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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枢密院那场交锋的余波,远比洛兰预想的更为冰冷刺骨,也更为黏稠。会议厅里那种几乎凝滞的空气并未随着石门的关闭而散去,反而如鬼魅般附着在她身上,丝丝缕缕地渗入骨髓。空旷的回廊里,往日那些或矜持或谄媚的低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瞬间的死寂。擦肩而过的身影,无论是佩剑的军官还是丝绸裹身的贵族,目光都像淬了毒的针尖,在她身上短暂一刺,旋即避开,仿佛她成了某种不祥的瘟疫源头。军务大臣海因里希临走时那鹰隼般的一瞥,里面深藏的怨毒与算计,更是在她心头沉沉压下一块巨石。那目光无声地写着:你挡了路,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你……死定了。

送走了又一个带着明显推诿与敌意的宫廷书记官,厚重的橡木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面虚伪的空气。洛兰背靠着冰凉坚实的门板,仿佛要将自己钉在那里,才不至于被这无边无际的恶意耗尽力气。午后的阳光透过高窗的彩色玻璃,在昂贵的地毯上投下斑斓而晃动的光斑,本该明亮,落在她眼中却只剩一片晃动的、令人窒息的眩晕。

疲惫如同沉重的潮水,一波波冲刷着她的意志。她抬手,用冰凉的指尖用力揉搓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指尖下皮肤的温度高得有些异常,心脏在胸腔里敲击着沉闷而急促的鼓点。每一次鼓动,都像是在耳边擂响战鼓,提醒着她这具身体与灵魂的双重透支。这感觉……这该死的熟悉感!

她猛地闭上眼。刹那间,冰冷屏幕的荧光刺破记忆的幕布——那不是彩绘玻璃的光,是电脑显示器刺眼的白光。文件堆叠如山,键盘敲击声如密集的雨点,咖啡因的苦涩弥漫在空气里,挥之不去。然后是胸口的剧痛,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心脏,视野迅速模糊、黑暗沉降……刺耳的救护车鸣笛仿佛就在耳畔尖啸!

周明猝死前的窒息感,与现实里新任帝国财政大臣洛兰沉重的疲惫感,在这一刻狠狠重叠、挤压,几乎要将她碾碎。

“呼……”一声急促而压抑的喘息从喉咙深处挤出,她猛地睁开眼。眼前依旧是华丽而冰冷的财政大臣办公室,雕花的银质墨水瓶在光线下闪着冷硬的光。

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在这里倒下!

这股濒临崩溃边缘的强烈求生欲,如同冰冷的电流瞬间贯穿全身。她踉跄着离开门板,几乎是扑到了那张宽大得令人敬畏的紫檀木办公桌旁。桌面一隅,静静地躺着一本深褐色、边角磨损、样式古旧的皮质日记本——那是原主洛兰·冯·克劳迪乌斯留下的唯一清晰的痕迹,也是她在这个陌生世界里唯一能抓住的、属于“自己”的锚点。

指尖带着轻微的颤抖,翻开那坚韧的皮质封面。熟悉的、略带花体的字迹映入眼帘,每一笔每一划都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认真,仿佛要将每一份忧虑都刻进纸里。

“……帝国财政已非危如累卵,实乃立于崩塌边缘。国库空虚,仅余维持三周转圜之资,而贵胄豪奢,逃税成风,尤以西境‘圣血’雷蒙德家族为首,侵蚀帝国根基,其行迹之猖獗,其根基之深固……几乎令人绝望。军费开支尤如无底深渊,海因里希所辖之部门……”

字迹在此处出现了明显的停顿和墨水的洇渍,似乎写字的人在这里犹豫过,甚至曾将笔尖悬在纸页上空许久。

接着,是更为潦草、带着一种被窥视般不安的字句:“……然,此仅为表象。更深沉的阴影盘踞其上。调查雷蒙德家族过往十年贡赋账册,其银钱流向存疑,似与某些……旧日之物有所牵扯……”

洛兰的目光死死钉在“某些旧日之物”这几个字上。什么是“旧日之物”?军械?违禁的魔法材料?还是……更危险、更禁忌的东西?

“……海因里希其人,绝不只是贪婪这般简单。其背后牵扯恐深不可测……今日听闻看守皇家档案库的守藏吏艾伯特突然告老……时机过于蹊跷……”

守藏吏艾伯特?洛兰心中警铃大作。为什么偏偏是档案库?为什么偏偏是原主开始深入调查雷蒙德家族账册去向的时候?

日记的最后一页,字迹忽然变得极其凌乱仓促,仿佛是在巨大的压力甚至恐惧下匆忙写就:

“……线索指向雷蒙德家族的隐秘矿场。必须亲自核对‘霜铁’与‘黑纹石’的开采记录与实际产出报表间的巨大出入……有人注意到我在查这个了……窗外似乎……(此处墨点污渍覆盖)……明日必须……小心……脚步声……很近……”

“脚步声……很近…”

冰冷的字句无声地敲打在洛兰的心上。她几乎能感觉到原主书写时那股骤然降临、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预感。那种被阴影悄然笼罩、猎物被猎人锁定的寒意,顺着指尖冰冷的纸张,清晰无误地传递过来。

她合上日记本,掌心一片潮湿。窗外,帝国瑰丽的晚霞正肆意燃烧,将宏伟宫殿的影子拉得细长而扭曲,如同蔓延的爪牙。这壮丽的景象落入洛兰眼中,却只觉那绚烂的色彩深处,裹挟着噬人的沉重与冰冷。

原主洛兰·冯·克劳迪乌斯的死,绝非意外。那个在财政会议上冷静剖析、试图力挽狂澜的年轻财政大臣,是被灭了口。只因为她触碰了某些人绝不容许暴露的核心利益。

而现在,这柄悬在头顶的利剑,正指向她——周明,这个占据了洛兰躯壳的异乡来客。她别无选择。躲藏或退缩,结局不会有任何不同。国库仅剩三周的运转时限,是悬挂在整个帝国头顶的倒计时炸弹,更是悬在她自己脖颈上的绞索。

调查雷蒙德家族,深入那个导致原主死亡的巨大陷阱,是她唯一的生路。也是帝国,渺茫的喘息之机。

黑夜,如同粘稠的墨汁,彻底浸没了庞大的宫廷建筑群,只剩下塔楼尖顶在月光下勾勒出沉默而锐利的轮廓。白日喧嚣的宫道上,此刻只有值夜卫兵沉重而规律的皮靴踏地声,在冰冷的石壁间单调地回响,更添了几分令人心悸的孤寂。

厚重的石砌廊道内,光线昏暗得仅能勉强辨认路径。洛兰的影子被摇曳的壁灯拉得细长又诡异,紧紧贴附于冰冷的墙面,如同一个无声追随的幽灵。她穿着一袭深得几乎融入阴影的墨蓝色朴素侍女裙,宽大的兜帽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柔软的布鞋踩在光滑的石砖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每一次转角,每一次远处传来脚步声的震动,她的心跳都会漏掉一拍,身体本能地紧绷,隐入墙壁凹陷的阴影里,屏住呼吸,直到那声音远去,才如释重负地悄然滑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旧式建筑特有的、混合着尘土和岁月沉淀的淡淡凉腥气味。这种气味,混杂着她自己刻意压低的呼吸声,以及那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跳声,构成了此刻全部的感官世界。她甚至能感觉到背上渗出的一层细密冷汗,正悄悄浸透内里的衬衣。

不知绕过了多少曲折的回廊,避开了多少巡逻的队伍,那扇沉重的、包覆着厚实黑铁皮的橡木大门终于出现在视野前方的通道尽头。门楣上方的石雕纹章在幽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正是皇家档案库的标志。大门紧闭,寂静无声,如同巨兽蛰伏的入口。门口并无卫兵把守——守藏吏艾伯特的“告老”,似乎让这里的防卫陷入了暂时的真空。

洛兰贴着冰冷的石壁,最后确认四周无人。她迅速从侍女的宽大袖口中摸索出一件冰冷的器物——一枚样式古朴、边缘磨损的黄铜钥匙。指尖触碰到钥匙冰冷的金属表面时,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微弱的共鸣感,仿佛钥匙本身也带着某种沉睡的意志。这是她利用职权之便,费尽周折才从宫廷总管处“借阅”来的,代价是赌上了财政大臣最后的几分信誉与含糊其辞的“紧急公务”。

钥匙插入锁孔,发出轻微但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的“咔哒”声。洛兰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安全后,她用力一拧,锁芯沉重的机械转动声响起。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侧身闪入,随即以最快的速度将沉重的门扉在身后合拢。

“砰。”

门扉合拢的沉闷声响在死寂中激起小小的涟漪,随即便被档案库那庞大空间所拥有的、近乎实质般的沉寂彻底吞没。

皇家档案库内部远比洛兰想象的更为幽深、辽阔。数十排高耸至天花板的巨大暗色木质档案架,如同沉默的钢铁森林,以一种近乎压迫的姿态向黑暗深处延伸开去,整齐排列,看不到尽头。空气冰冷、干燥,带着浓重的羊皮纸、陈旧墨水和霉菌混合的奇异气味,扑面而来,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唯一的光源来自几扇极高处、嵌着厚重铅条玻璃的狭长天窗,惨淡的月光如同冰冷的瀑布,勉强斜射进来几道,无力地切割开厚重的黑暗,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惨白而扭曲的光斑。光束中,无数细微的尘埃颗粒在无声地、永恒地悬浮翻滚,更添几分荒凉与死寂。

洛兰靠在冰凉的门板上,深深吸了一口这陈腐而冰凉的气息,试图压下心中翻腾的不安。她定了定神,凭着白日里在宫廷地图和部门档案索引目录上强行记忆的信息,开始在迷宫般的巨大书架间穿梭寻找。脚下是厚厚一层积尘,每一步踏下,都发出极其轻微的“噗噗”声,靴底掀起的细微尘土在昏暗的光线下弥散开来。

在档案库最深处、光线最为稀薄的区域,她终于找到了目标。一排比其他书架更为厚重、木质颜色近乎黝黑、刻着繁复荆棘与独角兽交织纹章的架子。架子上方悬挂着一个蚀刻着古老家族徽记的黄铜标牌——一只威严展翅的渡鸦,爪下紧握着一枚光芒微弱的星辰。即便历经岁月,那徽记依旧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威严和……冰冷的审视感。正是克劳迪乌斯家族的徽记!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那冰冷的金属徽记,洛兰的动作顿住了。一种奇特的、源自血脉深处的微弱悸动感,顺着指尖悄然蔓延上来。仿佛是沉睡在地底的某种东西,被这接触所唤醒。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这份异样感,目光快速扫过架子上标记着“西境领主-贡赋及资源”的区域。

很快,在标记着“雷蒙德家族”(house Raymund)的格层里,她找到了目标。那是厚厚一沓用深褐色硬羊皮封面包裹、以坚韧丝线装订成册的账本。封面上用醒目的暗红色墨水写着家族姓氏和年份范围(帝国历576-586年)。当她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粗糙的羊皮封面时——

异变陡生!

一股强烈的、灼热如烙铁般的刺痛感猛地从她右手食指指尖炸开!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电流瞬间击穿了她!这剧痛来得毫无征兆,却又凶猛异常,让她闷哼一声,触电般猛地缩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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