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城市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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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立雅老公在汉江之滨东桥附近，开了一家糊糊面皮店，名字叫糊糊面皮，实质还售卖糊糊凉粉，在城市很有名气。原来东桥属于老城区，居民大部分是老人和原住户，由于街道狭窄，尚未改造出入不便，平时这里人少，主要以居民居住为主，商贸缺乏。

如今这里因为一家糊糊面皮走红，变得热闹起来。特别是星期六星期天，年轻人把这个地方当做打卡网红地，专程到此就餐。

糊糊面皮是城市早餐，中午打工人和老人们用餐困难，他们便开办了快餐店，快餐便捷经济实惠。中午一顿饭十块钱左右便吃的很好，快餐一般为米饭，两荤两素配菜为十二块钱。一荤两素才十块钱，纯粹一荤一素才六块钱。居民们满意这个价格。

段立雅和老公服务周到，热情好客，大家都乐意在这里来吃饭。由此这里成了早餐和中餐的聚集地。段立雅老公看着生意如此之好，便想着下午三四点钟以后，没事儿可干，附近居民老人有下午喝酒闲聊习惯，便想着开一个简易小酒馆，但附近没有合适的门店。

糊糊面皮店对面不远，是汉江之滨城市排洪沟渠。城市排洪渠共有六条纵横交错，承担整个城市的下水道排污，雨季排洪任务。

六条排洪渠均匀分布，三条横三条纵，每条基本都七八公里。排洪渠修的格局基本相同：三四米深，五六米宽，90年代初发生一起罕见洪水，造成城市内涝，整个城市一片泽国。当年城市因排洪渠溺亡人数达到十多人。在此情况下，为了确保城市安全，将人员密集地方和居民居住区部分排洪区加装盖板，砌护和加固，在没有加盖板地方，设置了标志标识，防止居民因排洪渠敞开造成溺亡事故。

不知不觉，排洪渠上加盖楼板上面，修建了门面房屋，开始修建一层，到后来发展成两层，三层。一部分是修建者自己经营开办小卖部，酒馆，售卖自行车，电动车，小超市，美容院，茶馆等等，最后逐步发展为仓储货物，火锅店，面皮店，小超市等等，街边真正门面难以出租售卖。排洪渠上修建商用房屋格局基本相同，大部分开间4米，进深6米，高4米。一间房24平方米左右。住在排洪渠附近居民都不知道这些房是谁建的，为什么建，谁在受益？

城市排洪渠全都位于城市要道和居民聚集区域，排洪渠上的建筑门面，成为汉江之滨城市一道亮丽风景，但又是诟病：附近卫生一塌糊涂，所有废水全部排在沟渠里，排洪渠成了倾倒垃圾的合理场所。原来好好的排洪渠搞得乌烟瘴气。

刚巧，距离湖糊糊面皮店不远地方，几间门面房子空着，门上有出租联系电话，他们附近门面房屋一般每年1万多元，他想那间房子最多一年2万可以拿下。段立雅老公打电话联系，这间门面无论如何不能低于4万元，这间门面也就二十多平米，年租金要4万，每月三四千元，自己小本生意，怎么可能承担得起？多次沟通无果，便暂时放弃小酒馆生意。因为这家门面门口，距离快餐店不远，快餐大部分带走，但也有部分人需要在此堂食。他家只有两间门面，客人主要坐在门口吃饭，冬季夏天和雨天有遮阳伞临时遮阳。段立雅老公想，对面门面门面前空着，便放了四五张餐桌，让快餐吃饭的人在这里吃饭。中午过后人就少了，桌椅板凳也就收拾了。

这天，段立雅忙过之后，便想着在外面去走走看看，合计一下小酒馆能不能办，她要进行一下市场调查。

段立雅骑着电瓶车出门了，出门之前还专门看了一下公公，让坐的离排洪渠远一点，怕坐近了不安全，有意让挪了挪位置。看着老公忙着收拾碗筷，笑笑离去了。

他们现在收入很不错，两个人在店里忙乎，下午三四点钟结束休息。说辛苦吧，也算不上，有丰厚收入，再苦再累也值得。女儿学习也好。段立雅知道贾空已经回到汉江之滨城市，但贾空并没有和她联系，她知道，现在的贾空和过去的贾空不一样了。因为他们生意门店就在住房附近，公公就近照顾，孩子上学也便利，一早一晚接送，无需别人帮忙。

孩子下午在学校吃饭，并有两小时晚自习时间，作业全部在学校完成，这样方便许多，每月增加500元左右生活费而已，段立雅感到学校的安排很暖心。

按照这样经营与收入，要不了几年，他们也会过上城市富裕人生活，无需为钱财，每天的油盐酱醋而操心。只需把饭菜做的更好，让附近居民满意认可。

现在虽然苦累忙乱一些，但收入还是满意的。他们还找了一个做快餐的厨师，这位厨师待人热情好客，做的菜也非常好，虽然他们给的工资不是太高，但这位厨师乐意在这里帮忙。段丽雅很满意的转了一圈，准备回来的时候，有人说东桥糊糊面皮那里出事儿了。段立雅没有想到自家，她走的时候风平浪静，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当她赶到糊糊面皮门店前时候，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她的公公已经被别人从排洪渠里打捞上来，满身污泥，没有一点生命迹象，旁边一辆救护车准备离去，这说明已经没有生命迹象，她拦着救护车不让离开，让再看看。段立雅瘫坐在公公旁边正要询问怎么回事?段立雅老公被两个治安男人带走了。

这让段立雅没了主意：自己公公死亡还没个说法，老公又被带走，这是天不给她家出路。段立雅立马给贾空打电话，三五分钟贾空赶到，一看现场，抬头看看天空：老天呀，你要睁眼看看，不能再装糊涂了！

贾空还是老道：现在关键要将段立雅公公尽快送到殡仪馆准备安葬，之后返回，想到段立雅老公为什么被治安人员带走？他需要联系协调。

在汉江之滨父亲死亡儿子守孝，现在段立雅老公带走，连守孝的人都没有。他想，无论如何赶紧让贾大过来守孝。段立雅还需要李雅平来陪护，问题是段立雅女儿和儿子怎么办?

贾空找到了治安室，工作人员告诉他：段立雅公公掉落水中溺亡后，段立雅老公扰乱社会秩序，打骂围攻群众，其中两名群众被打倒在地，胳膊都创出了血，所以被带走调查。但段立雅老公坚持说，这是因为来了七八个人打砸了他放在那个空闲门口桌椅板凳，在混乱中父亲被拥挤下了排洪渠，段立雅老公情急之下为了救父亲而发生冲突。

贾空以为问题简单，忙说：伤者我们送医院给治疗，这事我来办理，让他去守孝要紧。

治安人员笑笑说：扰乱社会秩序怎么可能回家守孝，他打的人已经自行包扎回家休息了。

贾空知道，这事不那么简单。

段立雅老公被冠以危害社会危险分子，是不可能回家的，必须在这里接受调查。

贾空忙的团团转，现在贾大在殡仪馆，李雅平陪护段立雅，孩子只有自己去接了。接了孩子，让贾大带着去吃饭，自己去殡仪馆。

孩子交给贾大经管吃饭，贾大一听有些不高兴：这孩子究竟是你的还是别人的?

贾空非常生气，大骂弟弟：你他妈还是人吗？你赶紧让孩子去吃饭后，带孝去殡仪馆。

贾大说：哥，我们可共同一个妈。

贾大知道，哥哥能如此骂自己，说明是出了大事。

贾空再一次和方方面面求情下话，进行沟通协商，最后让贾空完全失望和绝望。

他现在就是一个退休人员，他想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他要把事实真相告诉大家，让舆论强迫把段立雅老公放回家，给自己父亲守孝，就这一点微不足道的要求。

第二天，汉江之滨人们纷纷议论，普天之下知道了这件事情。

当大家真正知道事情真相缘由，如洪水猛兽势不可挡：父亲溺亡，儿子却被治安室带走不放。

舆论哗然，近百万条评论，都在声讨这件事情不公的待遇。直到第三天正式官方通报确定：段立雅老公扰乱社会秩序，接受调查这是不争的事实。最后，要求社会不要听信社会谣言，坚决打击违法乱纪活动等等。

这是官方的通报，让贾空更加不明白：难道段立雅公公是自己跳排洪渠里，而这条排洪渠就在他家门口，他们在这里已经住了多年，甚至许多居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从来没有听说过跳排洪渠污水沟的。这个通报，贾空知道矛头是指向自己的，自己就是那个造谣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