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犹如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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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直接过去。”高建波点了点头，带领着队伍，快速穿过广场，来到了研究所的大楼门前。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艰难跋涉，他们终于站在了位于21楼的研究所的大门外。大门是厚重的、双层的钢化玻璃，门框则是不锈钢材质，看起来异常坚固。门禁系统显然因为停电而早已失效，但大门却从内部被锁死了，任凭他们如何推拉，都纹丝不动。

“这门……是特制的防爆玻璃。”秦枫工程师走上前，用手敲了敲玻璃门，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声响，“厚度至少在三厘米以上，普通的子弹和破门工具，恐怕很难对它造成有效的破坏。”

高建波也试着用枪托砸了砸，玻璃门上连一道划痕都没有留下。

“这可怎么办？”一名战士焦急地问道。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秦枫工程师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快步走到大门右侧，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消防通道。通道的门是紧闭的，但没有上锁。他推开消防门，在门后一个布满了灰尘的消防栓箱子后面摸索了一阵。

“找到了！”他惊喜地喊道，从后面抽出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大约半米长的金属工具。那工具的一端是尖锐的合金撞针，另一端则是沉重的配重块，看起来像一把大号的锤子。

“这是什么？”高建波好奇地问道。

“破窗器！”秦枫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之前，陆所长特意交代过我。他说研究所为了安全，所有的门窗都采用了最高级别的防爆材料。一旦断电，电子门禁失效，内部的物理锁就会自动锁死，从外面很难打开。所以，他们特意在几个隐蔽的消防通道后面，都预留了这种特制的破窗器，以备不时之需。他说……这叫‘工程师的浪漫’。”

众人闻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高建波接过秦枫递来的破窗器，掂了掂，分量不轻。他走到那扇坚固的玻璃大门前，深吸一口气，然后抡圆了胳膊，用尽全力，将破窗器尖锐的一端，狠狠地砸向了玻璃大门的右上角——那里是钢化玻璃最脆弱的受力点。

“铛！”

一声清脆刺耳的巨响！

被击中的地方，瞬间出现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白色破裂点。紧接着，以这个白点为中心，无数道细密的、如同蜘蛛网般的裂纹，迅速地向四周蔓延开来！

“有效果！”高建波心中一喜，再次举起破窗器，对准同一个位置，又是接连几次势大力沉的重击！

“铛！铛！铛！”

“哗啦——！！！”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扇看似坚不可摧的钢化玻璃大门，终于承受不住这集中的、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土崩瓦解，化作了无数块细小的、如同冰糖般的玻璃碎块，倾泻而下，在地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一个通往研究所内部的、黑洞洞的入口，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然而，还不等众人为成功破门而欢呼——

“吼——！！！”

一声充满了暴戾和疯狂的、不似人类所能发出的恐怖嘶吼，猛地从那黑洞洞的入口深处传来！那声音是如此之巨大，仿佛就在他们耳边炸响，震得整个空间都嗡嗡作响！

“不好！里面有东西！”高建波的脸色瞬间剧变，他想也不想，猛地将身旁的秦枫推开，同时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准备作战！！！”

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充满了原始暴戾气息的嘶吼，如同从地狱深处吹来的刺骨寒风，瞬间将刚刚破门成功带来的一丝喜悦和轻松彻底吹散。

每个人的神经都在这一刻绷紧到了极限，肾上腺素在血管里疯狂奔涌，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准备作战！！！”

高建波的吼声未落，他已经如同被激怒的猎豹般，猛地向后一跃，同时举起了手中的95式步枪，枪口稳稳地指向那黑洞洞的、如同巨兽之口的研究所大门。

身后的战士们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他们迅速以高建波为中心，依托着大门两侧的墙体和广场上的废弃车辆，快速而有序地组成了半月形的防御阵型。枪栓拉动的“咔嚓”声、弹匣入位的“咔哒”声、以及武器保险被打开的清脆声响此起彼伏，在寂静的广场上显得格外清晰。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眼神锐利地锁定着那个未知的、充满了危险的黑暗入口。

陈默和沐璇则迅速地退到了队伍的侧后方，这里视野相对开阔，既能观察到大门内的情况，也能随时支援两翼可能出现的威胁。他们手中的电磁枪早已充能完毕，幽蓝色的指示灯在枪身上规律地闪烁着，仿佛两只在黑暗中睁开的、冰冷的眼睛。

“那……那是什么声音？”秦枫工程师被高建波推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脸色煞白，扶着旁边的墙壁，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微微颤抖。他虽然是技术专家，见过各种精密复杂的仪器设备，但这种直面未知恐怖生物的经历，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不知道。”高建波的回答简短而凝重，他的目光如同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那个黑漆漆的门洞里，“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广场上一片死寂，只有呼啸的风声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那一声恐怖的嘶吼过后，研究所大楼内部又恢复了诡异的平静，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东西从里面冲出来。

但这种平静，反而比震耳欲聋的咆哮更让人感到不安和恐惧。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它……它怎么不出来？”一名年轻的技术员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紧握手枪的手心已经全是冷汗。

“它在观察我们。”陈默压低了声音，对身旁的沐璇说道，“或者说……它在等待机会。”

他想起之前在新安市遇到的那些变异感染体，尤其是“跳跃者”和“疾行者”，它们已经展现出了远超普通感染体的智慧，懂得潜伏、偷袭，甚至会利用环境。眼前的这个未知生物，能盘踞在如此重要的高能物理研究所里，其危险程度和狡猾程度，恐怕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能再等下去了！被动等待只会让我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高建波当机立断，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充满了军人特有的果决，“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搞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迅速转身，对着身后的战士们下达了一连串清晰而有力的指令：“一排！呈突击队形，准备进入大楼！二排负责火力掩护和支援！三排在外围建立环形防线，警戒四周，防止被其他方向的感染体包抄！技术组全体成员，退到队伍最后方。”

“是！”战士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充满了战斗的意志。

一排的十几名精锐战士立刻行动起来，他们三人一组，互相掩护，以标准的战术姿态，小心翼翼地向着那破碎的大门靠近。他们的动作轻盈而敏捷，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踩得异常谨慎。

陈默看着他们逐渐接近那个黑暗的入口，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端起手中步枪，通过瞄准镜，将视野锁定在大门内部。然而，里面光线太暗，他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和散落在地上的杂物，根本无法发现任何可疑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