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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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悬壶居的静室内依然亮着灯。朱振华将青铜令牌放在桌上，与那卷羊皮地图并排而列。令牌上\"九毒\"二字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背面的九塔图案与地图上的标记如出一辙。

\"朱大哥，您该休息了。\"周小芸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走进来，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朱振华摇摇头，指向地图上尚未探查的七个红点：\"月圆之夜只剩两天，我们至少还要找到三块血纹玉才能破坏'九塔锁龙阵'。\"

周小芸抿了抿嘴，突然道：\"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西郊矿井里那些老鼠，它们...\"

话未说完，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唐管家风尘仆仆地走进来，脸色凝重得可怕：\"朱先生，查到了！赵天雄每月十五都会从缅甸走私一批'骨料'，通过黑市商人张驼子分销。\"

\"骨料？\"朱振华眉头一皱。

唐管家从怀中取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尊精致的骨雕佛像：\"表面是工艺品，实则暗藏玄机。我们的人在码头截获了一箱，撬开后发现...\"

他又拿出另一张照片，朱振华瞳孔骤然收缩——照片上是七具小巧的人类骸骨，每具不过三尺来长，排列成北斗七星状！骸骨上刻满了与矿井墙壁上如出一辙的符文！

\"纯阴命格的少女骸骨...\"朱振华声音冰冷，\"难怪矿井里的阴气那么重。赵天雄在用这些骸骨喂养七煞阴土！\"

周小芸脸色煞白，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朱振华注意到她的异样：\"小芸？\"

\"朱大哥，我...我认识这个图案。\"周小芸指着骸骨上刻的符文，\"小时候我生病，村里来了个游方道士，在我手腕上画过类似的符号...\"

朱振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仔细检查。果然，在腕部内侧有一个极淡的疤痕，形状与骸骨上的符文有七分相似！

\"纯阴引煞符...\"朱振华眼中寒光闪烁，\"那道士长什么样？\"

周小芸努力回忆：\"很瘦，眼睛是青绿色的，手指特别长...\"

\"陆九霄！\"唐管家失声叫道。

朱振华脸色阴沉如水：\"看来药王谷布局之早，远超我们想象。\"他转向唐管家，\"张驼子的黑市在哪？\"

\"城隍庙地下，每月只开一次'鬼市'。\"唐管家看了看怀表，\"巧的是，今晚就是开市的日子。\"

朱振华:“现在过去。”

夜幕降临，城隍庙前游人如织，谁也不会想到，在这座香火鼎盛的庙宇地下，隐藏着宋城最大的黑市交易场所。

朱振华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脸上戴着半张青铜面具。唐管家则扮作富商模样，身后跟着两个乔装改扮的唐府护卫。

\"入口在偏殿的功德箱后面。\"唐管家低声指引，\"需要对上暗号才能进入。\"

偏殿内，一个满脸横肉的和尚守在功德箱旁，眼神阴鸷地打量着每一个靠近的香客。

\"阿弥陀佛，施主捐功德？\"和尚拦住朱振华一行人。

唐管家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枚古钱币：\"捐三斤缅甸骨，换七钱云南砂。\"

和尚眼中精光一闪，侧身让开。唐管家将钱币投入功德箱，只听\"咔嗒\"一声，箱后的墙壁竟然缓缓移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

潮湿霉烂的气息扑面而来，阶梯两侧点着幽绿色的长明灯，照得人脸如鬼魅。下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一个足有足球场大小的地下空间里，摆满了各式摊位。奇怪的是，所有交易都在极低的音量下进行，整个市场安静得诡异。

\"分头行动。\"朱振华低声道，\"唐管家找张驼子，我查骨雕来源。\"

唐管家点点头，带着两个护卫融入人群。朱振华则开启\"望气\"视野，搜寻着阴气最重的方位。很快，他锁定了一个挂着\"缅甸珍玩\"招牌的摊位。

摊位上摆满了各式骨雕工艺品，从佛像到动物摆件一应俱全。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十指戴着九个不同材质的戒指，正在向一位客人推销一尊象牙观音。

朱振华不动声色地靠近，目光扫过那些骨雕。在\"望气\"视野中，大部分骨雕确实只是普通动物骨骼，但最底层那几件却散发着浓重的阴煞之气！

\"老板，这尊象骨观音怎么卖？\"朱振华故意问道。

摊主抬眼打量了他一番：\"小哥好眼力，这可是上等的缅甸战象骨，三万八，不还价。\"

朱振华故作犹豫：\"有没有...更特别的货？我老板喜欢稀罕物件。\"

摊主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什么特别的？我们这都是合法工艺品。\"

朱振华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我老板姓赵，喜欢北斗七星。\"

摊主脸色骤变，随即强装镇定：\"小哥认错人了吧？我...\"

话未说完，朱振华已经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毒印青光微闪，一缕阴寒气息透入对方经脉。摊主顿时如遭电击，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带我看真货，否则你这只手就别要了。\"朱振华声音平静得可怕。

摊主疼得龇牙咧嘴，连连点头：\"后...后面请...\"

穿过一道暗门，后面是个不足十平米的小仓库。摊主哆嗦着打开一个保险箱，取出七个红木小盒。每个盒子里都放着一尊骨雕，形态各异，但都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气。

朱振华拿起一尊骨雕细细端详。这尊雕的是个飞天仙女，做工精细到发丝都清晰可见。但在\"望气\"视野中，骨雕内部隐约可见一个小女孩痛苦扭曲的面容！

\"纯阴命格的少女骸骨...\"朱振华强压怒火，\"这些是从哪来的？\"

摊主擦了擦汗：\"缅北...一个古村落，那里的女孩生来就有特殊命格...\"

\"赵天雄买了多少？\"朱振华声音更冷。

\"每月七具，已经...已经持续两年多了...\"摊主声音越来越小。

两年！近百条人命！朱振华胸口怒火翻腾，掌心的毒印不受控制地青光暴涨。就在这时，他敏锐地注意到骨雕底部有个极小的凹槽，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