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碎镜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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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出沈如月的档案，将镜中女鬼的事复述一遍。陈妄咬着竹签挑眉：“城西片场......那地方现在是垃圾填埋场，三十年前还挖出过没主的骸骨。”他忽然凑近她脸，“你知道沈如月怎么死的吗？业内传闻，她是被活埋在片场井里的，因为她的灵气能让胶片显影更清晰。”

林夏打了个寒颤，摸出化妆箱里的铜片：“今天苏晚晴的镯子裂开，里面掉出她的指骨。还有这个......”她将钥匙插入暗格，箱盖应声弹开，露出夹层里半面古镜，镜缘雕着牡丹花纹，与道具库的碎镜严丝合缝。

“好家伙，”陈妄吹了声口哨，“这是当年灵媒师给沈如月铸的‘双生镜’，能照见魂魄轨迹。你看这儿——”他指着镜面右下角的锈迹，那里隐约映出“骨殖七处，缺一不可”的字样，“她的骸骨被分成七份，封在七个阴物里，珠花、镯子、镜子......还有你手里的钥匙。”

远处传来梆子声，已是凌晨三点。林夏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发现右眼角的淡红痣比昨晚更明显了些。陈妄突然指着她身后：“镜子！”

回头时，老式落地镜的碎片正在自行拼接，沈如月的虚影从中探出半截身子，腐烂的手指向林夏手中的钥匙：“井......第七块砖......”话未说完，镜面再次崩裂，碎片飞溅间，林夏看见女鬼胸口插着的不是簪子，而是半截化妆刷——与她此刻握在手中的那支一模一样。

“是剧组的人干的。”她握紧钥匙，刷毛上的金光与镜中残片共鸣，“当年的导演、学徒，说不定现在还在娱乐圈里......”

陈妄突然按住她肩膀，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宫墙上。月光穿过破碎的窗棂，在墙面上投出诡谲的影子——那是个男人的轮廓，手里举着摄像机，镜头正对准林夏的化妆箱。

“有人在拍我们。”他低声说，“而且不是活人。”

话音未落，化妆箱剧烈震动。古镜碎片浮在空中，拼出沈如月被活埋的记忆：暴雨夜，导演笑着将毒酒递给她，学徒（王姐前世）举着摄像机靠近，而在不远处的枯井旁，有个穿道袍的少年正在画符——正是陈妄后颈胎记的主人。

“你看！”林夏指着画面里的少年，“是你太爷爷？”

陈妄脸色凝重：“当年他算出沈如月有血光之灾，想封井镇邪，却被剧组打断。那半面镜子就是他打碎的，为了阻止灵气被夺走......”

记忆碎片突然扭曲，画面切换到现代片场。苏晚晴站在枯井边，手里把玩着珠花，而组长（前世导演）正在调试摄像机，镜头里映出林夏的脸，右下角标注着“灵气值：70%”。

“他们在养灵气？”林夏只觉浑身发冷，“就像养猪一样，把艺人当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