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墨山雾影，锁妖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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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山的晨雾带着铁锈般的腥气，秦九霄的镇世剑在掌心转出金色弧光，劈开挡路的浓雾。雾气中散落着断裂的箭羽，箭杆上的影阁蛇形纹被鲜血浸透，在石板路上拖出蜿蜒的痕迹，像极了藏经阁里那些活过来的黑色丝线。

“已经是第三拨了。” 楚瑶的冰刃削断缠上马蹄的雾丝，冰晶在鞍前凝结成面镜子，镜中映出身后十里外的黑影 —— 那些人影穿着守剑盟弟子的服饰，却迈着与白瞳卫相同的僵硬步伐，“影阁在故意拖延时间，他们肯定在锁妖塔做了手脚。” 她的冰蓝色瞳孔扫过镜中黑影的脖颈，那里都有圈若隐若现的青痕，与李执事临死前的勒痕如出一辙。

秦九霄勒住缰绳，双瞳中的紫金色光芒穿透浓雾，看到前方山道旁的老槐树上，挂着具被剥皮的尸体。尸体的胸腔被剖开，肋骨间插着块青铜令牌，令牌背面的 “主” 字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滴在树下的青苔上，腐蚀出冒烟的小洞：“是十二卫中的陈长老。” 他认出尸体手腕上的玉扳指，那是守剑盟供奉长老的信物，“影阁在清理内部的反对者，看来他们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后阶段。”

圆脸弟子突然捂住嘴，翻身下马时踢到个硬物。那是枚染血的狼牙符，符上的狼眼正闪烁着红光，与影卫雕像的晶石同出一辙：“这是…… 三师兄的护身符！” 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抚过符上的齿痕，“他果然来过墨山，这齿痕和洗剑池白骨的咬痕一模一样，是影阁的‘噬骨狼’干的！”

浓雾突然翻涌，无数双绿色的狼眼在雾中亮起。秦九霄的镇世剑骤然出鞘，金光在山道上划出个直径三丈的圆圈，圈外的狼影撞在金光上，发出骨骼碎裂的脆响：“是用活人精血喂养的邪兽，影阁把整个墨山都变成了猎场。” 他注意到狼影的前爪都戴着铁环，环上的编号从 “一” 排到 “八”，“还差第九只，看来是留给阿九的。”

楚瑶的冰刃突然刺入地面，冰晶顺着山道蔓延，冻住了群从地底钻出的狼影。冰面下的狼尸正在快速腐烂，露出里面缠绕的黑色菌丝，那些菌丝正朝着锁妖塔的方向蠕动：“它们在引路。” 她的冰蓝色异能顺着菌丝逆流而上，在雾中勾勒出条发光的轨迹，“这些菌丝能感知阿九的气息，影阁想用这招找到他的准确位置。”

“那就顺水推舟。” 秦九霄的镇世剑挑起枚狼牙符，将灵力注入其中。符上的狼眼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所有狼影都停下攻击，朝着锁妖塔的方向呜咽起来，“让它们以为找到猎物了，我们正好可以……”

话音未落，山道尽头传来钟鸣。浓雾像被无形的手拨开，露出座残破的石牌坊，坊额上的 “锁妖塔” 三字被劈成两半，裂缝中渗出的黑色液体在地面汇成个巨大的蛇形，与影阁令牌上的图案完全重合。牌坊下站着个身披红袍的人影，袍角的金线绣着守剑盟初代盟主的剑徽，却在徽记中心嵌着块暗红色的晶石。

“秦九霄，别来无恙。” 红袍人摘下兜帽，露出张与青铜面具轮廓吻合的脸，左脸的疤痕从眉骨延伸到下颌，恰好覆盖住原本该是右眼的位置，“没想到你能解开第九实验体的谜题，看来双生瞳果然比我预想的更有趣。” 他的指尖抚摸着脸上的疤痕，那里突然裂开道缝隙，渗出的血液在掌心凝成枚微型蛇形符。

秦九霄的镇世剑指向红袍人胸口的晶石：“你就是影阁的‘主’？” 金光在他周身流转成盾，挡住红袍人散发出的威压，“用十二卫的精血修复青铜面具，难怪你的气息既像守剑盟长老，又带着深渊的腐臭。” 他的双瞳穿透红袍人的衣襟，看到里面缠绕的黑色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消失在雾中，“阿九被你锁在塔底？”

红袍人突然大笑，笑声震得石牌坊簌簌落灰，裂缝中的黑色液体开始沸腾：“锁？” 他的右手抬起，雾中突然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我是在保护他，毕竟第九实验体是开启混沌巨兽封印的唯一钥匙。” 他的指尖指向锁妖塔的塔顶，那里盘旋着团乌云，云团的形状与藏经阁暗门后的祭坛完全相同，“你以为初代盟主真的封印了巨兽？那是用整个守剑盟的气运做的抵押，现在抵押到期了。”

楚瑶的冰刃突然出鞘，冰晶在红袍人脚下炸开，冻住了蔓延的黑色液体：“少故弄玄虚！” 她的冰蓝色异能顺着冰层蔓延，却在靠近红袍人三尺处突然消融，“你的晶石能吞噬异能？” 掌心中的冰珠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雾中凝成个个微型冰镜，镜中同时映出红袍人背后的十二道黑影 —— 那些黑影都戴着青铜面具，面具的右眼位置闪烁着红光。

“影阁十二煞，果然都在这里。” 秦九霄的镇世剑在掌心转了个圈，金光将圆脸弟子护在身后，“看来你们今天是打算鱼死网破了。” 他突然注意到红袍人左袖的褶皱里，露出半块玉佩，玉佩的纹路与秦家祠堂供奉的初代画像腰间玉佩完全一致，“你和秦家有什么关系？”

红袍人的脸色骤变，左手猛地按住袖口：“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他的右手挥下，十二道黑影同时出手，黑色的锁链在空中织成巨网，网眼处的红光与锁妖塔裂缝中的液体产生共鸣，“万蛇噬心阵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好戏，在塔底等着你们。”

锁链网落下的瞬间，秦九霄的镇世剑与楚瑶的冰刃交叉成十字。紫金色的光芒与冰蓝色的寒气交织成巨大的光翼，将三人包裹其中，锁链撞在光翼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圆脸，记住我们的信号。” 秦九霄的声音透过光翼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一旦看到塔底亮起紫金色光芒，就用我给你的哨子通知海域的鲛人。”

圆脸弟子握紧怀中的青铜哨，指尖的冷汗浸湿了哨身：“秦师兄放心！” 他突然吹了声短促的哨音，雾中的狼影突然调转方向，朝着十二煞扑去，“这些畜生认主不认符，现在归我指挥了！” 少年的短剑刺入最近的狼影眼眶，符上的红光顺着剑刃流入他的掌心，在皮肤上烙下淡淡的狼形纹。

红袍人的锁链突然收紧，光翼上的光芒开始暗淡。秦九霄能感觉到股熟悉的力量在侵蚀光翼 —— 那是阿九的双生瞳能量，只是被深渊菌丝扭曲成了破坏性的力量：“你在强迫阿九帮你？” 他的镇世剑突然暴涨三寸，金光劈开的锁链碎片中，露出张少年的脸，“阿九！别被他控制！”

锁链中的阿九突然睁眼，左眼的紫色纹路与秦九霄产生共鸣，锁链的红光瞬间黯淡了半分。红袍人察觉到不对，突然将手掌按在锁妖塔的裂缝上，黑色液体顺着他的手臂逆流而上，在脖颈处凝结成青铜面具的虚影：“不知好歹的小鬼！” 他的声音变得如同青铜摩擦，“那就让你亲眼看看，双生瞳的真正结局！”

锁妖塔的大门突然洞开，里面涌出的黑雾中，漂浮着无数具实验体的骸骨。那些骸骨的胸腔都插着黑色晶石，晶石的光芒组成条通往塔顶的阶梯，阶梯尽头的祭坛上，放着半块青铜面具 —— 与秦九霄在漩涡中心看到的恰好是一对。“看到了吗？” 红袍人的锁链拖着阿九走向祭坛，“从第一到第八实验体，都成了唤醒混沌巨兽的养料，你和他，会是最完美的收尾。”

楚瑶的冰刃突然飞向祭坛，冰晶在半空中炸开，冻住了阿九的脚踝：“秦九霄！就是现在！” 她的冰蓝色异能与镇世剑的金光完全融合，在雾中组成巨大的太极图，“用双生共鸣破他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