变得清亮而坚定。

“苏明月。”她再次报出自己的名字，这一次，带着一种正式的意味。

“林渊。”林渊也报上名字。

“我的玉佩，你身上的碎片和指骨，还有这柄剑…”苏明月看向噬灵残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它们之间，有联系。这联系…或许就是我们的生机，也是我们被追杀的根源。”

“红鸾。”林渊轻轻抚过剑身，“它叫红鸾。”

嗡…噬灵残剑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仿佛在回应这个名字。

“红鸾…”苏明月低声重复，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柔和，仿佛唤醒了尘封的记忆。“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林渊的声音斩钉截铁，目光灼灼，“你的身份，太阴灵体，引动雷劫的原因，玉佩的来历，还有…你和红鸾的关系。以及，我们该如何摆脱那个筑基老魔，活着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