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账簿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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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兰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如同擂鼓般的心跳,低头整理了一下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正要迈步踏入这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的核心地带——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如同烧红针尖般的灼热感,毫无征兆地在她脖颈左侧猛然爆发!
是那颗紧贴着她颈侧皮肤的祖传徽章!那枚镌刻着克劳迪乌斯家族鹰蛇徽记的宝石吊坠!
它从未如此滚烫!那灼热感穿透薄薄的衣料,瞬间烙印在她的肌肤上,带来尖锐的痛楚。仿佛那不是一枚徽章,而是从幽冥深处被惊醒的活物,正通过这滚烫的接触向她发出无声的、最强烈的警告!
洛兰的脚步瞬间僵滞在门槛边缘,如同被无形的冰冻结在原地!温暖的寝宫内室景象在她眼前铺开:摇曳的烛光映照着富丽堂皇的装饰,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深邃的帝都夜景,空气中浮动着令人舒缓的昂贵熏香。女皇艾瑞丝·冯·奥尔德林的身影背对着门,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身姿挺拔优雅如天鹅,月光为她深紫色的睡袍勾勒出一道朦胧的银边。一切看起来安宁、奢华、掌控一切。
然而这安宁的表象之下,徽章那如同烙铁般的灼热警告却无比真实!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寒意猛地攫住了洛兰的心脏,比账簿带来的恐惧更甚!这徽章,这源自血脉的魔法造物,在与账簿上的血痕共鸣后,似乎真的苏醒了某种沉寂已久的意志,正疯狂地向她示警!
寝宫深处,女皇清冷的声音如同月光下的溪流,穿透温暖的空气,清晰地流淌过来,带着某种洞悉一切的奇异穿透力:
“你来了,洛兰卿。”声音平静无波,“深夜打扰,实非得已。只是有些线索,如同暗夜里的丝线,看似纤细,却足以牵引出深埋的真相。”
女皇缓缓转过身,裙摆在地毯上拖曳出无声的涟漪。烛光跳跃在她那张美丽却看不出年龄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紫瞳如同最昂贵的宝石,此刻正越过宽敞的房间,定定地落在僵立在门口的洛兰身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表象,直抵人心最隐秘的角落。
“不过进来之前,孩子,”女皇的声音依然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叹息的语调,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洛兰紧紧攥住裙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手,扫过她颈侧因为徽章的灼热警告而微微绷紧的皮肤线条,“请记住一点:在这座宫殿深处,有些真相的价值,往往远超你此刻所能估算的代价。它们沉重得足以压垮最坚韧的肩膀。”
她的视线最终定格在洛兰苍白的脸上,那深邃的紫瞳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光芒,像是怜悯,又像是冰冷的审视。
“你,准备好支付那份代价了吗?”
沉重的沉铁木大门在洛兰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外面世界最后一丝冰冷的空气,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寝宫内弥漫着的、那浓郁得几乎凝固的暖香和摇曳的烛光,此刻却像蛛网般缠绕上来,带着令人窒息的粘腻感。女皇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枚冰冷的钉子,精准地凿入洛兰剧烈跳动的心脏。
“代价……”
这个词在洛兰的脑海中尖锐地回荡,与脖颈处家族徽章那依旧滚烫的印记产生了诡异的共鸣。那灼热感并未完全消退,反而如同一块烙铁,持续不断地提醒着书房暗格里那本染血的账簿,提醒着记忆碎片里那只扼紧脖颈的手和袖口上狰狞的金鹰徽记。
海因里希·冯·维尔纳。军务大臣。杀人凶手。
而现在,帝国权力巅峰的女皇,就在几步之外,用那洞察一切般的紫瞳注视着她,轻描淡写地问她是否准备好支付揭露真相的“代价”。
洛兰感到指尖包扎下的伤口在隐秘地悸动,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牵扯着神经末梢,带来一阵阵尖锐的酸麻。那不是纯粹的疼痛,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警示电流,从伤口蔓延开,与脖颈徽章的灼热感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张无形的、令人不安的感知之网。体内那因账簿血痕而短暂狂暴过的数字魔法似乎还未彻底平息,如同深海中蛰伏的巨兽,在意识的边缘不安地搅动,让她对周围庞大而冰冷的财富数据流(是否来自皇宫地下金库?)产生了一种近乎过敏的敏锐感知。冰冷庞大的数字符文在她意识的边缘闪现、流动,无声地描绘着这个奢华表象下必然存在的、同样庞大的财富黑洞。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迎向女皇的目光。那张脸在烛光下美得不真实,紫瞳深处沉淀着历经无数权谋与岁月的幽光,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
“陛下……” 洛兰开口,声音出乎意料地没有颤抖,只是带着一种用力过度的干涩,“帝国财政……臣当竭尽所能,职责所在,不容丝毫懈怠。” 她巧妙地避开了直接的质问,将话题引向女皇“可能”关心的政务核心,同时也是她自己职责所在的领域,试图在这致命的试探中稳住阵脚。她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宫廷礼,动作流畅却透着难以掩饰的生硬。
女皇艾瑞丝静静地注视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凝结的月光。寝宫里只剩下烛火燃烧时细微的哔哔声,以及窗外遥远帝都传来的、模糊不清的夜风呜咽。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将空气压缩得如同实质。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那份沉默本身就是无形的重压。
几息之后,女皇才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深紫色的睡袍随着她优雅的转身泛起丝绸的柔光,走向窗边那张铺着厚重锦缎的扶手椅。她没有再看洛兰,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淡然:
“很好。那么,关于明日枢密会议上你需要提交的南方行省灾后重建资金分配细则……” 她开始谈论一项具体而紧急的政务,条理清晰,要求明确,语调平稳得仿佛刚才那句关于“代价”的隐晦警告从未响起过。
洛兰站在原地,身体依旧僵硬如石雕。指尖的伤口不再尖锐地刺痛,但那股持续不断的、如同微弱电流窜过的麻痹感却更加清晰。脖颈上,祖传徽章紧贴皮肤的位置,那灼热感如同退潮般缓慢减弱,却留下了一片顽固的、带着刺痛余温的烙印。
她机械地听着女皇平稳的指令,关于预算的百分比、款项的拨付节点、需要重点安抚的行省贵族名单……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耳中。然而,意识的深处却是一片汹涌的冰海。
海因里希袖口的金鹰锐利如刀,原主被扼住咽喉时绝望的瞳孔映着幽暗烛光,账簿扉页上新旧交织的凝固血痕……这些画面如同冰冷的锋刃,一次次切割着她强行维持的镇定。女皇那平静话语下潜藏的、巨大的未知阴影,更是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胁气息。
她微微握紧了袖中的手,指甲陷入掌心,用轻微的刺痛对抗着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指尖伤口的悸动与徽章残留的灼热感奇异地交织着,像是两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神经,也像两盏在黑暗中幽幽亮起的灯标。
一个昭示着已经揭开的血腥过往,一个警示着即将到来的致命威胁。
那一声微不可闻的、如同叹息般的警告——“小心,有些真相的代价远比你想象中昂贵”——如同幽灵的低语,再次在她灵魂深处幽幽回荡,每一遍都让周遭这奢靡温暖的寝宫空气冰冷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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