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碎镜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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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妄还未及回答，化妆箱里的古镜突然迸发出强光。沈如月的虚影再次浮现，这次她完整地踏出镜面，身上的旗袍已被鲜血浸透，七道伤口分别对应珠花、镯子、钥匙等七件阴物。

“第七处骨殖......在道具库的镜子里......”她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集齐七件，打开井......”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导演的怒吼：“谁在那儿？擅闯片场扣工资！”

沈如月化作青烟消散，古镜碎片纷纷坠落。林夏捡起最大的一片，镜面上凝着水珠，细看竟是血泪。陈妄扯下卫衣帽子罩住她头：“快走，趁他们没发现镜子的事。”

两人溜回化妆间时，天已微亮。林夏锁好门，将钥匙、铜片、古镜碎片依次放入化妆箱。当最后一块碎片嵌进牡丹纹时，箱盖上的符箓全部亮起，形成一条指向城西的光路。

“明天是满月。”陈妄盯着光路，喉结滚动，“沈如月的灵气会在满月夜暴走，如果不集齐七处骨殖......”

“会怎样？”

“她会变成煞，把整个剧组的人都拖进镜里，永远当她的替身。”陈妄掏出八卦镜，镜面映出林夏逐渐清晰的泪痣，“而你......可能会变成她的新容器。”

化妆箱突然发出蜂鸣，箱底弹出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沈如月的字迹：

“镜中人非镜中魂，七窍通时魄归坟。若问骨殖何处觅，牡丹开处血作尘。”

林夏望着镜中自己与沈如月逐渐重叠的轮廓，握紧了手中的化妆刷。窗外，满月的光辉正悄悄爬上窗台，而在道具库深处，那面碎镜的裂痕里，正渗出点点暗红，形如牡丹盛开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