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执家掌权 性情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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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珍】离世后，【喻华年】似乎像是被解放了天性。以前受制于人，在家里也一直没有话语权，如今掌握了大权，压抑在心中多年的不快，总算是能大吐为快了。不知是他骨子里就是这样，还是被憋的，他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古怪。

这样的情形，就好像是“顺治皇帝”，虽然在外人眼里，【喻华年】一直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唯一的男丁。可事实上，家里有着“孝庄太后”【兰珍】，还有宛如“多尔衮”一样把持大权的三妹夫【明辉】，【喻华年】自己手里没有一点儿实权，时时事事都要听命于人。【兰珍】去世后，这个家，终于交到了他手里，家里的所有事情，他都可以做主了，他想怎样就能怎样，没人再管他了。

这天，【喻华年】坐在沙发上，总觉得这个沙发套子不太顺眼：既破旧、有些脏，是该换一套了。于是他叫来了儿子【喻墨白】。“你们学校里不是在上劳动课嘛，我看你也做了很多手工；数学课上也学习了使用尺子，量东西会吗？”

【喻墨白】虽然还不知道父亲要他做什么，但也只能据实以答：“嗯，会的，爸爸。”

“好，那你好好量一下我们这套沙发的尺寸，我看你跟着你奶奶，也学会了用缝纫机，那就做一套新的沙发套吧。”【喻华年】一脸欣慰的表情，似乎新的沙发套已然拿在了【喻墨白】手上似的。

“啊...？爸，我没做过这个，我...我不会啊。”【喻墨白】一脸惊讶，他一个小学生，从来也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事情，劳动课上那些小打小闹的手工作业，怎么能跟这个比？父亲的话，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无法完成的事情。

“你做都没做，就直接说不会！不会你不知道问、不知道学吗？你嘴巴是用来干什么的，除了吃，就不会别的了吗？我看你读书都要读傻了，怂包！”【喻华年】对着儿子一顿臭骂，骂完还不解气，又说道：“我给你一个星期时间，你自己想办法，动动你的脑子，你长脑子不是当摆设的，光读书有什么用，不动脑子，我看你那个脑子要生锈的！”说罢，【喻华年】便打开家门走了出去。

【喻墨白】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不解。他心里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觉得父亲是在跟他开玩笑的，哪有这么小的孩子会做沙发套的，这不是强人所难嘛，便也没放在心上。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喻墨白】每天正常上学、放学、回家做作业，完全把【喻华年】交代的“沙发套”这事儿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小孩子嘛，难免会有疏漏，更何况【喻墨白】这孩子，平时也不玩儿游戏，放学了也不跟同学们在街上瞎晃悠，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学业上面。

这天晚上，【喻华年】再次把正在做作业的【喻墨白】叫到了客厅里，问道：“一个星期时间到了，我叫你做的沙发套，现在做成什么样了？”

“啊？沙发...沙发套......”【喻墨白】仿佛大梦初醒般，父亲的质问，就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袭来，问得他是一愣一愣的。

“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做？”【喻华年】瞪了儿子一眼，眼神中的严厉，如同寒冬中刺骨的冰锥，扎在了【喻墨白】的心中。

【喻墨白】不禁打了个冷噤，支支吾吾地说：“爸，我...我不会啊...”

“不会！你是不会还是忘记了？我看你根本没把老子的话记在心里，老子叫你做点事，你居然不做！怎么，老子现在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喻华年】气急败坏地对着儿子吼道，这可把【喻墨白】给吓得不行。

“不...不是的，爸爸，我真的...不会啊。”【喻墨白】极力解释着，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父亲平息了这场怒火，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父亲明白，他是真的不会，也没有那个能力完成父亲所交代的事情。

“啪”地一声，【喻墨白】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喻华年】扇了一个耳光，“少给老子说这些屁话！你不会可以来问我、问你妈，你老实说，我叫你先量尺寸，你量了没有？”

【喻墨白】被打得懵了圈，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他摇了摇头说：“没...没有。”

【喻华年】抬起腿向儿子扫了过去，【喻墨白】哪里会想得到父亲会再次动手，便重重地被铲翻在地，哭得更厉害了。

“老子叫你做事，你全当做耳旁风，不给你点厉害，你以为老子说话像放屁一样是不是？”儿子这样的行为，让【喻华年】根本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自从【喻华年】母子从成都来了以后，这是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也是第一次对儿子动手。

【喻墨白】趴在地上，不敢作声，也不敢妄动。他本以为父亲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火气也该消了；见他纹丝不动，【喻华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走过来用双手将【喻墨白】整个人拎了起来，重重地砸到了沙发上。这一摔，让【喻墨白】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自由落体运动”，被父亲从几米外的地方摔出，砸到沙发上的那一刻，【喻墨白】甚至都以为自己要死了，那种失重的感觉，从未有过，是那样的胆战心惊。

“你愣着干什么，等着老子去给你量尺寸吗？快点，去拿尺子来量，今晚上你量不好尺寸，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顾不上儿子惊魂未定，【喻华年】又冲着他吼道。

【喻墨白】这才回过神来，缓缓地从沙发上梭了下来，进了大卧室阳台上准备拿软尺。此时的【冷子清】正巧在阳台那剪裁布料，赶制新的成衣备货，见儿子满脸泪水，她也是噙着泪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投错了胎，怎么摊上了这样一个爹......”

听到母亲的话，【喻墨白】的眼泪更是忍不住，宛如决堤一般往外翻涌着。但他很清楚，母亲不能帮他，非但不能帮，可能就连说句话，都会被父亲连带着一起臭骂一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喻墨白】也不希望看到母亲再次受自己的连累，只能默默忍着。取来软尺后，他颤颤巍巍地开始量起沙发的尺寸来。

“你不拿纸笔，凭你那个猪脑子，能记下来沙发的长、宽、高吗？”【喻华年】站在一旁，就像在监督工人干活一般，呵斥着【喻墨白】。

【喻墨白】听了父亲的话，又从小卧室里拿来了他的纸笔，认真地记录下每一座沙发的长宽高，不敢有丝毫懈怠。

【喻华年】眼见儿子量好尺寸，一把抢过他记下的记录，看了一眼后，他顿了顿。不知是自己突然意识到，做沙发套这件事，对于儿子来说有些难度；还是怎么的，他突然改变了主意，道：“滚回去做你的作业吧。”

【喻墨白】点了点头，回了小卧室。虽然照着父亲的话做了，但他无论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这样地“刁难”自己，他今年不过11、2岁，怎么可能会有做沙发套的能力？越想越委屈的他，趴在书桌上哭了起来。此时，窗外的雨声打在玻璃上，他起身站在窗前，看着混沌的天空和窗外细密的大雨，心里想着母亲的那句话，“就连老天也在可怜我吗？我是不是真的投错胎了？”

从这件事后，【喻墨白】将父亲说的每个字都记得牢牢的，不敢再有什么纰漏。没过两天，一套新的沙发套出现眼前，【喻墨白】心里虽然很委屈，但又不得不从心里佩服父亲的手艺，这样看似很难的事，父亲却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而且还做得如此精巧，就仿佛是这套沙发原本就该有的样子。

学校里开设了“思想品德”课，任课的老师不是别人，正是很欣赏【喻墨白】的校长。这天，教育局来了领导视察学校，【喻墨白】所在班级的“思想品德”课被列为公开课。课堂上，踊跃发言的【喻墨白】受到了一众老师的夸奖，这节课有个师生互动的环节，便是一对一的“真心话”。希望同学们能把心里不开心或者是开心的事分享给老师，如果有什么迷惑不解的，也可以向老师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