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镜致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7章 忠仆福伯现,武镇山河:开局被退婚,冰镜致用,顶点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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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杀气。

只有一种小心翼翼的、近乎惶恐的窥探。

门被推开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一个佝偻瘦小的身影,如同受惊的老鼠,敏捷地闪了进来。

又迅速而无声地将破木门在身后掩上。

动作带着一种常年谨小慎微的熟练。

月光惨淡,勉强勾勒出来人的轮廓。

是个老人。

身形佝偻得厉害,仿佛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脊梁。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着层层补丁的灰色粗布仆役短袄。

枯槁的手紧紧拢在袖子里,似乎在护着什么东西。

头发花白稀疏,在脑后勉强挽了个小髻,用一根磨得发亮的木簪固定。

脸上沟壑纵横,写满了岁月的风霜和愁苦。

唯有一双浑浊的老眼,在扫视院内时,透着一种与外表不符的警惕和……深藏的忧虑。

当他浑浊的目光,借着月光,落在墙角那个靠着土墙、浑身血污、气息奄奄的身影上时。

老人佝偻的身体猛地一震!

浑浊的双眼瞬间瞪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无法掩饰的心痛。

“世……世子爷?!”

一声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嘶哑呼唤,从老人干裂的嘴唇中挤出。

他踉跄着,几乎是扑到了秦烈身前。

枯瘦如柴、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颤抖着伸向秦烈沾满血污的脸颊,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如同被烫到般猛地缩了回来。

仿佛怕自己的触碰,会给眼前这遍体鳞伤的年轻人带来更多痛苦。

“老天爷啊……他们……他们怎能如此狠心!怎能如此对您啊!” 老人声音哽咽,浑浊的老泪瞬间涌出,顺着他脸上深刻的沟壑蜿蜒而下。

“老奴……老奴来迟了!来迟了啊!”

他扑通一声,竟是直接跪倒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对着秦烈,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额头撞击着坚硬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秦烈靠在墙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新开辟经脉的刺痛。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一寸寸刮过眼前这痛哭流涕的老仆。

福伯。

秦烈生母,那位早逝的、性情温婉却命薄如纸的镇北王侧妃,留下的旧仆。

也是这偌大王府里,为数不多、可能还对他这“废物世子”存有一丝旧情的人。

前世的记忆碎片翻涌。

王府倾覆,父王战死,他颠沛流离……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仆,似乎最终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那场滔天巨变之中,尸骨无存。

是忠心?

还是……另有所图?

在这步步杀机的王府,信任,往往比剧毒更致命。

秦烈喉咙滚动,艰难地咽下翻涌的血腥气。

他需要确认。

用这块刚刚赋予他一丝力量的古镜,去映照!

意念沉入。

强忍着灵魂深处尖锐的余痛。

一丝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的意念,如同最隐蔽的蛛丝,悄然缠绕上掌中那块温热的青铜碎片。

目标,锁定眼前跪地痛哭的老仆!

“映照”!

嗡!

碎片内部传来一声极其微弱、唯有秦烈灵魂能感知的震颤。

一股冰冷、漠然、如同高天寒流般的感知力,瞬间反馈回来!

穿透老仆那佝偻的身体,穿透他痛哭流涕的表象!

秦烈的“视野”变了。

福伯跪在那里。

但在古镜冰冷的“映照”之下,他身体的轮廓变得有些模糊。

取而代之的,是几道清晰无比的“光”!

一道是极其黯淡、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灰白色光芒,代表着他衰败的生机和气血,如同即将燃尽的枯柴。

一道是浓郁得化不开的、如同陈年污血般的暗红色光芒,纠缠在他的心口、肝区,那是常年操劳、忧思郁结留下的沉疴旧伤。

而最强烈、最纯粹的一道光!

是炽烈的、带着一种近乎燃烧般的决绝的……明黄色光芒!

这道光,源于他的心脏!

纯粹!炽热!毫无杂质!

充满了无尽的悲痛、自责、担忧,还有一种……近乎殉道者般的忠诚!

这道明黄之光,牢牢地、如同烙印般,指向一个方向——秦烈!

没有一丝阴霾。

没有半分虚假。

只有纯粹的、近乎燃烧生命的……赤诚!

甚至,在秦烈“映照”的感知扫过时,那道明黄之光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变得更加炽烈、更加……哀伤?

秦烈心中猛地一震!

灵魂深处那冰冷的警惕,在这一刻,如同被投入烈阳的冰雪,悄然融化了一角。

是真的!

这老仆的忠诚……是真的!

是这冰冷王府里,最后一点……属于他生母的、微弱的暖意。

强行中断了“映照”。

灵魂的刺痛感立刻加剧。

秦烈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出一丝鲜血。

“福……福伯……”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

“起来……说话……”

短短几个字,仿佛耗尽了他刚刚恢复的一丝气力。

福伯正磕着头,听到这微弱的声音,浑身猛地一僵。

他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老脸上,混杂着惊喜和更深的心痛。

“世子!您……您能说话了?!老奴……老奴这就起来!这就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撑起身,动作因为激动而有些笨拙。

枯瘦的手在身上那件破旧的粗布短袄上使劲擦了擦,仿佛要擦掉并不存在的脏污。

然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用灰扑扑的旧油纸,里三层外三层紧紧包裹起来的小包。

油纸的边缘已经被磨得起了毛边,透着一股子寒酸气。

福伯枯槁的手指颤抖着,一层层剥开那沾着体温的油纸。

动作极其小心,仿佛里面包裹着的是稀世珍宝。

终于。

油纸剥开。

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块半个巴掌大小、颜色黢黑、边缘粗糙、散发着淡淡焦糊味和……隐约霉味的硬面烧饼。

还有一个小小的、粗陶制成的劣质药瓶。

瓶身粗糙,连个像样的标签都没有,只用劣质的墨汁歪歪扭扭地写着“跌打散”三个字。

“世子爷……”

福伯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小心翼翼的讨好,双手捧着这两样东西,如同捧着救命的稻草,递到秦烈面前。

“老奴……老奴没用,弄不到好的……就……就这点吃的,还有……还有这瓶伤药,是……是前些日子老奴自己磕破了腿,求了后厨的张婆子半天,她才偷偷匀了这么一点给老奴……您……您凑合着用点……”

他浑浊的老眼充满希冀地看着秦烈,又带着深深的自责和羞愧。

仿佛拿不出更好的东西,是他天大的罪过。

那硬面烧饼黢黑粗糙,散发着可疑的气味。

那劣质的跌打散,瓶口甚至还沾着一点陈年的药粉污渍。

这两样东西,丢在路边,恐怕连最饥饿的野狗都不会多看一眼。

但此刻。

在秦烈眼中。

在那古镜刚刚映照出的、那团指向他心脏的、纯粹炽烈的明黄忠诚之光下。

这两样寒酸到极点、带着霉味的东西。

却仿佛带着一种……灼热的温度。

他沉默着。

没有立刻去接。

冰冷的目光,依旧如同实质般落在福伯那张写满风霜愁苦的老脸上。

“福伯……”

秦烈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王府……现在……如何了?”

他没有看那烧饼和药瓶。

直接切入核心。

这老仆,是他此刻了解王府真实情况唯一、也是最可靠的窗口。

福伯捧着烧饼和药瓶的手微微一颤。

脸上的悲戚和讨好瞬间凝固,转而变成一种更深沉的忧虑和……恐惧。

他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尽管这小院破败得连只老鼠都懒得光顾。

然后,他才压低声音,带着哭腔,语速急促地说道:

“世子爷,王府……王府现在乱得很啊!”

“王爷!王爷他……”

提到镇北王秦战天,福伯的声音哽咽得更厉害。

“王爷的旧伤……前些日子突然就……就发作了!咳了好多血!脸色白得像纸!”

“宫里……宫里立刻就来了人!说是皇帝陛下万分忧心,特派了御用的太医来诊治,还……还派了御前的龙骧卫‘护送’!”

福伯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那瓶劣质伤药,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那些人……那些人说是护送,可……可凶神恶煞的!把王爷住的‘听涛院’围得跟铁桶似的!连……连王妃娘娘留下的几个老人都被赶了出来!”

“王爷……王爷是被他们硬生生抬上马车,送去京郊的‘静心别院’‘休养’的啊!老奴……老奴偷偷在角门缝里看了一眼,王爷他……他连话都说不出,就……就那么被抬走了!”

福伯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和深切的悲痛。

秦烈靠在冰冷的墙上,听着福伯的哭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唯有那双低垂的眼眸深处,冰寒刺骨的光芒,如同极地风暴般疯狂凝聚!

皇帝!

夏弘帝!

好一个“忧心”!

好一个“休养”!

这分明是趁他病,要他命!是釜底抽薪!直接将镇北王府的擎天支柱、他的父王秦战天,软禁控制了起来!

前世也是如此!

父王被带走“休养”,从此音讯渐稀,最终在北疆传来噩耗前,都未能再见一面!

这一世,这毒辣的算计,竟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还有……还有产业!”

福伯抹了一把老泪,声音充满了愤懑。

“二爷……二爷和他娘柳夫人,仗着王爷不在,简直……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西城的铁匠铺子,南街的粮行,城外的两处庄子……这些……这些都是王妃娘娘当年陪嫁过来的产业啊!

现在……现在全被他们用各种由头,硬生生从账房那边‘暂管’了过去!”

“赵贵!赵贵那个黑了心肝的狗东西!”

提到王府管家赵贵,福伯恨得咬牙切齿。

“他就是二房的一条恶狗!那些铺子庄子里的老人,但凡敢说个不字,不是被打发去干最苦最累的活,就是找个由头直接撵了出去!

换上来的……全是他们二房的心腹,还有……还有宰相府那边塞进来的人!”

福伯枯瘦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

“他们……他们这是要把王府的家底,一点点都掏空啊!世子爷!”

秦烈听着,心中一片冰寒。

蚕食鲸吞。

温水煮青蛙。

二房秦枭母子,还有他们背后的宰相李元甫,动作果然够快!够狠!

“那……府里的护卫呢?” 秦烈喘息着,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武力!

在这武道为尊的世界,在这危机四伏的王府,没有武力,一切都是空谈!

王府的护卫力量,是他将来翻盘的重要依仗之一!

提到护卫,福伯脸上的悲愤更浓,还夹杂着一丝深深的无奈。

“护卫……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

“人心……散了啊,世子爷!”

“王爷在的时候还好。王爷这一走,又被二房他们这么一闹……”

“那些有本事、有血性的老护卫,要么被二房找由头调去看守库房、马厩这些没油水又辛苦的地方,要么……要么就是心寒了,自己请辞走了。”

“剩下的人……唉,要么是些混日子等饷银的老油子,要么……就是被赵贵那狗东西收买了,成了二房的眼线和打手!”

福伯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

“现在王府里巡夜的,都是些生面孔,眼神飘忽,对二房那边倒是恭敬得很……老奴……老奴看着都心慌啊!”

福伯佝偻着身子,捧着那发霉的烧饼和劣质的药瓶,浑浊的老眼含着泪,巴巴地望着靠在墙角的秦烈。

月光惨白,照着他沟壑纵横的老脸,更添几分凄凉。

“世子爷……您……您快吃点东西吧……还有这药……”

他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您伤得这么重……再不吃点……可怎么熬得住啊……”

秦烈剧烈地喘息着。

每一次呼吸,新开辟的经脉都传来撕裂般的余痛,如同无数烧红的小刀在体内刮擦。

灵魂的刺痛也如影随形。

福伯带来的消息,如同冰冷的雪水,浇在他心头刚刚燃起的那一丝微弱的希望火苗上。

王府的情况,比他想象的更糟。

父王被软禁,生死不明。

产业被二房和宰相府联手蚕食,根基动摇。

护卫力量人心涣散,或被收买,或被排挤,忠诚堪忧。

他这名义上的世子,如今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连这破败小院,恐怕都随时会被那些虎视眈眈的恶狼撕碎!

内忧外患,四面楚歌!

绝境中的绝境!

然而。

就在这近乎窒息的绝望压力之下。

秦烈低垂的眼帘下,那双冰冷的眸子深处,那一点淡金色的光芒,却如同被重锤锻打的神铁,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更加凝练!更加锐利!

压力?

绝境?

前世的血海深仇,比这残酷万倍!

他秦烈,就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

这点压力,这点绝境,算得了什么?!

正好!

用这压力,用这绝境,来磨砺他新生的锋芒!来淬炼他刚刚点燃的……那一缕不屈的气血之火!

他缓缓抬起头。

脸上依旧沾满血污,苍白如纸。

但那双看向福伯的眼睛,却不再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而是如同寒潭深处,投入了烧红的烙铁。

冰冷依旧,却多了一丝……能焚毁一切的灼热意志!

“福伯……” 秦烈的声音嘶哑干涩,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力气,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东西……放下。”

福伯一愣,捧着烧饼和药瓶的手僵在半空。

“世……世子?”

秦烈没有解释。

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沾满血污和泥土的手。

指向墙角一个被杂物半遮掩的、落满灰尘的破陶罐。

“放……那里。”

福伯顺着秦烈指的方向看去,浑浊的老眼满是疑惑。

但他没有多问。

对于这位他看着长大、如今却落得如此凄惨境地的世子爷,福伯心中只有无尽的心痛和忠诚。

他连忙应着,小心翼翼地将那用油纸包着的黢黑烧饼,还有那瓶劣质的“跌打散”,轻轻地、如同放置珍宝般,放进了那个破陶罐里。

做完这一切,他又不安地看向秦烈。

秦烈靠在墙上,剧烈地喘息了几下,才再次开口。

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

“福伯……听着。”

福伯立刻挺直了些佝偻的背,浑浊的老眼紧紧盯着秦烈,用力点头。

“老奴……老奴听着!世子爷您吩咐!”

“第一……”

秦烈喘息着,一字一顿,“今日……你来过之事……烂在肚子里!对任何人……包括……你认为可靠的人……都……不许提!”

福伯浑身一凛,枯瘦的脸上肌肉抽动,重重点头。

“老奴……老奴明白!死也不说!”

“第二……” 秦烈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锥子,刺在福伯脸上,“我的伤……我的状况……不许……对任何人……泄露半个字!”

“是!是!老奴记住了!一个字都不说!”

福伯的声音带着惶恐的坚定。

“第三……”

秦烈喘息更急,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他缓了片刻,才继续道,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替我……留意赵贵!”

“他见了谁……说了什么……去了哪里……尤其是……和府外哪些人有接触……”

秦烈的眼中寒光一闪。

“特别是……宰相府……和二皇子那边的人!”

“能记多少……记多少!”

福伯枯瘦的身体猛地一颤。

赵贵!

那个如今在王府里权势熏天、对他们世子爷落井下石的恶奴!

还要留意宰相府和二皇子?!

这……这其中的凶险……

福伯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但当他看到秦烈那双冰冷、疲惫,却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睛时。

那丝恐惧瞬间被一股更强烈的、近乎悲壮的忠诚所取代!

他枯槁的手紧紧攥住了衣角,指节发白。

“世子爷……您放心!”

福伯的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压得极低。

“老奴……老奴虽然不中用,但……但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一定替您盯紧了那狗东西!”

秦烈看着福伯眼中那团再次炽烈燃烧的明黄忠诚之光,缓缓地、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

“去吧……”

他闭上眼,声音低弱下去,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小心……别让人……看见……”

福伯看着秦烈那虚弱到极致的模样,老泪再次涌出。

他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额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世子爷……您……您千万保重啊!老奴……老奴过两日再想办法来看您!”

说完,他不敢再多停留,如同来时一样,佝偻着身体,敏捷而无声地溜到门边。

小心翼翼地拉开一道缝隙,警惕地向外张望片刻。

确定无人后,才如同融入阴影的老鼠,迅速闪了出去。

破旧的木门,再次轻轻合拢。

发出一声沉闷的“咔哒”轻响。

小院重新陷入死寂。

只有寒风刮过破洞的呜咽。

秦烈依旧靠在冰冷的土墙上。

双眼紧闭。

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

冷汗早已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又在寒风中凝结,带来刺骨的冰冷。

灵魂的刺痛和身体的剧痛交织,如同跗骨之蛆。

不知过了多久。

他那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

瞳孔深处,疲惫虚弱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如同万载玄冰般的极致冷静,以及冰层之下,那足以焚毁整个世界的……复仇烈焰!

他艰难地、一寸寸地挪动身体。

不顾体内传来的撕裂般剧痛。

挪到那个破陶罐旁。

伸出沾满血污泥土的手,一把抓起了罐子里那瓶劣质的“跌打散”。

粗陶瓶身冰冷粗糙。

他拔掉那塞得并不严实的木塞。

一股混杂着劣质草药和淡淡霉味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秦烈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毫不犹豫地仰起头。

将瓶口对准嘴巴。

手腕一翻!

哗啦!

瓶中那灰褐色、掺杂着不明颗粒的劣质药粉,被他一股脑儿地倒进了口中!

药粉入口,苦涩无比,还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土腥味和霉味。

瞬间刺激得他喉咙发痒,几乎要呕吐出来。

但他死死咬着牙关,强行将那些粗糙的药粉咽了下去!

如同吞咽砂砾!

紧接着。

他又抓起那块用油纸包着的、黢黑发硬的烧饼。

上面还沾着陶罐里的灰尘。

他看也不看,张开嘴,用尽力气,狠狠咬了下去!

咔嚓!

坚硬的饼壳几乎硌疼了牙齿。

一股浓重的焦糊味和隐约的霉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味道令人作呕。

但秦烈如同咀嚼着世间最美味的珍馐。

眼神冰冷而专注。

一口。

又一口。

用尽全身力气,撕咬着。

吞咽着。

将那些带着霉味和苦涩的食物,连同着无边的恨意与冰冷的决绝,一起……

狠狠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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