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道具剑的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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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店的梅雨季像块浸透水的灰布，裹着明清宫苑的飞檐斗拱。古装剧《将军在上》的武打戏在养心殿前的空地上进行，男主角苏墨持剑旋身时，剑穗扫过摄影机的红外滤镜，林夏通过监视器看见，那抹银白剑刃上浮动着淡青色的雾气——那是阴眼才能捕捉的灵体残息。

第一次割裂发生在开机第七日。女二号沈薇的水袖被剑锋勾破，裂口处露出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蚯蚓状的青黑色血管。林夏以为是特效妆，直到她在化妆间闻到血腥味——那截断裂的剑穗里，缠着三根用红绳捆扎的头发，发根处结着细小的血痂。

第二次割裂在月圆之夜。男主角的道具剑突然“失控”，剑尖划破女主角任瑶的脖颈，血珠溅在镜头上的瞬间，林夏的阴眼看见，血滴里映出无数张古代士兵的脸，他们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染血的手指在空气中写“杀”字。

第三次割裂时，林夏已经在兵器库蹲守了三个通宵。她用定妆粉在剑刃上撒出薄霜，当苏墨挥剑时，粉末被震成细雾，在逆光中显影出“杀青大吉”的咒文——每个字都用演员的毛囊血液写成，笔画间爬满细小的蛊虫。

“第三十六次试拍。”场记板的声响里透着焦虑，“苏老师，您的剑路能不能收着点？”

苏墨歉意地鞠躬，却在转身时勾起嘴角。林夏注意到他虎口处的老茧——那不是练剑形成的，而是长期握持某种圆柱形邪器留下的痕迹，与卷三周鸿生转世的握符手势完全一致。

当剑刃第三次割裂任瑶的戏服时，林夏终于看清云纹雕刻的全貌：那是戚继光抗倭时特有的“杀胡”标记，刀柄尾部的太极图中心，嵌着半枚生锈的铜钱——万历通宝，背面刻着“鬼兵”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