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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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莫名其妙就燃起来了！</p>

阿风：“为了屁1股！”</p>

方梦白：“……”</p>

他老婆总有像现在这样不着调的时候，此时，只需要坚强微笑就好了。</p>

第二天一早，阿风动力满满提着木剑走到中庭的时候，果然也在清晨的薄雾中看到了方梦白文弱的身影。</p>

他们起得早，晨雾还没散，空气还很凉，方梦白咳嗽了几声。</p>

阿风正要过去关心。</p>

贺凤臣却已快她一步，拍他背心表示关切：“可无恙？”</p>

可恶，这个心机男。</p>

少年意态温柔体贴，方梦白却仿佛背上有蛇在爬。</p>

肺里的痒意都被吓回去了，哪里还敢咳嗽，忙摇头说：“我……咳噗！”</p>

捂住嘴唇，堵住爆发的咳嗽，“无恙……”</p>

贺凤臣：“……”</p>

许是也瞧出来了他畏自己如虎，贺凤臣便也没再勉强他，而是将视线转向阿风。</p>

阿风悚然一惊，登时想起方梦白含着屈辱的话。</p>

一时间，竟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贺凤臣，神情透着一股愚蠢的空白。</p>

贺凤臣：“……”</p>

训练开始之后，作为妻子的贺凤臣自然而然对方梦白投诸了十二分的关注。</p>

见其动作有不合规范之处，便上手纠正。</p>

平心而论，贺凤臣无疑是个兼具严格与耐心的好师父。</p>

很可惜，方梦白不是这么认为的。</p>

他看起来活像是在油锅里煎熬，面临着师徒恋的性骚扰，竭力躲避着跟贺凤臣的肢体接触。</p>

“胳膊，绷得太紧了……”</p>

少年长睫垂覆，乌发垂落下来，发尖拂过方梦白手臂，敲了敲他紧张的手臂肌肉。</p>

方梦白哪里放松得下来！少年身子紧贴着他的，清瘦的身躯，透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感。</p>

他被他半搂在怀里，只觉毛骨悚然，恨不能转身欲逃。</p>

当被又一次避开，贺凤臣眉头一点点蹙起，大有些不满：“修行需静心，你到底在想些什么？”</p>

方梦白苦笑：“或许，贺兄放手让我自己来，或许会更好。”</p>

贺凤臣看起来很不满方梦白的学习态度，正要开口驳斥：“……”</p>

阿风从旁小声呼唤：“贺兄，贺兄？”</p>

贺凤臣眼睫动了一下，想装没听见：“……”</p>

但架不住少女一迭声的呼唤，声音小小的，像只在他耳朵边叽叽喳喳，蹦来跳去，大声叭叭的小雀儿。</p>

“贺公子，贺公子……你能过来一下吗？我真的不太懂。”</p>

耳朵，很痒。少年终于抬起了眼：“何事？”</p>

阿风讪笑：“我有个动作不太懂，能否请公子指点？”</p>

不管怎么说，先把贺凤臣从阿白这里诳过来吧，他看上去快哭了……</p>

贺凤臣沉默了一下。</p>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隐隐有些别扭，不太想跟阿风接触。因为一跟她接触，他便像变了个人，局促又小气，许是她是方丹青变心的证据，他不讨厌她本人，却厌恶她的身份，接连作出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来。</p>

但一起学剑，他总不能徇私得太厉害，只关注一个学生，而忽略另一个。</p>

只好走向她，“何处不解？”</p>

阿风顿时将自己准备好的一肚子问题，竹筒倒豆子一般，叽里呱啦倒了出来。</p>

她话太密。贺凤臣有点不适应地蹙了一下眉：“……慢慢说。”</p>

阿风比划了一下“斩”的动作：“贺公子，我做这个动作，总有些不太明白。”</p>

贺凤臣仅看了一眼，便给出答案：“斩剑均高在头肩之间，不可过高，也不可过低。”</p>

阿风又比划了一下：“这样？”</p>

贺凤臣：“手臂与剑成直线。”</p>

阿风又照葫芦画瓢抛出其他问题。</p>

贺凤臣都耐心地一一给她解释了。</p>

又在耐心原地等了一会儿：“还有吗？”</p>

阿风大脑飞速运转，死脑子，快想啊：“呃……还有的，要不你等我想想先……”</p>

贺凤臣：“……没有我回去了。”</p>

阿风：“等等！”紧急之下，她“哎唷”了一声，假装甩剑过猛，扭到了肩膀。</p>

“贺、贺公子，我照你说的做了，但好像不对劲，好疼！”</p>

很可惜，贺凤臣并不吃这一套。</p>

贺凤臣回头，毫不客气指出，“你在装傻。”</p>

……她也知道自己假装扭到胳膊的行为傻得无疑于平地摔，但她这不是为了阿白的屁股吗！</p>

阿风看一眼不远处的方梦白，没了贺凤臣在一边指点，少年看上去自在多了，若有所思地出剑，收剑，思考，像个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剑痴，浑然不知天地为何物了。</p>

对上贺凤臣冷淡的视线，阿风颓丧地垂下头，像被雨打蔫巴了的小白菜。</p>

“我错了，贺公子，是我不好……贺公子剑术那么好，我就是想让贺公子多指点指点我……是我不敢玩心眼子。”</p>

她表现得可怜，贺凤臣沉默：“……”他觉得她还在装，但没有证据。</p>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语气有些软化：“抬起头。”</p>

阿风没动。</p>

贺凤臣加重语气，重复：“抬头。”</p>

阿风低着头，睁大了眼，一眨不眨，努力让眼球感到酸涩，直到酝酿出生理性的眼泪。</p>

这才含泪抬头。</p>

贺凤臣被她泣意劈头盖脸打得一怔，安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你可以直说。”</p>

阿风：“我，我不敢。”</p>

贺凤臣反问：“你很怕我？阿风，我不吃人。”</p>

阿风这才小心翼翼露出个笑：“谢谢你，贺兄，你人真好！”</p>

贺凤臣默默垂下眼：“……”他不好。</p>

他若是好人，便不会逼她二人合离，更不会无意窥见他二人房1事，仍不知羞耻……甚至那日拈酸吃醋，故意敲打，吓唬、羞辱于她。</p>

阿风：“那我还有个动作不太懂。”</p>

贺凤臣回神，抬眸：“说罢。”</p>

阿风：“刺的时候……还是觉得拖泥带水，不太利落。”</p>

贺凤臣便叫她给自己演示一遍。</p>

阿风深吸一口气，“唰”地刺出一剑。</p>

贺凤臣眼睫一动。</p>

眼底倒映出女孩子生涩，却矫健的身姿。</p>

已颇有几分模样。</p>

短短几天时间，能“刺”出这个地步，可想而知，她私底下是下过苦功夫的。</p>

阻止贺凤臣是真。</p>

想要进步也是真。</p>

阿风用尽这几天所学刺出这一剑，心里也有些忐忑。</p>

看了眼贺凤臣的表情。</p>

……还是那副淡淡的，不置可否的人机表情。</p>

……但应该还是不错吧？</p>

因苦练过一番，阿风对自己这一剑，心里到底还是有底的。</p>

可贺凤臣一直不开口，阿风便忍不住喊了一句，“贺公子？”</p>

贺凤臣这才好似回神。</p>

他目光扫她腰间一眼，这才缓缓吐出一个字：“腰。”</p>

“什、什么？”阿风有点没明白过来。</p>

她今天穿了件荷花色的裙，腰间垂落一道腰上黄，她的腰不算细，被方梦白养出一层软绵绵的小肚子，柔软微丰，却又不失风流窈窕之态。</p>

眼前猝不及防地浮现出。</p>

少女被男人大掌掐着起伏的，汗津津的蜜色腰身。</p>

贺凤臣合了一下眼，强令自己不再去看少女那过分晃眼的腰上黄，“我说过，刺剑要用腰发力，你腰力太弱。”</p>

“那该怎么做？只能练腰力吗？”</p>

“嗯。”</p>

贺凤臣说完，便又转身往方梦白那里去。</p>

阿风哪里敢放，慌忙又叫住他，“贺公子！”</p>

贺凤臣又转过身，如雪凤眸安静地瞧着她。</p>

阿风硬着头皮继续说：“还有，后刺的动作……我、我也做不好。”</p>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贺凤臣落她发顶的两道目光。</p>

想他应该也觉察出了她的心思。</p>

她心里着急，又有些害怕。</p>

自从做了那个打小三的梦之后，她就有点怕贺凤臣。</p>

日头又晒，阿风急得一张脸都憋红了。眼里不自觉多了几分恳切。</p>

贺凤臣的视线在她脸上流连了几圈。</p>

他又不傻，自然能看得出来，她在竭力阻止他跟方梦白的肢体接触。</p>

其实，他指点方梦白时，并未有任何绮念遐想。</p>

她这般，将他的告诫三番两次抛之脑后，委实不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