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德妃冷眼观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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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沉寂的夜色中驶入定远侯府。府门虽开，却无一人迎接，只有两个睡眼惺忪的门房勉强行礼，看向马车的眼神充满了惊疑不定。皇后凤辇送归的消息，显然已如惊雷般劈入这看似平静的府邸。

凤清歌抱着紫檀木匣，无视门房的目光，径直走向自己那位于侯府偏僻角落、荒凉破败的“清秋阁”。一路行来，遇到的零星仆妇下人，无不远远避开，眼神躲闪，敬畏中混杂着恐惧，如同看着一个从地狱归来的煞星。

清秋阁内依旧冷清，但至少比静心苑多了几分人气。她的贴身丫鬟夏竹，原主唯一忠仆，之前被柳氏寻借口打发去洗衣房受苦，春日宴前凤清歌设计将其调回，早已焦急地等在院门口。看到凤清歌安然归来，夏竹眼圈一红，扑通跪下：“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奴婢担心死了！”

“起来，我没事。” 凤清歌扶起她，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沉稳，“进去说。”

主仆二人回到内室。夏竹手脚麻利地点亮灯火，又端来温着的热水。灯光下，凤清歌的脸色在疲惫中透着一股坚毅的苍白。

“小姐，府里……府里都传遍了！” 夏竹一边伺候凤清歌梳洗，一边压低声音，又快又急地说道，“说您……说您在宫里救了七皇子，又……又得罪了太后娘娘！还……还坐着皇后娘娘的凤辇回来！大夫人那边，听说砸碎了一套前朝官窑的茶具！二房和三房那边也都惊动了，灯都亮着，怕是都没睡！”

凤清歌面无表情地听着，只是将手中的紫檀木匣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夏竹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当看到匣子里露出的老山参一角时，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

“皇后娘娘赏的。” 凤清歌淡淡道，目光却落在老山参那隐蔽的符文刻痕上。她取出银簪，借着灯光，将簪身上那细微的藤蔓纹路与参体上的刻痕仔细对比。纹路走向虽不完全相同，但那古老、神秘、内蕴某种规律的韵味却如出一辙！绝非巧合！

药王谷！这两个物件，必然都与那传说中的药王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皇后赐下这枚带符文的参，是巧合？还是……她知晓内情，借此传递某种信息？凤清歌心念电转，皇后沈明澜出身江南大族，底蕴深厚，与淑妃苏静姝（九皇子生母）关系极好，知道一些药王谷秘辛并非不可能！

“小姐，这参……真好看。” 夏竹不懂其中玄机，只觉得那参品相非凡。

凤清歌收起心绪，将参放回匣子：“收好，锁进我的箱笼底层。任何人不得擅动。” 她语气郑重。夏竹虽不明所以，但见小姐神色严肃，立刻点头应下，小心翼翼地将匣子收好。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略显刻板的女声：“大小姐可歇下了？德妃娘娘遣人送来些安神压惊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