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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夜晚带着众多祝愿一闭眼消逝,再睁眼时,大白的天光,蔚蓝色装饰,和绚烂底下闲适的个个小人。
大年初一,大晴朗的天,万里无云。
缕缕还未完全消散的冷气,阳光里还不太有暖意的城市街道,平静的两边,仍紧闭着门的店铺比比皆是。
高大香樟树,叽喳热闹的麻雀。
他不紧不慢地散着步,随心所欲的没有目标,静静的楼房下平地,比划太极的同龄人。
笑着与遇见的所有人致意,然后停在无比熟悉的建筑前。
两鬓斑白,石明忠叹了口气,埋头迈入。
“老石?”不敢确认,一瞬后又是无比确认似的,撒开腿往里奔。
“老石回来了!老石他回来了!”边跑边报喜。
石明忠又叹了口气,怎么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呢?
在岗的全部刑警队成员一涌而至,在三米外都呆呆停驻,注视着他,均是一言不发。
真是一帮傻瓜,老石想。
“过来看看你们。”石明忠说。
“老石?真是你吗?”刘边清首当其冲,第一个找回自己声音。
石明忠万般无奈,却又仔细开口道:“不然呢?难道已经忘记我了吗?”
“那……你的病……怎么样?”原来他们都知道了吗?
“哈哈,我闲着没事,故地重游,你们就是这样欢迎我吗?”
刘边清忙摆手,“不是不是,快进来。”
“给你倒一杯好茶。”
“好。好。”
只是今日休假的王珂橘错过了,只是今日值班的尤苏替她问候了。
“你珂橘姐,是一个很棒很优秀的法医,跟她用心学习。”
也算正式交接完毕,这薪火相承。
……
……
除夕过后的农历正月期间,警方把“‘8.24’特大刑事案”提上了日程。
除了病逝的真凶刘法江,还存在一个,在如今一系列命案中,有千丝万缕,极大嫌疑的凶手。
崔永次案、阮梅案,甚至也能加上陈父陈母的案子,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凶手,恶劣得胜过刘法江万分!
而陈萱宁作为其中一案被害人的至亲,又是十三年前第一案的亲历者,免不了在这配合调查的期间,常常与方夏、陆诚、刘边清等人来往。
因她三天两头请假,持续了一周后,精神科上任的新主任特意唤了她去沟通。
在知晓这一些理由后,瞠目结舌之余宽慰她。底下渐渐少了闲话,批请假也越发顺当。
毕竟,陈萱宁在岗的时间里,工作依旧认真负责,无可挑剔。只是挂号机前,抱怨她排班骤减的病人多了些。
*
“方夏。”怀念的目光,半是眷恋,半是痛灼,陈萱宁对他缓缓道,“这里就是……”
“我的家。”
一栋栋的民房,早已算不上这个城市里显眼的存在,在政府最新改造老区的规划名单里,此处赫然上榜。
如果再不踏足一次,或许,某日清晨,这里会是一堆废墟,毫无生命的,只等回收再造的废墟。
院里的桃花树,光秃秃,沉寂。
失了许多热络问候的平静,单薄的生活气息,空空荡荡的四周,如此破旧、低矮。
陈萱宁伸手及触的砖墙顶部,还记得小时候说,“我肯定会比它高。”
一切一切,都在提醒她时光的飞逝。
天旋地转的世界,如同飞上了苍茫的天空,无根漂泊。
——“陈萱宁。”
“啪”气球破开洞,方夏牵着线的一端,拽回了变成风筝的她。
实打实,结实的地面,脚暗暗用劲踩住它,忽而又带上温柔的笑容,对方夏说:“你看,天上有风筝。”
视线随着她笔直的手指,一只小小的五彩燕子,白茫茫的天空里,自由自在,被牵挂的人牢牢牵着。
有豪情万丈,鲜活的抱负,疲惫时,有家回,有人懂。
似乎是亘古不变的徜徉场景。
再有一狗一猫、一个可爱贴心的小棉袄,摇蓬松的尾巴、毛绒绒蹭你的手、甜甜地说,“谢谢爸爸!我爱妈妈。”接过你手中的玩具。
再不济也是,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些,看到他人身处其中时,只是泛出温暖的羡慕。
不可能像陈萱宁短暂拥有,后又昙花一现般消逝,留下一地,无穷无尽的不太真切回忆。
“方夏,去案发地点吧。”但她看上去,似乎并没有那么悲伤。
可惜方夏能看懂,陈萱宁温柔坚强下的真实。
……
当年出了这么大的命案,即使在通讯技术并不发达的时候,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口口相传中,这房子便成了无人问津的“凶宅”,砸在了手里,房东也只能自道倒霉地认下。
最近警方重新联系到房东。钥匙交给了警方,房东也说“我真希望这案子大白,当年那对夫妻,可是顶好的人”。
其中的陈列虽大致未动,但时间落上的灰,和痕迹的淡去,其实调查价值并不大。
方夏让陆诚去申请这件事的时候,心里装的都是陈萱宁。
他想,至少让她回去看看,才好试着放下。
“好,我陪你去。”他想,她还是将那里称为案发地点。
过了除夕,春天就加快了脚步,阳光还是冰冰冷冷,但香樟树掉起了一片片老叶,斑驳的叶片,随意躺在水泥的楼梯底。
万物都在焕新,沿着历史齿轮发展,可有个五年级的小女孩永远被留在了那天。
门口围着一圈隔离带,明黄黄的带子抖动,两个人扒拉开它,闯进了被分隔的那端。
没有每每午夜惊梦中的红色。
这让陈萱宁默默吐了口气,紧张的心放回原位,面色坦然地回头朝人问:“这里还有什么,调查价值吗?”
“这……”方夏哑口无言,没设想到,她会这样问。
“要不,我来说说,那些事吧……”
故地重游,翻腾的倾诉欲,哽在上焦,胸闷。
*
陈固安是一名小学语文老师,是读书人,是书生。
都说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可陈固安能逮牢一只活鸭的翅膀。
十几年前买一只鸭子,卖家不负责宰杀清理。市面上的鸡鸭肉,要么是农村乡亲抓啄食自家谷地的两只售卖,要么在熟食店里买一些饲料圈养的手撕鸭。
但那些手撕鸭,在浓重的香料下,速成的饲料喂养,肉质大抵失去原始的鲜美。
于是如果想吃一口原汁原味的鸭肉,便需要具备一手快、准宰杀,清理羽毛和内脏的本事。
陈固安的确是文质彬彬的书生,原本只捧书和握粉笔的手,在后来,一点点为毛珍和陈萱宁,学会了如何对付一只鸡鸭的窍门。
从陈萱宁有记忆的时候起,每逢新年早几日,母亲便会在市场里买回一只鸡或鸭,大公鸡“喔喔”的打鸣,扰人清梦不宁。
至今,鸡鸭羽毛泡入开水中,散发的特别气味,还萦绕在她脑海里,可惜如今已经很难得再可能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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