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两界山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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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我都是被封印的残魂...\"玄奘喃喃自语时，悟空突然按住他的肩膀。两人接触的瞬间，无数画面在玄奘脑海中炸开：盘古开天后，佛道两界怕残魂觉醒，便将巨人四肢封在四极，又用金蝉子转世引残魂聚齐——而悟空被压五行山，正是因为他提前觉醒了左臂的力量。

这时天界传来轰然巨响，玄奘抬头看见南天门正在崩裂，太白金星率领的天将们举着画戟俯冲而下，每个画戟尖都挑着燃烧的缚神索。而悟空颈间的枷锁彻底崩碎，爆出的金光中，他身后的盘古残魂虚影缓缓舒展，那覆盖着藤蔓纹路的臂膀上，赫然烙着与玄奘锡杖相同的金蝉印记。

\"那你呢？\"玄奘握紧发烫的锡杖，杖身梵文竟渗出鲜血，\"五行山下困着的，究竟是齐天大圣，还是厄祖的爪牙？\"他突然想起樵夫柴捆渗出的金粉，此刻正从孙悟空的虎皮裙下缓缓流出，在地上聚成缩小版的缚神灯，灯盏里的人脸对着玄奘诡异地眨眼。

孙悟空咧嘴一笑，露出的尖牙上沾着暗红血渍，\"真假？俺老孙自己都快分不清了！\"他纵身跃上云端，金箍棒搅动的漩涡里，浮现出无数个自己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画面，而每座五行山上，都插着刻有\"释厄\"的残破经卷，\"不过有件是你得信——你脖子上的佛珠，原本是串在厄祖脊椎上的！\"

暗紫色光柱突然化作巨大瞳孔，俯瞰着两界山。玄奘的影子在地上疯狂扭曲，最终变成盘古巨眼的形状，眼中倒映着孙悟空远去的背影——那猴子的猴毛不知何时变成了藤蔓纹路，金箍棒也化作半截盘古脊椎骨，正有墨色汁液顺着骨缝缓缓滴落。而此刻的长安方向，太极宫的鸱兽彻底化作厄祖的獠牙，正在啃食着被血色雾障笼罩的天空。

玄奘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金叶，指腹刚触及叶面便传来灼痛——那叶片上跃动的竟是盘古开天时的残像：巨人脊椎被莲台碾作齑粉，飞溅的骨髓在九天凝成二十八宿。白马突然张口咬住他的僧袍猛甩，玄奘这才惊觉，秦岭的雾霭已化作万千条缚神索，正从四面八方缠向他袈裟上新生的金纹。

\"金蝉子还不随我破阵？\"老樵夫的声音从金叶堆里升起，整片松林突然倒悬成漏斗状。玄奘看见颠倒的树冠间，太白金星正骑着金乌挥舞紫金葫芦，葫芦口喷出的不是仙酒而是燃烧的佛骨，每块骨头上都刻着\"压魂\"二字。更骇人的是渭水方向——那具覆盖藤蔓的巨物已爬至秦岭北麓，它裂开的胸腔里，佛陀的金乌利爪正撕扯着昆仑墟方向垂下的缚神索，每道裂痕都渗出墨色的开天血。

白马猛地踏碎脚下的青铜甲胄，迸溅的甲片竟在半空聚成罗盘。玄奘顺着指针所指望去，只见樵夫柴刀劈开的树桩里涌出赤红水流，那不是血水而是凝固的佛道真言，正沿着盘古血管形成的地脉流向西方。\"快取锡杖划开地脉！\"金叶突然聚成樵夫虚影，挥袖扫开扑面而来的佛骨，\"当年如来用莲台剜去的右眼神髓，就封在流沙河底的琉璃盏里！\"

话音未落，太白金星抛出的葫芦已在头顶炸裂。玄奘本能地将锡杖插入地脉，九环震出的嗡鸣竟让整片秦岭颤抖——那些嵌在树皮里的佛道符咒纷纷剥落，露出皮下蠕动的盘古血管，而被锡杖劈开的地脉中，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一卷燃烧的贝叶经，经文字母全是用盘古右眼的神髓书写，每个字符都在扑棱着翅膀想飞回昆仑墟。

\"和尚敢破我封魂阵？\"空中响起雷霆般的怒喝。玄奘抬头看见三十三重天的星轨正在崩裂，坠落的星辰化作披甲天将，他们手中的画戟都挑着半截缚神索，索上串着的竟是玄奘历代转世的头骨。最骇人的是流沙河方向——浑浊的浪涛突然竖起三丈高墙，浪尖上站着个身披佛衣的妖怪，他胸前挂着的九个骷髅头里，每个眼窝都跳动着与渭水怪物相同的幽绿火焰。

白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踏在燃烧的贝叶经上。奇迹发生了：经文上的神髓文字竟化作飞蛾，扑向玄奘袈裟上的金纹，织出一幅完整的盘古开天图——图中巨人倒下时，右眼化作的不是月亮，而是被莲台封印的琉璃盏，盏中沉睡着尚未凝固的开天残魂。而流沙河底的阴影里，那盏琉璃盏正在浊浪中浮沉，盏口缠绕的缚神索已被金乌利爪抓出裂痕。

当第一滴开天血渗入地脉时，玄奘感到锡杖顶端的金蝉雕饰正在融化。滚烫的金液顺着杖身流下，竟在秦岭的石面上重新刻出失传的《昆仑秘典》——典中记载着惊天秘密：当年盘古右眼化月前，佛道两界联手用莲台剜去神髓，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