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账簿背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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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僵硬地、一点点地转动脖颈。视线艰难地聚焦,朦胧中看到老管家阿尔弗雷德那张布满深深沟壑、此刻写满了惊惶的脸庞。他一直像守护神般站在办公室门口那道厚重的阴影里,此刻却疾步冲了上来,布满老年斑、枯瘦如树枝的手指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巨大力量,死死地抓住了洛兰冰凉的手腕。
“阿尔弗雷德……” 洛兰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被掐紧的喉咙里挤出来的。冷汗早已浸透了内衬的丝绸,冰冷地贴在皮肤上,让她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老管家的眼神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剧烈地动荡着,里面翻滚着浓得化不开的恐惧和一种深切的悲痛。他嘴唇哆嗦着,看向洛兰的眼神不再是仆人对主人的恭敬,而是充满了长辈对无知幼雏误入险地的痛心疾首。他那苍老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承载着千钧的重负,在寂静的房间里激起令人心悸的回响:
“小姐!停下!快停下!”他布满皱纹的手抓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洛兰的皮肤,“您不能再看了!这些……这些可怕的账目……它们沾满了不详!老主人……老主人他就是……”阿尔弗雷德的声音猛地哽住,浑浊的老泪不受控制地涌上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他就是执着于追查这些‘不该存在’的账目啊!那之后不久……他就……” 后面的话,被巨大的悲痛和恐惧死死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和低低的悲泣。
汹涌的数字风暴早已退潮,眼前依旧是堆满账簿的死寂办公室。但阿尔弗雷德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冰冷的凿子,狠狠地凿在洛兰的心上。她猛地低头,目光死死地钉在脚边那份摊开的《北境三郡军需补充特支》上。那个被篡改的数字——一个巨大的、荒谬的、足以吞噬巨额金币的“五”被某种力量强行覆盖涂抹,依稀能看出原本该是一个小得多的“三”!她刚刚在数字风暴中亲眼目睹了篡改那一瞬间的影像!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响声。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迅速爬升,瞬间冻僵了她的四肢百骸。猝死?积劳成疾?全都是精心设计的谎言!前任洛兰·冯·克劳迪乌斯,她的灵魂早已洞悉了真相!她是被灭口的!被那只带着黑色丝绒手套、手背苍白得如同尸体的手的主人,为了掩盖这账簿背后足以动摇帝国根基的巨大贪渎黑洞,而被冷酷地抹去了生命!那份冰冷沉重的死亡预感和责任,如同冰冷的枷锁,瞬间沉甸甸地压在了她的肩头。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尖锐的灼痛毫无预兆地从胸口传来!位置,正是家族徽章佩戴之处!
洛兰闷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胸口。指尖隔着丝绒衣料,清晰地感受到徽章所在的位置正散发出惊人的高温,仿佛一块滚烫的烙铁死死地吸附在她的皮肤上!那灼痛感并非停留于表面,而是径直穿透了血肉,如同活物般向内里钻去!
“呃!”剧痛让她身体猛地一颤,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她踉跄了一下,另一只手不得不再次扶住旁边冰冷的书架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阿尔弗雷德惊恐地想要上前搀扶,却被洛兰抬手制止了。她咬紧牙关,强忍着那诡异的灼痛,另一只手颤抖着伸向衣襟的领口。
指尖微颤地摸索到那枚镶嵌在衣襟上的古老徽章。往日冰凉的金属,此刻却烫得如同刚从熔炉中取出。洛兰深吸一口气,指尖用力向外一勾。
嗡——
轻微的震颤从徽章内部传出。当那枚荆棘缠绕双头鹰的古老徽章被彻底取下、脱离衣料的遮蔽,暴露在空气中时,异变陡生!
徽章表面,那些原本只是静态雕刻的、代表数字与计算的精密几何纹路,骤然间被一种流动的、仿佛由液态黄金构成的光芒所充盈!光芒纯粹而古老,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气息!它们不再局限于徽章的表面,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沿着洛兰握住徽章的手指,如同蜿蜒流淌的液态光线,迅速地向她裸露的手腕皮肤蔓延!
“啊!”洛兰低呼一声,瞳孔因震惊而骤然收缩。那金色的光流所过之处,皮肤并未感到灼烧,反而是一种奇异的、深沉的清凉与渗透感,仿佛某种沉睡亿万年的密码正通过这些光流强行注入她的血脉!古老而宏大的低语声在她意识深处隐隐回荡,诉说着血脉的起源,昭示着这“数字魔法”远非她所理解的现代工具,而是灵魂深处沉眠的力量烙印!
阿尔弗雷德惊恐地倒抽一口冷气,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望着那流淌的金光和洛兰手腕上逐渐浮现出的、如同活体纹身般缓缓旋转的玄奥符号。“……先祖之力……复苏了?在老主人之后……竟然真的……”他的声音因敬畏而颤抖破碎。
洛兰没有理会阿尔弗雷德的低语。她所有的感官和意志都被胸口那灼痛的来源和手腕上流淌的古老光芒死死攫住。当那金色的光芒最终在她纤细的手腕内侧凝聚成一个复杂、稳定旋转的立体几何符号时,胸口的灼痛感如潮水般倏然退去。徽章恢复了冰凉,安静地躺在她的手心。唯有手腕上那个微微发亮、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的金色纹章,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她缓缓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浸湿了鬓角的碎发,紧贴着光洁的额头。然而,那双属于周明、此刻却继承了洛兰·冯·克劳迪乌斯全部意志的眼眸深处,方才的惊骇与眩晕已被另一种东西彻底取代——一种沉淀下来的、冰冷的、如同淬火后的寒铁般的意志。
那道金色的纹章烙印在手腕内侧,散发着微弱却恒定的光芒,如同黑夜冰冷海面上唯一确认方向的灯塔。它不再是某种意外获得、可以随意取用的工具,而是沉甸甸地融入了骨血,成为她存在的一部分。冰冷的徽章躺在掌心,残余着某种来自血脉深处的悸动。洛兰的目光越过阿尔弗雷德那张布满忧虑和敬畏的脸,越过他身后办公室沉重的门扉,投向外面被暮色完全吞噬的长廊尽头。那里,黑暗无声地蔓延,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正等待着猎物踏入它的领域。
她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尘埃和油墨的味道,却奇异地冷却了胸腔里翻腾的火焰。她攥紧了手中的徽章,冰冷的金属棱角硌着柔软的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如同某种残酷的锚点,将她牢牢钉在此刻的现实之上。
“阿尔弗雷德,”洛兰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犹疑的冷硬,每一个音节都像冰锥凿击在寂静的空气里,“把前任大臣……洛兰……所有遗留下来的私人笔记、日志,以及……”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锋,落回脚边那份摊开的《北境三郡军需补充特支》卷宗上,“所有涉及北境、军费、以及三郡往来账目的核心卷宗,全部找出来。立刻。”最后两个字,不容置疑。
老管家浑浊的眼中挣扎着巨大的恐惧,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劝阻。但当他触及洛兰那双眼睛时——那里面燃烧着某种比恐惧更坚硬、更危险的东西——所有劝诫的话语都被那双眼睛深处的寒冰冻结了。他猛地低下头,枯瘦的肩膀微微塌陷下去,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沉默了几秒,那双布满老年斑的手紧紧攥住了衣角,指节发白。最终,他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极其缓慢、极其沉重地点了一下头。
“……遵命,小姐。”苍老的声音低哑,如同砂砾摩擦。
阿尔弗雷德佝偻着背转身,步履蹒跚地走向办公室深处那座巨大的、如同迷宫般的档案柜群。每一步都踏在阴影里,显得异常沉重。
洛兰没有再看他。她慢慢地俯下身,指尖再次触碰上那份冰冷的卷宗。这一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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