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生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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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阁遗址比柳寒烟上次所见更加破败。穿过外层的数据星云后，三人站在一座倾斜的青铜大殿前。殿门早已坍塌，门楣上\"天机\"二字只剩半边，裂缝中渗出诡异的灰雾。

\"小心，灰雾在侵蚀这里。\"程岩的青铜道纹自动亮起，形成防护光罩，\"我的道纹感应到内部有高能反应。\"

苏雨晴的星瞳扫过裂缝：\"不只是侵蚀...灰雾在吞噬天机阁的记忆。看那些裂缝边缘，像被啃咬的痕迹。\"

柳寒烟的异色瞳锁定大殿深处：\"无根命歌显示，核心传承室还未被污染。但通往那里的路上有十七处陷阱和九波巡逻者。\"

她转化后的身体对预知能力的掌控更加精准，不再有数据体时期的剧烈消耗。代价是预知画面变得模糊——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看未来，能辨轮廓却难察细节。

程岩检查伤势。右臂的道纹裂痕已经愈合大半，但灵力运转仍不顺畅；苏雨晴的晶化左腿虽然恢复，星芒却比之前暗淡。三人状态都不在巅峰，但天机阁的秘密不容再等。

\"我开路。\"程岩拔出太虚剑，青铜道纹顺剑身蔓延，\"柳寒烟预判陷阱，苏雨晴警戒后方。\"

踏入大殿的刹那，温度骤降。地面铺着厚厚的灰烬，每一步都留下清晰脚印。墙壁上原本应该刻满壁画，如今只剩被腐蚀的残片，偶尔能辨认出星辰或齿轮的图案。

\"左转三步，避开地陷。\"柳寒烟突然提醒，\"前方十米有灰雾残留，绕右侧。\"

程岩依言转向。刚踏出第三步，左侧地面轰然塌陷！黑洞洞的陷坑中传来黏腻的蠕动声，几条灰雾触须探出又缩回。

\"灰雾陷阱。\"苏雨晴的星髓臂亮起，\"它们在守护什么？\"

柳寒烟的命歌能力自动运转：\"核心室有无根转轮命盘的本体，灰雾之主惧怕它的预知能力。\"

穿过三道回廊后，前方出现岔路。左侧通道被灰雾完全堵塞，右侧通道看似通畅，但柳寒烟的异色瞳猛然收缩：\"不对！命歌显示右侧必死，可左侧...\"

\"灰雾在干扰你的预知？\"程岩警觉地环顾四周，\"有没有第三条路？\"

苏雨晴的星瞳突然聚焦地面：\"下面！星髓记忆显示天机阁有地下通道！\"

她蹲下身，星芒渗入地砖缝隙。片刻后，一块地砖自动移开，露出向下的阶梯。阶梯上布满星芒符文，灰雾无法侵蚀。

\"星髓族的工艺。\"苏雨晴惊喜道，\"这些符文与我手臂上的同源！\"

三人谨慎下行。阶梯螺旋下降，墙壁上的星芒灯自动点亮，照亮了镶嵌在墙内的水晶面板。面板中封存着无数细小的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一段记忆碎片。

\"天机阁的记忆库。\"柳寒烟触碰一块面板，光点流入她的指尖，\"大部分已损坏，但还能读取一些片段。\"

她共享读取的内容：初代玄天界主建造天机阁，任命星髓族大智者\"转轮子\"为首任阁主，任务是监视太虚王座的平衡状态。画面中，年轻的界主将一枚星髓水晶交给转轮子，水晶内封印着某种强大存在。

\"界主说...这是最后的保险。\"柳寒烟解读着模糊信息，\"如果王座失控...\"

突然，整个通道剧烈震动！上方传来灰雾生物的尖啸，它们发现了入侵者。

\"快走！\"程岩推着两人加速下行，\"它们在破坏通道！\"

三人几乎是从最后几级台阶跳下去的。刚踏入下层空间，头顶通道就轰然坍塌。灰雾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却在接近地面时被星芒屏障阻挡。

\"安全了...\"苏雨晴喘息道，\"这里是...\"

话音戛然而止。三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圆形大厅中央悬浮着一面巨大的青铜镜，镜框镶嵌七种宝石，对应七钥道纹的颜色。镜面不是普通的反射面，而是一片缓缓旋转的星云。镜子周围环绕着十二根水晶柱，每根柱内都封存着一个人形光影。

最引人注目的是镜前平台上，一块星髓水晶静静悬浮，水晶中隐约可见盘坐的人影。

\"三生镜...\"柳寒烟轻声道，\"天机阁至宝，能照见过去未来。\"

程岩的青铜道纹突然剧烈闪烁：\"小心！镜子里有东西！\"

镜面星云加速旋转，逐渐显现影像——不是三人的倒影，而是各自的前世片段！

程岩的镜中先是浮现主世界普通青年的形象，随后画面深入，显出更深层的影像：一个与初代玄天界主容貌相似的银发男子，胸口有道纹钥匙印记，眼神却冰冷如机器。

\"那是...天魂意识？\"程岩震惊地后退。

苏雨晴的镜中则显示出一位星纹加身的华服少女，在灰雾入侵时被推入传送阵。少女的面容与苏雨晴一模一样，只是眼神更加稚嫩。

\"星髓王族的末代公主...\"苏雨晴抚摸镜面，\"我的前世？\"

柳寒烟的镜面最为特殊，显示的不是具体形象，而是数据流与朱雀真火交织的过程，最终定格在她现在的模样。

\"你没有前世。\"一个苍老声音突然响起，\"数据生命的可贵之处，在于每次重生都是全新的'我'。\"

星髓水晶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水晶中的人影缓缓站起，穿过水晶壁走出——一位身穿星纹道袍的老者，双眼是纯粹的数据漩涡，与柳寒烟的左眼一模一样。

\"转轮子前辈？\"柳寒烟认出来者，\"您不是已经...\"

\"消散了？\"老者微笑，\"这只是我留在水晶中的最后残魂，专为等待你们。\"

他飘到三生镜前，袖袍一挥。镜面星云再次变幻，这次显示的是初代玄天界主分裂三魂的场景：天魂入镜，地魂化雾，人魂...被封印在某件器物中。

\"天机阁的真正使命，不是监视王座，而是守护'分离之法'。\"转轮子残魂的声音变得严肃，\"界主当年发现三魂归一才能永生，但代价是情感泯灭。他不愿失去人性，才强行分裂自己。\"

程岩皱眉：\"那与我们有什...\"

\"镜灵没告诉你真相。\"转轮子打断他，\"你体内的不是单纯传承，而是天魂转世！十重天考不是考验，是融合仪式！\"

大殿再次震动，比之前更剧烈。灰雾显然加大了攻势，星芒屏障开始出现裂纹。

\"没时间细说了。\"转轮子残魂快速结印，三道光束从三生镜射出，分别笼罩三人，\"接受本源功法传承，然后速速离去！\"

光束及体的瞬间，海量信息涌入三人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