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脱困：十二镜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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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莲心祭坛的佛光散去，师徒四人竟坠入由十二面青铜古镜拼成的八角狱。每面镜中都涌动着不同的时空乱流——孙悟空镜里是永无止境的五行山崩塌，猪八戒镜中高老庄在时空风暴里碎成齑粉，沙悟净镜内流沙河化作吞噬记忆的黑洞，而玄奘面对的镜壁最骇人：里面漂浮着无数个自己的残骸，从僧袍到战甲，从少年到枯骨，全被锁链捆在旋转的两生莲上。

\"这是...十二镜狱！\"玄奘的莲台剑刚触到镜面，就听见黑袍道人残留在镜中的笑声：\"汝等以为渡尽心魔？此狱困的是'脱困'本身！\"话音未落，十二面镜同时喷出黑莲血，在狱中央凝成持镜魔将\"无脱\"。此魔头戴十二面镜冠，每只手握着不同的断剑，胸口嵌着的阿赖耶识印正将他们的法宝吸入镜中。

孙悟空的金箍棒刚飞到半空就被镜光吸走，棒身时空符文在镜中化作燃烧的旌旗。\"俺老孙的棒子！\"猴王怒吼着徒手砸镜，却见镜里的五行山突然压下，自己的身影被重复碾压千万次。猪八戒的钉耙被镜光切成九段，每段都飞回高老庄的不同时空，钉耙齿间的黑莲结晶竟逆生长成藤蔓，将他捆在镜壁上吸食记忆。

沙悟净的降妖杖被吸入镜后，杖头琉璃莲在镜中爆裂成万千碎片，每片都映着他历任卷帘大将的绝望瞬间。\"原来...俺从未真正脱困...\"他喃喃自语，任由锁链缠上脖颈。最凶险的是玄奘——他看见镜中所有残骸突然融合成黑袍道人，正用莲台剑刺穿自己的心脏，剑身上渗出的不是血，而是\"宿命\"二字梵文。

\"诸般困缚，皆因求脱。\"玄奘猛地咬破舌尖，血珠滴在眉心符号上。刹那间，十二面镜同时映出他无始劫前的莲心形态——半金半黑的莲花在镜狱中绽放，每片花瓣都对应着一个镜中时空。孙悟空见状顿悟，拔下毫毛化作万千小猴，每只猴都举着\"破\"字金帖贴在镜上，镜里的五行山竟开始生长出破石而出的桃树。

\"俺老孙困得住身体，困不住心！\"金箍棒突然从镜中飞出，棒身刻满了小猴们咬破的\"脱\"字。猪八戒看着镜中藤蔓上结出的记忆果实，突然挥起钉耙砸向自己的贪念：\"老猪困得住欲望，困不住向善！\"钉耙九齿崩碎魔纹，竟在镜壁上犁出一道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