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丧与喜 你又好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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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衣寒雪饭毕上楼,楚灵均还在他身边上蹿下跳:“你怎么可能吃猪肠呢?”“在哪儿吃的?”“和谁?”
姚骋骥不敢靠得太近,竖起耳朵,尾随在后。姚驰骐见衣寒雪进了房间,扯了扯姚骋骥的手臂。姚骋骥瞪着厚颜无耻的楚灵均,甚至有点羡慕。终于还是不情不愿地跟着姚驰骐回了自己的房间。
楚灵均见衣寒雪既不回答,也不赶自己走,一副全不理会的模样,跌宕起伏的好奇心很快转成调皮腹黑的好胜心。楚灵均嘴角斜勾,缓缓关上了门,嘿嘿一笑,感觉自己是只张牙舞爪,奔向小白兔的大灰狼。
衣寒雪仍像是没瞧见他这个人似的,淡然坐在几案旁,浅浅斟了一杯茶,慢悠悠地递到唇边。
楚灵均从衣寒雪身后走过,双掌勾起,对着他悄悄做了个“啊呜”一口吞下的动作。忽见衣寒雪的脖子动了动,楚灵均做贼心虚,吓得浑身僵了僵,就在以为衣寒雪转头来看的时候,却见他只是轻轻理了理衣袖。
楚灵均松了一口气,转念又不服气起来,心道:“哼!拿我当空气是吧?不理我是吧?嘿嘿。。。。。。”退开两步,向着衣寒雪的床走去,口中叫嚷道,“哎呀,好困啊。哎呀,怎么这么好?这里正好有张床啊。”
余光里瞥见衣寒雪嘴唇微动,楚灵均心中一喜:“憋不住了吧!”却听衣寒雪道,“你不是困,你是虚弱。你身魂初合,灵气未复。”
楚灵均忍不住截断他的话,抢道:“你!你!你!你光会说我,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你脸色苍白。你身虚体乏。你,你。。。。。。。”楚灵均不知自己为何说不下去,还立刻扭转了头,不去看衣寒雪苍白惹怜的脸,寂寂带着寒意的一身一影。
衣寒雪被止住了话,又仿佛瞧不见楚灵均这个人了。青瓷茶杯在他手中举了许久,他才轻轻啜饮了一口。
楚灵均侧身面壁,不自觉竖起耳朵,却连一点轻微的声息不闻,心中叹息道:“仙术高明的仙士,灵府中灵气充沛,确是连呼吸之声都听不见的。可他此时明明就很累。唉,灵气不济,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为何连呼吸之声都还要克制呢。”转念想到若不是自己霸占了他的床,赖着他的屋,说不定他也会向自己一样,一回房间,就即奔床榻。
“唉,死要面子活受罪。”楚灵均挣挫了几下,想要起床出去。不知怎么,一阵头晕眼迷,刚撑起的头,又跌回了绵软的绸被里。他刚出影身境时,便觉连睁眼都需花费好大的力气。后来跟人斗嘴玩笑,竟是提起了精神,此时一松懈下来,却是十万匹马都拉不回来了。
楚灵均迷迷糊糊,感觉自己的身与魂,都沉入了满屋含着兰花香的寂静里,又似飘入了幽兰悄开的空谷中。
“起来,我要起来!”这个念头却时不时来搅扰他。睡了好香甜的一觉之后,楚灵均猛然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微微,从门缝里透进来。楚灵均望着雪白的墙壁,定了定神,忽觉风声之中,竟还隐着一种微声。楚灵均心头一颤,缓缓转过身。
呼吸声微微,衣寒雪端端正正地坐在床前。
楚灵均吓了一大跳,刚张开口,却忽觉衣寒雪的神色不对。他平日里虽也是神色宁静,眸波清淡,可此时更添了一种幽寂。楚灵均缓缓伸出手,小心地放到他的眼前晃了晃,不禁笑了,心道:“我可发现这家伙的秘密了。”悄悄凑到他眼皮微垂的眼睛前,一字一字无声地做着口型:“衣寒雪,你是金鱼吗?还能睁着眼睛睡觉!”
忽觉眉边面上微寒,心头不禁轻轻一颤:“他的脸好凉!”心神恍惚间,升起一个念头:“若是贴住他的脸,寒凉之中其实是温热吧?”眸光不自觉飘到了衣寒雪的嘴唇上,侧面看去,唇角弧度鲜明,竟似带着笑,唇瓣粉润,真似一朵诱人的鲜花。
忽觉衣寒雪的眸子动了动,楚灵均整个人都僵住了,咫尺之间,他甚至听见衣寒雪轻轻叹了一口气。
两个念头在楚灵均脑中演绎着“七上八下”:“他没睡着?他是装的!他想戏弄我?”“他睡着了。可是,他马上就要醒了!他会发现我想戏弄他!”脑中一片乱哄哄的交战场面时,楚灵均心头腾起一念,如同一马平川,从千军万马的慌乱中杀出一条路:“逃!逃为上策!”
楚灵均“噌”的一下,跳床,开门,蹿出,奔行,跳楼,跃墙。。。。。。行云流水一般。楚灵均前拨旁挑,终于大口喘着气,停在了千条柳枝的挽留里。楚灵均就近靠在一株参天大柳上,呼吸渐渐顺畅,脑中跟着清晰,不禁奇道:“我跑什么?又没有老虎追我!”楚灵均捋了捋自己的额头面颊,甩下一手的汗,拼命扇着热气腾腾的脑袋。风轻轻吹过,多事地将他一身的汗湿拂成寒凉。
楚灵均边疑惑自己为何好似被人追杀,边转身往回走。忽觉脚底一片清凉,低头一看,竟是只着着袜子。楚灵均怔怔立定,回思着道:“我上床的时候,明明没脱鞋子!怎么会。。。。。。?难道衣寒雪睡觉睁眼,我睡觉脱鞋?”
楚灵均一想到自己的鞋子此时正躺在衣寒雪身侧,十根脚趾就在袜子里双双扭作一团,终是口中“嘶嘶”吸着夜晚的凉气,一脚踩着寒,一脚踩着凉,转身向烟柳稀薄处走。
楚灵均走了一阵,忽然想起楚凌捷,望向夜空中的一颗寒星,喃喃道:“那家伙不会也正趁夜赶路吧?”叹了一口气,心头波涌,垂首道,“我也该去看看他们。”心念一动,不禁提气而行,忽记起自己身魂还未完全融合,灵府未复,贸然提气,只怕会自损身魂。刚要泄气,忽的“咦”了一声,身魂竟觉稳固,就连灵府,虽灵气未盛,却已可自由流转。
楚灵均心中大喜,转而又觉惊奇,道:“难道是因为睡了一觉?只听泽芳阁的姑娘说过,睡觉大大有益于容色,怎么竟还这般有益于灵府和灵脉?嗯,必要记在《仙道秘钥》一书中!”
不觉浑身一颤,微风拂过,身魂俱寒。《仙道秘钥》是他师父叶千钧正在着述的书,专门记载修仙一道的诀窍和法门。平时,叶千钧广开言路,不耻下问,常向弟子们收集这方面的消息。楚灵均叹了一口气,孤星遥遥,照耀着他,奔赴前路。
行了一炷香功夫,便见族坟之地里,母亲,父亲,继母的坟墓,孤零零地各占一方。母亲的坟墓偏于一隅,看起来几乎不在坟堆里,继母因公主之尊,也自据一方。楚灵均想到继母对母亲的排斥,想到到了最后,她也与父亲相隔甚远,思及他们生前种种,不禁更是摇头叹息。
楚灵均在三人坟前一一跪拜过,说的话虽是不同,祝祷的却是一样,只愿他们忘记前尘,得到安宁。
楚灵均刚从继母坟前站起,一声凄惨的叫声,乍然划破夜晚的宁静。楚灵均此时五感还未恢复如初,转过身时,也已辨明方向,心中愤急,提气便行。不想此时灵府毕竟孱弱,方才行路时的一番转气,放在从前灵脉未损时自然不算什么,此时却甚觉疲累,更又猛然提气,灵府一时供气不及,刚飞身而起,便“啪”的一声,砸了个屁股墩儿。
楚灵均站起身,边摸着自己的屁股,边颠着摔疼了的脚,往前快走。好不容易走到前面一片树林时,那惨叫声已渐渐变弱。楚灵均心头一抖,暗道:“不会叫人打死了?”刚咬牙蹬步,便听一声尖叫声又起,倒是比刚听到时,还要有锐气。楚灵均却是眉头一凝,恨声道:“天杀的!定是又将打得昏迷的人泼醒了!”
楚灵均挥起双拳,一顿疾跑,身前身侧时有荆棘,他也只是随拨随撞,到得眼前豁然一亮时,臂上腿上都已割了数道血痕。
“是你们?!”
眼前是林中的一片空旷之地。青白色的夜空,缀星含月,很是亮堂。可当楚灵均看见眼前之事,眼前之人时,只觉得这是一片沉黑的淤泥之地。
“哎呦,我刚听一阵草响,还以为是什么哈巴狗呢。这不是我们的小师弟吗?小师弟,你在试仙会上年年都是第一,怎么连过个草丛都要东钻西蹿呢?”袁好修眸中闪动着火光,如同含怨的饿狼。
郝昊不等话音落地,立即接过话茬,边侧身斜眼瞥向楚灵均,边哈腰向袁好修笑道:“师兄此言差矣。小师弟当初为了博泽芳阁的绪红姑娘一笑,可是一盅茶的时间内,遍扫城南城北的名点名茶,奉于绪红姑娘桌前。谁不称小师弟一句风流潇洒,飘影如仙呢?真是大大地长了咱们谪仙门的面子。今时今日,小师弟虽离开了谪仙门,又不是成了个废人。总不至于连过个草丛,都如凡夫俗子般艰难吧?”
在场之人众多,随口附和之声亦众:
“灵脉若是断了,还不是废人一个?”
“叶掌门一向严厉,怎么会容忍这个浪荡子到如今?”
“不,不,如今可是不同了。叫他猖狂!不尊师父,不敬师母!再是爱徒,给自己戴了绿帽子,那也是绝容忍不了的。没杀了他已是仁心仁德,法外开恩了!”
楚灵均此时的心思全在伏在地上的姑娘身上,人命关天,哪有心思在意这些无聊的褒贬。他忍着疲倦虚弱之感,尽快走到姑娘身边,蹲下身,凝视着她背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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