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誓龙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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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就是这里。\"小太监指着个荒芜的院落，\"冯爷爷说，您要找的人在井底下。\"

井？顾雨岚皱眉。小太监已经熟练地搬开井口的石板，露出个狭窄的通道：\"奴才在这守着。\"

通道潮湿阴暗，尽头是间简陋的石室。借着凤凰印的微光，顾雨岚看见个白发女子被铁链锁在墙上，手腕处赫然是残缺的凤凰印记！

\"终于来了...\"女子抬头，露出一张与周贵妃有七分相似的脸，\"我的孩子。\"

顾雨岚如遭雷击。这声音...与她梦中听到的一模一样！

\"您是...\"

\"周沅，周贵妃的妹妹。\"女子虚弱地笑了笑，\"也是最后一任守誓人。\"

顾雨岚手忙脚乱地解开锁链：\"沈...王爷需要您的血，他的龙血...\"

\"我知道。\"周沅抚摸她的脸，\"二十年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先听我说完。你腕间的凤凰印并不完整，缺少最后一道咒语。\"

她从怀中掏出块古朴的玉牌，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这是血誓的另一半。当年姐姐将它交给我保管，为的就是今日。\"

顾雨岚接过玉牌，凤凰印立刻与之共鸣。无数信息涌入脑海——原来周贵妃当年将血誓一分为二，凤凰给了她，守誓之血给了周沅，而龙血...

\"给了沈渊。\"周沅证实了她的猜测，\"姐姐用生命为代价，将你们三人的命运连在一起。\"她艰难地站起身，\"现在，带我去见那个孩子。\"

顾雨岚搀扶着她往外走，却在通道口听见一声惨叫——是小太监！

两人慌忙爬出井口，只见小太监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支弩箭。院墙上站着十几个黑衣人，为首的正是萧煜！

\"啧啧，王妃娘娘这是要去哪啊？\"萧煜跳下墙头，目光在周沅身上停留片刻，\"这位莫非就是...\"

周沅将顾雨岚护在身后：\"萧煜，你母亲还好吗？\"

萧煜脸色骤变：\"你认识我母亲？\"

\"当然。\"周沅冷笑，\"当年她为夺守誓之血，不惜在我饮食中下毒。\"她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狰狞的疤痕，\"可惜她不知道，守誓人死后血脉会自动转移。\"

萧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镇定：\"无妨。只要拿到你的血，我照样能控制沈渊。\"他挥手示意黑衣人上前，\"抓住她们！\"

顾雨岚立刻拔出龙纹短剑。剑身感应到危机，瞬间延展成三尺青锋！萧煜见状大惊：\"你竟能让龙纹剑认主？\"

\"退下！\"顾雨岚厉喝，凤凰印金光大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萧煜咬牙，突然从怀中掏出个血色铜铃：\"那就看看谁更快！\"他猛摇铜铃，诡异的是，顾雨岚腕间的凤凰印竟随之刺痛！

\"啊！\"她跪倒在地，龙纹剑当啷落地。

周沅扶住她：\"他手里的是子铃，专克凤凰血脉。\"她突然划破手腕，将血滴在顾雨岚眉心，\"以我之血，破尔之咒！\"

鲜血与金光交融的刹那，铜铃\"啪\"地炸裂！萧煜惨叫一声，掌心被碎片割得血肉模糊。

\"走！\"周沅推了顾雨岚一把，\"去找沈渊！\"

顾雨岚想带她一起逃，却被黑衣人拦住去路。眼看萧煜就要抓住周沅，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是顾雪瑶！

\"阿姐！\"

顾雪瑶浑身黑气缭绕，所过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她一把抓起周沅甩到顾雨岚身边：\"带她走！我来断后！\"

萧煜怒极，掏出一把淬毒匕首刺向顾雪瑶后背。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如雷霆般劈下，将他整条手臂齐肩斩断！

\"沈渊？！\"顾雨岚又惊又喜。

沈渊立在墙头，金色瞳孔如烈日般耀眼。他手中龙纹剑光芒吞吐，剑尖直指萧煜咽喉：\"滚。\"

这个简单的字仿佛有千钧之力。萧煜脸色惨白，捂着断臂仓皇逃窜。黑衣人也作鸟兽散，转眼间院子里只剩下他们四人。

沈渊跳下墙头，却在距离顾雨岚三丈处停住。龙纹在他皮肤下疯狂游走，显然在忍受巨大痛苦。

周沅见状，毫不犹豫地划破手腕：\"喝下去。\"

沈渊警惕地后退：\"你是谁？\"

\"能救你的人。\"周沅将血滴在龙纹剑上，剑身立刻发出清越龙吟，\"我是你姑姑，周沅。\"

沈渊如遭雷击。他看向顾雨岚，见她点头，才迟疑地接过血滴。守誓人之血入喉，他身上的龙纹立刻平静下来，眼中的金芒也收敛许多。

\"只能暂时缓解。\"周沅虚弱地说，\"真正的解药在皇帝手里。\"

顾雪瑶突然咳嗽起来，黑血浸透了前襟：\"没时间了...皇帝已经...\"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顾雨岚转头看去，只见皇宫方向腾起巨大火球，太和殿所在的位置已是一片火海。

\"开始了...\"顾雪瑶惨笑，\"和我预见的一样...\"

沈渊握紧龙纹剑，目光落在顾雨岚脸上：\"现在，你还要去吗？\"

顾雨岚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拾起地上的剑。答案不言而喻。

周沅看着三个年轻人，突然笑了：\"姐姐，你看到了吗？孩子们都长大了...\"

她掏出一块古朴的玉佩，上面刻着\"永宁\"二字：\"这是最后的信物。三子齐聚，天下归心。\"

玉佩在火光映照下，龙睛处的六月雪渐渐染上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