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家族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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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的目光，死死地锁定着格鲁。

愤怒，在胸腔里熊熊燃烧。

格鲁，欺骗了他。

格鲁，背叛了他。

格鲁，伤害了他。

他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向格鲁。

他的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沉重的怒意，仿佛要将脚下的石板踏碎。

格鲁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他缓缓地，缓缓地直起身，然后转过身。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的笑容。

然而，当李维看清格鲁手中提着的东西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瞬间僵硬在原地！

格鲁的手中，提着一个……

头颅。

那是一个小女孩的头颅。

小女孩的眼睛，还带着死前的惊恐与不解，直勾勾地盯着李维的方向。

那张脏兮兮的小脸，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

李维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认识她。

就是那个在安瑟苏塔的街边，给他递花，让他送给维罗妮卡的那个小女孩。

那个在小教堂里，被他撞见，还没来得及告知他格鲁阴谋，自己就被击昏的小女孩。

她死了。

她死了！

李维只觉得一股无边的怒火！

他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在燃烧，理智在这一刻崩塌。

“格鲁！”

他怒吼出声，声音里带着一种无法抑制的悲痛和愤怒。

“你这个畜生！”

李维上前两步，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格鲁。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维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他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

他曾以为，格鲁是他在这座冰冷城堡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他曾以为，格鲁是真心为他好。

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笑话！

一个血淋淋的，残酷的笑话！

就是这样一个自己信任的人，却是一个信奉黑魔法的邪教徒！

李维不敢想象格鲁手下残害了多少人！

而身为信任他的自己，是否也会被格鲁亲手送上祭坛！

然而，格鲁却像是没有听到李维的质问。

他只是举起手中那颗小女孩的头颅，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将它放在了祭坛上。

鲜血，从断裂的脖颈处流淌而出，浸染了祭坛黑色的石面。

“为什么要这么做？”

格鲁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很轻，很平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李维少爷，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格鲁，依旧尊称李维，他转过身，那张矮小的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

“吾只是在……完成家族的使命。”

他缓缓地，一步步走向祭坛的边缘，然后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祭坛冰冷的石壁。

“你可知，阿萨扎尔的先祖，曾是何等荣耀的存在？”

格鲁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

“他曾是光明教廷最虔诚的圣殿骑士，他为教廷浴血奋战，立下赫赫战功。”

他的目光，望向大厅高处的穹顶，仿佛穿透了厚重的石墙，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然而，当他窥见那高高在上的光明背后，隐藏着何等肮脏、何等腐朽的黑暗时，他的信念，崩塌了。”

格鲁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悲哀。

“他心灰意冷，独自一人隐居山林，只为求一个清净……但他错了。”

他猛地转过头，猩红的瞳孔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光明教廷，那些披着羊皮的恶魔，害怕他将那些黑暗说出去，于是将他残忍杀害！”

格鲁的语气，在这一刻变得激动起来，他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带着一种扭曲的怨恨。

“你可知，阿萨扎尔的先祖，曾是何等荣耀的存在？”

格鲁的声音，充满了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

“他曾是光明教廷最虔诚的圣殿骑士，他的剑刃在战场上挥舞，为信仰而战，在无数次圣战中，他浴血奋战，立下赫赫战功，每一次胜利都为教廷赢得了无上荣光。他的名字，曾是无数信徒口中传颂的传奇，是圣殿中永不熄灭的灯火。”

他的目光，望向大厅高处的穹顶，似乎穿透了厚重的石墙，达到了遥远的过去。

“然而，当他窥见那高高在上的光明背后，隐藏着何等肮脏、何等腐朽的黑暗时，他的信念，崩塌了。”

格鲁的声音，带上了一种深沉的悲哀。

“他发现，那些自诩为神之代言者的教皇与枢机主教，他们口中的仁慈与公义，不过是遮掩其贪婪与权欲的虚伪面具。那些被他们所称颂的‘圣迹’，不过是他们用无辜者的血肉与灵魂所进行的邪恶献祭。他试图揭露这一切，试图唤醒被蒙蔽的世人，但他的声音，被彻底淹没。”

“他心灰意冷，独自一人隐居山林，只为求一个清净……但他错了。”

他猛地转过头，猩红的瞳孔中，燃起了一股熊熊的怒火。

“光明教廷，那些隐藏在神圣外衣下的恶魔，他们害怕他将那些黑暗说出去，害怕他们神圣的伪装被撕裂，害怕他们的权势因此动摇。于是，他们派出了最隐秘的刺客，将他残忍杀害！那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而是一场卑劣的围剿，一场对忠诚者的背叛！”

格鲁的语气，在这一刻变得激动起来，他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充满了一种扭曲的怨恨。

“你可知，他们是如何对待吾等先祖的？”

他猛地抬起手，指向祭坛上那颗小女孩的头颅。

“他们将吾等先祖的头骨，剔尽血肉，磨平打光，制成酒杯，藏匿于教廷的阁楼深处，夜夜饮酒作乐，以此取乐！他们用这种方式，嘲讽他的智慧，践踏他的尊严，将一位英雄的遗骸变为他们狂欢的道具！”

李维的心脏猛地一抽。他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他们将吾等先祖的躯干，剥去皮囊，抽去骨髓，制成权杖，陈列在教廷的圣物馆中，供那些伪善的信徒顶礼膜拜！他们用他的身体，去宣扬他们虚假的仁慈，去愚弄那些盲目的追随者，让一位圣殿骑士死后，仍要承受被亵渎的命运！”

格鲁的声音，充满了一种极度的讽刺和扭曲。

“他们甚至将吾等先祖的皮囊，活生生地剥下，制成所谓的《光明之书》，赠予先祖女儿，以此作为对吾等家族的羞辱！那本书，记录的不是神的教诲，而是吾等家族无法磨灭的耻辱，是吾等先祖临死前的哀嚎，是刻在吾等血脉深处的永恒诅咒！”

李维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寒意，从脊椎直窜头顶。他无法想象，那是一种何等残忍的手段，何等深重的恨意才能做出如此行径。

“直到后来，光明教廷内部发生了一场权力斗争。新旧教皇的势力彼此纠缠，互相倾轧，为了争夺至高无上的权柄，他们不惜揭开昔日的丑闻。另一派接任了教皇的职务，他们为了彻底打击前任教皇的势力，不惜揭露教廷最深层的黑暗。他们将这件事，将吾等先祖的遭遇，原原本本、事无巨细地告诉了阿萨扎尔的后裔。”

“吾等家族，面对光明教廷庞大的势力，无法与其正面抗衡，故只能选择与其和解，甚至装作感恩戴德，对教廷俯首称臣，接受他们虚伪的‘补偿’。那些补偿，在吾等眼中，不过是他们傲慢的施舍，是对吾等家族无尽痛苦的轻蔑！”

“但实则，吾等家族，世世代代，都在为向教廷复仇，做着不惜一切代价的准备！这誓言，刻入血脉，代代相传！我们等待着，等待着一个能够彻底颠覆他们虚伪统治的机会！”

格鲁的目光，死死地锁定着李维。

“李维，你现在明白了吗？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阿萨扎尔的荣耀，都是为了洗刷吾等先祖所受的屈辱！亦是为了撕开光明教廷那张虚伪的面具！”

李维感到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他无法理解格鲁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这些家族的恩怨，与他何干？

他只知道，格鲁背叛了他。格鲁，伤害了无辜的生命。

然而，格鲁并没有给李维思考的机会。

“你可曾记得我的叔叔，史密斯？”

格鲁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起来，带着一种复杂的感情。

李维猛地抬起头。

史密斯。

那个温和善良的老管事，那个曾经与他书信往来的笔友。

“他是一位善良的人……”

格鲁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悲哀，但很快就被一种冰冷的嘲讽所取代。

“他曾精心教导吾，要成为一名合格的领主。”

他学着史密斯的语气，声音变得有些尖细，带着一种滑稽的模仿。

“‘格鲁啊，你要对民众友善，要对封主格利亚忠诚。’他说，‘要忘记那些仇恨，要将阿萨扎尔引向正轨。’”

格鲁猛地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那笑声在大厅里回荡，显得异常刺耳。

“然而，就是他忘记了阿萨扎尔的荣耀！他忘记了吾等家族所背负的血海深仇！他甚至背叛了整个家族，在我的父亲即将成功时反叛，伙同你的父亲格利亚一起，将当时阿萨扎尔的心血毁于一旦！”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阴冷。

“后来，他成为了你的家族，里希特的管事……吾只能在背地里偷偷研习家族遗留的黑魔法，只为寻求家族复仇的力量……结果，被他发现了。”

格鲁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表情。

“他失望透顶，想要囚禁吾，想要将吾彻底锁死在那个腐朽的牢笼里！”

他猛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

“但吾怎会让他如愿？”

格鲁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吾伙同其他阿萨扎尔家族的死忠，以塞菲德为首，与史密斯那些愚蠢的仆从们，发起了一场叛乱！”

他猛地摊开双手，仿佛在展示一场宏大的胜利。

“吾将他的双腿打断，将他秘密囚禁起来，然后对外宣称他已经逝世……李维啊，你可知道，吾为何要留他一命？”

格鲁的目光，死死地锁定着李维，带着一种病态的期待。

“吾要他亲眼看到，吾等阿萨扎尔家族，如何重新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如何将那些曾经羞辱吾等家族的仇敌，踩在脚下！”

李维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捏住了。

史密斯……

那个善良的老管事，竟然遭受了这样的折磨！

“史密斯……他在哪里？”

李维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愤怒。

格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那笑容，充满了嘲讽和诡异。

“你不是已经见到了吗？美杜莎，里边就有我的叔叔啊……”

李维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他的身体，僵硬了。

“不……不可能……”

李维喃喃自语，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格鲁的笑声，在大厅里回荡，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得意。

“李维啊，吾再为你解释一番，也无妨。”

“吾让手下，在史密斯身上做了许多实验。”

“黑魔法，是何等奇妙的造物啊！”

他猛地转过头，那双猩红的瞳孔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吾通过黑魔法，将史密斯，与他的妻子，融合在了一起！”

李维的身体，猛地一颤。

史密斯的妻子……

美杜莎。

这个名字，在这一刻，像是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李维的心上。

他只觉得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悲哀，瞬间将他淹没。

格鲁，你这个畜生！

他死死地盯着格鲁，眼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那火焰，足以焚毁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