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牡丹血契，镜灵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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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务后颈的牡丹纹身突然渗出黑血，他捧着脑袋发出非人的嘶吼，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尖端裂开露出蝎尾般的毒刺。陈妄抓起化妆台上的发胶罐，模仿林夏之前的动作对准虫群残骸喷去——潮湿的空气里却只溅出几滴液体，没能点燃火焰。

“用这个！”林夏抛去半块混合朱砂的定妆饼，陈妄会意砸向场务面门。粉末炸开的瞬间，男人的皮肤如蜡般剥落，露出底下布满符咒的虫茧身躯。林夏这才看清，他胸口赫然插着半枚牡丹纹玉佩，正是沈如月剧照里佩戴的那件。

“他们要拿你的灵气续魂......”虫茧人发出咯咯的笑声，断指般的触须从七窍钻出，“民国二十三年，陈青山用镜灵碎片坏了我们的局，现在他的后人......”话未说完，林夏的化妆刷已穿透其咽喉——刷头的金粉混着她指尖的血，竟化作锁链般的光纹，将虫茧钉在墙上。

陈妄盯着场务胸前的玉佩，突然想起太爷爷书房里的旧照片：年轻的陈青山站在片场，身旁站着穿旗袍的沈如月，两人手中各持半块牡丹玉佩。他伸手触碰玉佩，纹身虫茧瞬间化作灰烬，玉佩却裂成两半，露出内侧刻着的“青山如月”四字。

“这是......”林夏捡起另一半玉佩，发现断口与化妆箱暗格的纹路完全吻合。当两块玉佩嵌入箱盖时，整面箱体突然发出嗡鸣，箱底浮现出沈如月的虚影，她对着陈妄福了福身：“当年多亏沈先生，才让我保住一缕残魂......”

虚影消散前，她的指尖划过契约上的血污，乙方栏的名字终于显现——周鸿生，正是民国片场导演的名字。而契约内容赫然写着：“以沈如月灵气为引，铸灵器永存，周鸿生借壳还魂，生生世世......”

“原来他们想通过轮回，用活人灵气维持灵器的力量。”林夏攥紧玉佩，指甲陷入掌心，“苏晚晴的玉镯、王姐的佛珠、场务的虫茧，都是用来收集灵气的容器。”陈妄注意到，她右眼角的淡红泪痣又隐约浮现，与沈如月虚影如出一辙。

窗外的暴雨突然停止，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化妆箱上。箱盖上的牡丹纹缓缓转动，竟映出城西片场的画面——枯井深处，沈如月的骸骨粉末正在与苏晚晴的玉镯残片融合，形成一枚跳动着幽光的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