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红衣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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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妄想！”白影妖君化作万千血蝶扑向玄奘，蝶群触碰到他周身的金光便化为齑粉，却又在血雾中重生。“当年如来斩去佛魂嗔念，扔入幽冥血海滋养魔尊，如今这指骨就是打开魔胎的钥匙！”她话音未落，血河突然掀起巨浪，一尊浸泡在血水中的婴儿轮廓缓缓升起，婴儿眉心竟嵌着灭魂簪的残片。

“那是……魔尊的幼体？”猪八戒吓得钉耙脱手，却见婴儿张开小嘴一吸，周围的血雾瞬间凝成实质的锁链，将众人捆缚在地。孙悟空奋力挣扎，却感觉体内的仙力正被锁链飞速抽走，注入婴儿体内。婴儿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皲裂，露出底下燃烧着魔焰的骨骼。

“看到了吗？这就是佛堕的真相。”白影妖君的虚影贴在婴儿额间，灭魂簪残片突然爆发出佛光，“如来斩下的佛魂嗔念，早与魔尊本源融合，如今用你们的善念浇灌……”婴儿的骨骼上开始生长血肉，背后竟展开十二对燃烧着金焰的佛翼，“新的魔尊即将诞生，而他将用最纯净的慈悲，行最彻底的毁灭！”

就在此时，玄奘掌心的《俱舍论》突然自行翻开至最后一页。空白的纸页上浮现出如来的真容，佛指轻点间，一道金光注入玄奘眉心。刹那间，他周身的三世佛相再次显现，只是这一次，过去佛手中的净化之莲开出了血色花苞，现在佛结印的掌心渗出金血，未来佛的破妄之剑竟裂成两半。

“原来……佛堕非劫，是渡。”玄奘顿悟般合十诵咒，三世佛相同时将指尖血滴在指骨上。焦黑的指骨突然褪去魔色，化作莹白的舍利，与《俱舍论》的金光融合成一道光柱，直冲天灵盖。被锁链捆缚的众人只觉体内涌出一股暖流，被抽走的力量竟带着更纯粹的佛光回流。

“不！佛骨怎么可能净化！”白影妖君的虚影开始崩解，她惊恐地看着婴儿体内的魔焰被佛光压制，“如来当年明明算到……”话未说完，婴儿突然发出震天啼哭，眉心的灭魂簪残片炸裂成齑粉，十二对佛翼上的金焰尽数熄灭，化作十二道流光没入玄奘体内。

血雾散去的刹那，众人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漂浮的莲台上。莲台中心躺着个啼哭的婴儿，只是眉心再无魔纹，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淡金的佛印。玄奘拾起《俱舍论》，新显影的金字写道：“嗔痴本是佛骨血，慈悲化尽魔胎劫，幽冥血海归莲座，万劫轮回一念间。”

孙悟空挠着头看着婴儿：“师父，这小娃娃……”话音未落，婴儿突然抓住他的金箍棒，棒身的裂痕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且迸发出比以往更盛的金光。红衣灵童咯咯笑着捻起婴儿的手，真善念珠重新焕发光彩，每颗珠子上都映出玄奘师徒四人的笑脸。

“原来如此。”玄奘轻抚婴儿头顶，莲台突然升起万道金光，幽冥血海竟在光雨中化作碧波荷塘。远处的混沌中，那道曾注视他们的血光缓缓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尊模糊的佛影双手合十，隐没于星河深处。“所谓佛堕，不过是佛陀自入劫狱，以魔身渡魔罢了。”

当金光散去，师徒四人发现已回到西行的路上。行囊中的《俱舍论》恢复了古朴模样，只是最后一页多了幅画：如来左手持莲，右手握剑，脚下踩着血海，怀中抱着个婴儿。猪八戒看着画挠头：“师父，那幽冥血海的事儿……是梦吗？”

玄奘抬头望向西方，落日熔金处隐约可见莲台虚影。他微微一笑，策马前行：“心若有劫，处处幽冥；心若慈悲，步步莲开。走罢，前面的城池，才是真正的考验呢。”孙悟空甩了甩恢复如初的金箍棒，只觉棒中多了股温和的佛力，而沙僧的罗盘指针终于平稳，指向西方——那是从未有过的清澈方向。

唯有红衣灵童抱着怀中熟睡的婴儿，指尖的真善念珠突然闪过一道黑芒。她低头看着婴儿眉心的佛印，那印记深处，似乎仍藏着一丝极淡的、属于灭魂簪的阴影，在无人察觉的角落，轻轻颤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