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沙悟净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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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俺吞噬过的取经人！\"沙僧惊退半步，杖身魔纹与白骨共鸣，竟在火焰中映出尘封记忆：蟠桃会上，他失手打碎的琉璃盏里流出的黑莲血，并非玉液，而是十二心魔的封印之血。更骇人的是，每打碎一次琉璃盏（历代轮回中竟有七次），就有一瓣黑莲花获得重生之力。

\"第九心魔...名曰'惑'。\"玄奘的莲台剑挑开黑火，剑刃映出沙悟净的倒影正在撕裂自己的僧袍，露出底下锁着无数锁链的战铠。此时森林深处升起第九魔将\"惑影\"，此魔周身缠绕着七道卷帘大将的残影，每道残影都手持不同碎盏，胸口嵌着的黑莲华正渗出迷幻雾气。

\"你真以为打碎琉璃盏是意外？\"魔将抛出七片碎盏，每片都映出不同的\"真相\"——第一片里，琉璃盏是被路过的白象精撞落；第二片显示，盏中黑莲血本就想溢出封印；最致命的是第七片，竟映出佛祖拈花时，指尖暗力震裂了盏底。

沙悟净的降妖杖突然脱手，杖头月牙刃割破掌心。他看见血珠滴在碎盏上，竟融出一段被遗忘的记忆：无始劫前，两生莲分裂时，他本是莲茎上的一片叶子，因沾染黑莲血而化形为将，被佛祖点化看守琉璃盏，实则是看守自己的前世之罪。

\"原来...俺一直守着自己的心魔。\"沙僧喃喃自语，七道残影突然扑来，将他按在黑火中灼烧。孙悟空金箍棒砸向魔将，却见棒影中闪过流沙河里自己吃掉的猴毛——那些年他曾吞噬过三任孙悟空的转世。猪八戒的钉耙刚触及雾气，就听见高老庄方向传来自己的嚎哭：\"沙师弟！你曾吃掉俺老猪的前世！\"

\"不！那是心魔幻象！\"玄奘急引莲台剑佛光，却见剑身上浮现出沙悟净七次打碎琉璃盏的画面，每次碎盏时，黑莲血都会溅到他眉心，凝成与玄奘同款的符号雏形。更恐怖的是，第九魔将突然分裂成七个小魔，每个都对应着沙悟净一世的罪业，他们联手举起琉璃盏残片，竟拼成一面照妖镜，镜中映出的不是沙僧，而是一尊头戴卷帘冠、身披白骨甲的魔神。

\"俺...俺原来是魔？\"沙悟净彻底崩溃，降妖杖化作流沙四散。危急关头，玄奘突然将眉心符号按在沙僧额间：\"看清楚！那镜中魔神的心脏位置，是不是空的？\"沙僧定睛望去，果然见魔神胸口有个莲花形状的空洞，而自己掌心的血正在空中凝成莲瓣，缓缓填入空洞。

\"琉璃盏封印的...是你失落的莲心。\"玄奘引动佛厄之力，左手白莲照亮沙悟净七世记忆，右手黑莲承接所有罪业。奇迹发生了——那些被吞噬的取经人白骨在佛光中站起，他们并非怨魂，而是自愿化作莲台的基石；七次打碎琉璃盏的瞬间，黑莲血其实是在引导他找回失落的莲心碎片。

当最后一片莲瓣填入空洞，第九魔将发出凄厉尖叫，胸口黑莲华爆裂成七颗琉璃珠，每颗珠子都映着沙悟净一世的顿悟时刻。降妖杖重新凝聚，杖头琉璃黑莲中央竟开出一朵白莲，花瓣上刻着\"悟净\"二字梵文。而那面照妖镜碎成的光屑，纷纷飞入沙僧的眉心，化作一道崭新的符文——形状恰似琉璃盏的完整轮廓。

\"原来...俺的心病不是罪业，是忘了自己本是莲叶化形。\"沙悟净抚摸着杖上白莲，突然看见黑色火焰森林的地底下，埋藏着无数同样的琉璃珠，每颗珠子都对应着一个被心魔迷惑的守护者。此时玄奘的莲台剑指向东方，剑刃映出更遥远的画面：在佛国的莲池深处，还有五片黑莲华尚未绽放，而每片黑莲华的根茎，都连接着一个神秘的时空裂隙。

他们继续西行，路过一片悬浮着无数琉璃盏残片的湖泊时，沙悟净的降妖杖突然自行飞起，杖头白莲与残片共鸣，竟在湖面拼出一幅星图。星图中央是两生莲的图案，周围环绕着十二座祭坛，其中九座已亮，三座尚暗。而在最黯淡的祭坛上空，飘着一面破碎的卷帘旗，旗角上染着的不是血，而是尚未凝固的黑莲蜜。

孙悟空的火眼金睛突然看清湖底——那里沉睡着无数个沙悟净的转世，每个转世都抱着一片琉璃盏残片，在梦境中重复着打碎宝盏的瞬间。\"俺老孙明白了！\"猴王金箍棒指向湖中心，\"下一个心魔劫，肯定和这卷帘旗有关！\"话音未落，沙悟净突然捂住头，降妖杖上的琉璃珠纷纷炸裂，溅出的汁液在他手背凝成三个字：\"卷帘...谜...\"

而在湖泊深处，第十瓣黑莲华正从一个沉睡的沙僧转世眉心钻出，花瓣上缠绕着的，正是那面破碎卷帘旗的虚影。黑莲华绽放的刹那，所有悬浮的琉璃盏残片都开始震颤，发出如同万盏齐鸣的诡异声响，仿佛在预告着，沙悟净的心病只是揭开了序幕，更深的卷帘之谜，将在西行路上的下一个关口，化作吞噬记忆的琉璃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