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势力遇挫 内外交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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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裹着松针掠过石阶，秦灵儿腕间银铃在月光下泛起暗红。

她甩了甩手腕上黏腻的墨渍，抬脚踹飞挡路的碎石，\"这破铃铛沾了晨露就响个不停。\"

\"当心脚下。\"楚逸风剑鞘横拦，截住滚落的石块。

他指尖扫过青苔覆盖的洞壁，三枚嵌在石缝里的银针泛着幽蓝，\"暗器机关被触发过。\"

银月突然弓起背脊，尾巴扫过秦灵儿腰间的短刀。

少女顺着灵宠注视的方向望去，六个新弟子正缩在篝火旁搓手，火星溅到其中一人袖口时，那人竟像被毒蛇咬中似的跳起来。

\"林师弟最近总走神。\"楚逸风用剑尖挑开熄灭的炭火，露出半截烧焦的绢布，\"今早有人往山洞送粮，车轮印比往常深了三寸。\"

秦灵儿弯腰捡起绢布残片，狼魂之力让指尖泛起银芒。

当墨迹勾勒的困龙阵图案在布帛上显现时，银月突然发出示警的尖啸。

少女猛地转身，看见五个新弟子正手忙脚乱地堵住洞口，而本该值守的林师弟却不见了。

\"起雾了。\"楚逸风长剑出鞘的寒光劈开浓雾，墨色傀儡从树冠跃下的破空声与他的话音同时炸响，\"是赵无极的墨傀大军！\"

十七具人形傀儡撞碎洞口的岩石，关节处流淌的墨汁在月光下凝成刀刃。

秦灵儿旋身跃上钟乳石柱，狼耳捕捉到东南方传来的机括轻响。

她挥爪劈开扑来的墨傀，朝着楚逸风大喊：\"他们带着暴雨梨花针！\"

楚逸风剑锋划出半圆，剑气震飞三支毒镖。

本该留守洞内的柳如烟突然现身，她甩出绸缎缠住两具墨傀，却在收紧绸缎的瞬间变了脸色：\"防御闸门的绞盘卡死了！\"

银月炸着毛扑向洞顶垂落的铁链，秦灵儿这才发现固定闸门的青铜锁链早已锈蚀。

少女瞳孔泛起血色，狼爪暴涨三寸撕开墨傀胸腔，沾着墨汁的指尖突然刺痛——那些墨液正沿着她的血脉往心口钻。

\"别用狼魂之力！\"楚逸风掷出长剑钉穿正要偷袭的墨傀，剑柄红穗扫过秦灵儿腕间银铃。

当啷一声，墨汁凝成的细针从铃铛缝隙迸射而出，擦着少女脖颈没入石壁。

洞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韩立带着捕快衙役们点燃的火把照亮山崖。

年轻捕快挥刀劈开挡路藤蔓，却见本该存放滚木礌石的山道空空如也，而林师弟正鬼鬼祟祟摸向后山栈道。

\"防御工事被拆了！\"柳如烟的惊呼淹没在墨傀爆炸的轰鸣中。

楚逸风反手接住飞回的长剑，剑刃挑开某具墨傀的面具时瞳孔骤缩——那张布满墨纹的脸，分明是三天前给他们送地图的樵夫。

秦灵儿撞碎洞顶的天窗跃出，狼爪扣住岩壁的瞬间浑身发冷。

山下密林里蛰伏着上百点墨绿色萤火，那是墨傀大军眼窝里燃烧的磷光。

少女甩出银铃击碎两只飞扑的墨鸦，突然瞥见东南方树梢挂着半截麻绳——正是今早补给车队用的那种。

\"楚大哥，粮草车有问题！\"她朝着洞内嘶喊，狼尾扫落企图封住洞口的巨石。

银月突然发出凄厉哀鸣，灵宠金瞳倒映着秦灵儿背后腾起的血色狼影，与困龙阵中的幻象如出一辙。

楚逸风斩断最后一具墨傀的脊柱，飞身接住力竭坠落的少女。

当秦灵儿腕间银铃再次渗出墨汁时，整座山体突然震颤起来——七十二道血光从各个据点冲天而起，在半空交织成困龙阵的轮廓。

\"原来墨傀巢穴是阵眼...\"楚逸风擦去剑身墨渍的手突然顿住，他认出其中一道血光升起的位置，正是今晨林师弟说要去巡查的鹰嘴崖。

银月突然冲着栈道方向龇牙，韩立的佩刀与金属碰撞声隐约传来。

秦灵儿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狼爪上的墨纹已蔓延到肘部。

少女望着雾霭中若隐若现的墨傀大军，突然按住楚逸风执剑的手：\"东南方三里处的磷火在后退。\"

楚逸风将剑穗缠上她渗血的腕间，红丝线触及墨渍竟发出烙铁般的滋滋声。\"赵无极在等困龙阵蓄满能量。\"他割开掌心将血抹在剑刃，映出血光的眸子扫过洞内众人，\"柳姑娘，带五个轻功好的弟子去检查所有阵眼。\"

当最后一点火星在潮湿的空气中熄灭时，某道黑影正沿着排水暗道爬向武器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