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数字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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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
画面在这里猛地一颤,如同信号中断的劣质水晶球,瞬间布满刺眼噪点!后面最关键的字眼被无情地掐断、湮灭!
汹涌的炽热能量和撕裂般的头痛如同退潮般骤然消失。洛兰猛地睁开眼,仿佛刚从深海里挣扎着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冰凉一片,冷汗已经浸透了丝质衬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书房冰冷的现实重新涌入感官,壁炉的灰烬,窗外的雨声……刚才那血脉贲张的灼热和濒死般的幻象,如同一个短暂而荒诞的噩梦,只留下胸口徽章残留的温热和大脑深处隐隐的、持续跳动的钝痛。
钥匙?血脉的钥匙?指向什么?是她这莫名其妙的“数字魔法”?还是……更深邃、更危险的秘密?
就在这时,书房厚重的橡木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道缝隙。一张带着明显关切和忧虑的年轻脸庞探了进来,是侍女海莉。她手里端着一个冒着丝丝热气的白瓷茶杯。
“大人?”海莉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沙哑,显然也被这深夜未熄的灯光惊动,“您……还没休息吗?已经过了午夜很久了。我煮了安神的姜茶,您喝一点暖暖身子吧?”她端着茶杯走近,目光落在洛兰苍白如纸的脸上和被冷汗浸湿的鬓角时,担忧的神色更加浓郁,“您脸色好差……是不是又头痛了?您这样子熬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洛兰下意识地抬起头,抹去额角冰冷的汗珠。视线触及海莉那双写满纯粹关心的棕色眼眸时,她心中涌起一丝真实的暖意。然而,就在这暖意升起的刹那,一种源自“数字魔法”的、经过无数次生死交锋磨砺出的本能警觉,毫无征兆地在她意识深处拉响了尖锐的警报!
心念微动——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属于数字魔法的“视觉”瞬间叠加在她正常的视线之上,如同在现实世界之上覆盖了一层透明的、流动着冰冷数据的信息图层。
眼前的海莉,依旧是那个熟悉的、端着热茶的温柔侍女形象。
然而,在数据的“视野”中,一层极其稀薄、几乎与空气融为一体的淡灰色烟雾状数据流,正极其诡异地环绕在她周身。这股烟雾数据流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冰冷、沉寂,如同最顶级的刺客,完美地遮掩了自身的存在。它以一种近乎凝固的形态,极其缓慢地……朝着洛兰的方向,几乎难以察觉地弥散、渗透过来!
这绝非善意!它像一张无形的蛛网,带着某种冰冷的窥探意图!
洛兰的心脏猛地一沉,全身的肌肉在瞬间绷紧如钢铁!几乎在她目光瞬间凝固、寒意炸开的同一刹那,侍女海莉那双原本盛满忧虑的棕色眼眸深处,似乎也极其短暂地掠过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纯粹的数据化的冰冷扫描感!
虽然只是一闪即逝,快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这绝不是错觉!
洛兰的指尖在柔软的座椅扶手下悄无声息地蜷缩起来,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面上极力维持着疲惫和头痛带来的那份虚弱与倦怠,眉头微微蹙起,伸手捏了捏眉心,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唔…是有点累了,海莉。刚刚……做了个很糟糕的梦。”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和虚弱,“谢谢你,茶先放下吧。我想再看会儿这份预算纲要,看完这点就睡。”她随手将摊开的日记本合拢,推到一旁厚厚的卷宗之下,动作自然无比。
海莉眼中的那丝数据般的冰冷似乎完全消失了,又恢复了纯粹的担忧。她顺从地将温热的姜茶杯放在书桌一角,又细心地拉了拉桌旁搭着的一条厚实羊毛软毯:“那您……千万别看太晚了。毯子在这儿,要是冷就盖上。”她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书房的门。
咔哒。
门锁合拢的轻响在死寂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洛兰依旧维持着那个疲惫靠坐的姿势,目光空洞地落在堆满卷宗的书桌上。然而,在她胸腔里,那颗来自异世金融分析师的心脏,正以前所未有的冷静和速度搏动着,冰冷的血液裹挟着理智的洪流冲刷过每一根神经。
纳西尔伯爵。黑水港。七成税赋被斩断。篡改的账本。前任敲响的警钟和他们冰冷的手。这些是明面上的冰山,庞大、狰狞,足以将帝国拖入深渊。
而海莉身上那层诡异的、仿佛只为窥探存在的沉寂数据流呢?那绝不是纳西尔伯爵的手笔。它冰冷、纯粹、技术化,带着一种与财政贪腐截然不同的、更接近某种深层监视的冰冷质感。它像一个幽灵,悄然依附在她最信任的人身边。是谁?为什么?原主洛兰·冯·克劳迪乌斯,这位帝国最年轻的财政大臣,她真正触及的,到底是怎样的禁忌旋涡?
还有胸前这枚滚烫的家族徽章,那临死母亲口中“血脉的钥匙”……这具身体里流淌的克劳迪乌斯之血,隐藏着什么连原主自己都可能不完全知晓的秘密?它是不是……才是引来这双重致命窥探的真正根源?
洛兰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冰凉的指尖再次触碰到了胸前的银质徽章。指尖下,徽章表面的几何线条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那残留的温度已经褪去,此刻摸起来只有一片刺骨的冰凉,如同深埋地底的骸骨。
她无声地吸了一口冷气,那气息裹挟着书墨的陈腐味道和壁炉余烬的微尘,沉甸甸地坠入肺腑。冰冷的刺痛感沿着脊椎蔓延开,像无数细密的冰针在体内游走。
前任死了。
死于追寻黑水港账簿的真相,死于纳西尔伯爵那只遮天蔽日的手掌之下。那本摊开又残缺的日记,那行用生命最后力气刻下的控诉,就是染血的控诉书。
然而,这柄悬在她头顶的利刃,还并非全部。海莉身上那层如同活物般冰冷窥视的数据流,指向更晦暗的深渊。它无声无息,却更加令人毛骨悚然。它代表着另一股力量,一双眼睛。这双眼睛是谁?来自哪里?为何对前财政大臣的继任者抱有如此精准而诡异的兴趣?仅仅是因为她坐上了这个位置?还是……嗅到了克劳迪乌斯血脉里那所谓的“钥匙”的气息?母亲临终时那破碎的、被强行掐断的话语,如同毒咒般在她脑中回响——“钥匙”……指向什么?是她的魔法?还是足以颠覆某个禁忌的存在?
危险如同浑浊的墨汁,从四面八方涌来,渗透进帝国的每一个角落。前任的鲜血浸透了通往真相的门槛,而她,站在这血泊之上,无处可退。
洛兰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死死掐进掌心,皮肉的刺痛感短暂地将那彻骨的寒意压制下去。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深处,巨大的危机感如同风暴前的海面,阴沉地翻涌着。然而,在这片阴沉之下,属于周明的坚硬内核悄然浮现——那是在前世无数次崩溃边缘、在数字废墟中搏杀出来的本能。
撤退?不。这具身体的前任用死亡为她标注了战场坐标。这是她的位置,她的战争。
她缓缓站起身,脚步无声地移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冰冷的玻璃隔绝了外面肆虐的冷雨,却隔绝不了那份弥漫在帝都上空的、沉重如铁的压抑。窗面上模糊地映出她此刻的身影:年轻的面容紧绷如刀削,眼底沉淀着与年龄不符的冷硬与决绝。前任洛兰·冯·克劳迪乌斯那双带着理想主义光芒的眼睛,仿佛透过这倒影,无声地注视着她。
洛兰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轻轻点在冰冷的玻璃上,正对着窗外那片被黑暗和雨幕彻底吞噬的方向。
西南方。
黑水港之所在。
“你的账……”她对着窗上模糊的倒影低语,声音轻得像一缕瞬间消散的寒气,却又带着某种淬火的重量,“我来清算。”
冰冷的玻璃上,指尖所点之处,一滴凝聚的水珠缓慢地滑落,留下一道扭曲蜿蜒的痕迹,如同无声的泪痕。
窗外,帝国的心脏在寒雨中沉睡着,对即将撕裂它躯壳的风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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