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血染祖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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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辈找死！\"干尸暴怒，剩余手臂猛地插入自己胸膛，掏出一颗漆黑如墨的心脏，\"本座今日拼着损耗本源，也要将你们统统炼化！\"

心脏离体的瞬间，整个石殿剧烈震动，地面裂开无数缝隙，浓郁如实质的魔气喷涌而出。白璃脸色煞白：\"它在召唤地底魔渊的力量！\"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突然从林中窜出，快如闪电般叼起地上那柄断剑，凌空一划！

\"铮——\"

清脆剑鸣响彻云霄，一道灰蒙蒙的剑气横扫而过。那颗漆黑心脏顿时一分为二，干尸发出凄厉至极的嚎叫：\"混沌剑气？！不可能！这世上除了墨尘老贼，怎么可能还有人会...\"

它的话没能说完，因为那道灰色剑气去势不减，直接将它从头到脚劈成两半！更惊人的是，残躯上的魔气如冰雪消融，转眼间化为飞灰。

秦夜定睛看去，那道白影正是白璃的原形——雪白狐狸。此刻她口中叼着的断剑上，灰色气流缓缓流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这是...真正的诛天剑残片？\"秦夜惊讶道。

白璃重新化为人形，脸色苍白如纸：\"只是其中一块。真正的诛天剑当年碎成九块，散落各界。\"她看向秦夜手中的弑天剑，\"你这柄剑若集齐所有残片，或可重现混沌至宝威能。\"

墨尘突然道：\"小心！地下还有东西！\"

地面突然炸开，一道黑影冲天而起——竟是只剩上半身的大长老！他浑身缠绕着黑红相间的魔气，胸口那道锁链疤痕已经完全化为黑色，脸上布满狰狞血管。

\"都得死！\"大长老的声音变得嘶哑难听，\"本座以这具肉身献祭，请魔君降临！\"

白璃脸色大变：\"他把自己献给了天魔！\"说着就要挥剑斩去，却突然咳出一口鲜血，显然刚才一击消耗过大。

大长老的身体开始扭曲膨胀，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蠕动。秦夜强忍燃血丹带来的剧痛，再次举起弑天剑：\"再来一次'斩灵'！\"

就在他准备拼命时，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突然从天而降，一剑刺入大长老天灵盖！

\"天羽哥？！\"秦夜愕然。

秦天羽白衣染血，手中长剑金光大放。那金光中竟带着一丝混沌气息，侵入大长老体内后，迅速消融着魔气。

\"啊！混沌...血脉...\"大长老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你也是...候选者...\"

\"不错。\"秦天羽冷声道，\"但我选择了另一条路。\"

他剑锋一转，大长老的头颅轰然炸裂！无头尸体摇晃几下，重重倒地。诡异的是，流出的血液竟是墨绿色，散发着刺鼻腥臭。

秦天羽收剑入鞘，转身看向秦夜，眼中满是复杂：\"三年前我暗中跟踪二长老，发现他袭击你，却因实力不足未能阻止...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今天。\"

他取出半块玉佩，与秦夜脖子上挂着的另外半块完美契合：\"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一起踏上修行巅峰。\"

秦夜怔怔地看着玉佩，儿时记忆涌上心头。那时他与秦天羽情同手足，曾将一块家传玉佩一分为二，立下誓言...

白璃突然咳嗽着打断：\"叙旧的话待会儿再说。刚才的动静太大，我感应到有至少三位金丹级强者正在赶来！\"

秦天羽脸色一肃：\"是玄冥宗的人！他们与林家勾结多年，一直在找混沌遗迹。我们得立刻离开！\"

秦夜看向已成废墟的石殿，突然发现干尸灰烬中有东西在闪光。他快步上前，捡起一块巴掌大小的青铜残片——竟是另一块玄天镜碎片！

\"走！\"白璃感应到什么，急声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四人迅速撤离。就在他们离开不久，三道黑影降临遗迹上空。为首者全身笼罩在黑袍中，声音沙哑：\"来晚一步...但无妨，既已确定混沌神体现世，计划可以提前了。\"

他抬手一挥，地面上的墨绿色血液飞入掌心：\"有这滴魔血为引，任他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血魂咒'！\"

......

百里外的一处山洞中，秦夜将两块玄天镜碎片拼在一起。令人惊奇的是，断口处竟自动融合，镜面上的裂纹少了许多。

\"只差七块了。\"墨尘的声音透着疲惫，\"每融合一块，我的记忆就会恢复一部分。\"

秦夜看向正在调息的白璃和包扎伤口的秦天羽，突然问道：\"天羽哥，你刚才说'另一条路'是什么意思？\"

秦天羽沉默片刻，拉开衣襟。只见他心口处同样有锁链状疤痕，但纹路是金色的：\"混沌封印有两种：一种靠吞噬他人成长，最终沦为只知杀戮的魔头；另一种则靠自身修炼，虽然进展缓慢，但根基稳固。\"

他看向秦夜：\"我选择了后者，而你...现在也到了选择的关口。\"

白璃突然睁眼：\"有人来了！\"她话音刚落，洞口光线一暗，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陆红衣手持紫色符箓，笑吟吟地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青阳宗有令：所有登顶问心路五百阶者，即刻前往'玄阴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