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柴房惊魂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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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这濒临崩溃的极限痛苦之中,一丝异样的、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感知,如同黑暗深渊里透出的第一缕微光,顽强地穿透了无边的痛楚,映照在他的意识深处!
他“看”到了!
在那股霸道寒流的裹挟下,他的意念如同被赋予了穿透一切的“眼睛”。
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体内堪称地狱的景象:
原本应该坚韧通畅的经脉,此刻如同被暴风肆虐过的河道,淤塞、扭曲、寸寸断裂,布满了紫黑色的毒质淤斑,那是“紫心腐骨毒”长期侵蚀的恶果;
而在丹田气海的核心,那一片代表着武道根基的虚无空间,更是惨不忍睹。
丹田壁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墨绿色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粘稠毒质(绝脉散魂酒的残留)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盘踞在裂痕深处,散发着毁灭性的腐蚀气息,阻止着任何修复的可能。
两种剧毒并非泾渭分明,而是在他体内相互交织、冲突,进一步加剧着身体的崩坏。
但此刻,随着那股冰冷寒流的强势介入,局面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寒流所过之处,如同无形的冰封领域,那些原本狂暴肆虐的毒质,无论是紫黑色的淤斑,还是墨绿色的粘稠物,其蔓延、侵蚀的速度都明显地被压制、减缓了!
尤其是当寒流的核心力量,如同精准的手术刀,集中冲击向丹田壁那些最关键的裂痕节点时,盘踞其上的墨绿毒质,竟然发出了无声的“滋滋”声,仿佛被极寒冻结、削弱了一丝!
虽然只是极其微弱的一丝,虽然无法根除,但这确确实实是压制!
是延缓!是黑暗中的第一线生机!
更让秦烈心神剧震的是,就在这股冰冷寒流与他意念接触的瞬间,一股庞大、古老、晦涩到难以理解的信息碎片,如同洪流般粗暴地涌入了他的脑海!
信息支离破碎,混乱不堪,充斥着无数断裂的符文、扭曲的光影、星辰生灭的幻象、以及……
一种洞彻万物、映照真实的冰冷意志!
这些信息太过浩瀚庞杂,远超他此刻脆弱灵魂的承受极限,瞬间带来了撕裂般的头痛,仿佛脑袋要爆炸开来!
“呃啊!”
秦烈抱着头,痛苦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抠进冰冷的地面,留下几道带血的抓痕。
他无法理解那些信息的万分之一,但其中一些破碎的、关于“映照”、“解析”、“溯源”、“重构”的模糊概念,却如同烙印般,深深印刻在了他意识的核心。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信息洪流撑爆、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刹那,那股冰冷寒流似乎感应到了他灵魂的极限,猛地一收!
如同退潮般,迅速从他全身经脉和丹田中抽离。那撕裂灵魂的剧痛和信息冲击也随之如潮水般退去。
“呼…呼…呼…”
秦烈像一条离水的鱼,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只剩下剧烈到极限的喘息。
汗水早已流干,身体因为过度的痛苦和消耗而不停地颤抖,虚脱感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身上。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燃烧着地狱之火!
他成功了!
虽然过程痛苦得如同在刀山地狱走了一遭,但他确确实实激活了这块神秘的青铜古镜碎片!
它不仅能压制体内的剧毒,延缓死亡!
更重要的是,那股涌入脑海的信息洪流,那些关于“映照”、“解析”的模糊概念……
这莫非是……
一个近乎狂热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长——金手指!
这是他在这个绝望世界里翻盘的唯一倚仗!
是命运对他前世悲惨结局的一丝……补偿?!
他挣扎着,用颤抖的、沾满泥土和血污的手,再次紧紧握住了那块已经恢复平静、重新变得冰冷古朴的青铜碎片。
这一次,他不再是用蛮力去催动,而是尝试着,将自己刚刚领悟的那一丝关于“映照”的模糊意念,如同最轻柔的丝线,小心翼翼地缠绕上去。
碎片表面的暗金纹路,再次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光芒比上一次更稳定了一丝。
秦烈屏住呼吸,意念沉入体内,再次“内视”。
这一次,没有那霸道的寒流冲击,痛苦减轻了许多。
他集中全部精神,引导着那丝从古镜碎片中传递过来的、微弱的“映照”之力,小心翼翼地投向体内淤塞最严重、断裂最厉害的一条主要经脉——手太阴肺经。
嗡……
奇妙的景象出现了!
在那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的“映照”之力下,原本只能模糊感知一片混乱黑暗的经脉内部,瞬间变得“清晰”了许多!
虽然依旧破碎淤塞,但他却仿佛拥有了一种奇特的“透视”能力!
他能“看”到经脉壁上细微的裂痕走向,能“看”到淤塞节点处堆积的、如同污垢般的紫黑色毒质的具体形态,甚至能隐约“看”到毒质之下,更深层受损的肌体组织!
更重要的是,在这“映照”的视野中,这条经脉并非完全死寂!
在那些断裂的缝隙深处,在污浊的毒质覆盖之下,竟然还残存着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般的……
一丝活性!那是生命本源最顽强的挣扎!
希望!真正的希望之火在秦烈心中熊熊燃起!
这古镜的“映照”之力,竟能洞悉体内最细微的损伤和残存的生机!
这简直是为他此刻绝境量身定做的能力!
他强忍着激动,意念微动,尝试着将“映照”的焦点,投向盘踞在丹田壁一道巨大裂痕深处的那团墨绿色粘稠毒质——绝脉散魂酒的残留核心!
“映照”之力刚刚触及那团墨绿毒质——
嗤!
一股远比之前阴寒百倍、带着浓郁毁灭和腐蚀气息的反噬,如同被惊醒的毒蛇,猛地顺着那丝“映照”之力反噬而来!
秦烈只觉得脑袋像是被一根烧红的毒针刺中,剧痛伴随着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感瞬间袭来!
“噗!”
他再也忍不住,一口暗红色的、带着腥臭味道的淤血猛地喷了出来,溅在面前的柴草上,迅速晕开一片污黑。
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再次模糊。
不行!太勉强了!
这“绝脉散魂酒”的核心毒质太过霸道,以他现在的精神强度和古镜碎片的微弱力量,根本无法长时间、深入地“映照”解析!
强行窥探,只会引火烧身!
秦烈大口喘息着,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却更加锐利。
他果断放弃了直接窥探丹田剧毒核心的念头。
饭要一口一口吃。
当务之急,是活下去!
是清除或者压制那些相对容易对付的、正在不断消磨他生机的慢性毒药——紫心腐骨毒!
同时,必须尽快找到恢复一丝行动能力、哪怕是最微弱气感的方法!
否则,别说复仇,他连今天苏清雪那关都过不去!
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废物世子,拿什么去面对那场精心策划的羞辱?
活下去!恢复力量!
这个念头如同钢铁般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再次握紧青铜碎片,将微弱的“映照”之力投向身体其他部位,尤其是那些被“紫心腐骨毒”侵蚀的脏腑区域。
他要找出体内毒性相对最弱、最容易着手清除或压制的节点!
同时,一个前世模糊的记忆片段划过脑海——镇北王府家传的入门奠基功法,《磐石诀》!
虽然只是最粗浅的黄阶下品功法,但胜在中正平和,重在打熬筋骨,滋养气血。
他现在经脉尽废,丹田破碎,按常理是绝无可能再修炼任何功法。
但是……这块能“映照”体内细微、甚至能压制剧毒的古镜碎片呢?
它能否……优化?
或者找到一条在绝境中强行引气的“邪路”?
死马当活马医!
秦烈眼中闪过一丝孤狼般的狠厉。
他闭上眼,集中全部残存的精神,开始在脑海中一遍遍观想《磐石诀》那简单到近乎粗陋的行功路线图——
引天地元气入体,沿特定经脉运转,最终汇入丹田,温养气血,淬炼皮膜。
同时,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古镜碎片传来的那丝微弱“映照”之力,覆盖向自己观想的意念。
时间在冰冷和剧痛中缓慢流逝。
柴房外,天色似乎更阴沉了些,寒风刮过门缝,发出呜咽般的嘶鸣。
王府深处,隐约传来一些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刻意的喧嚣。
秦烈的心猛地一沉。
时辰……快到了!
苏清雪,还有她那位尊贵的“护花使者”二皇子夏元辰,恐怕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他必须抓紧!
他强迫自己摒弃所有杂念,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观想与“映照”之中。
一遍,两遍,三遍……
《磐石诀》的路线图在他意念中越来越清晰。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放弃,准备硬扛接下来的羞辱时——
嗡!
手中的青铜碎片,再次传来一阵微弱却清晰的震颤!
这一次,不再是寒流冲击,而是一种奇异的共鸣!
碎片表面那玄奥的暗金纹路,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激活,骤然间亮起了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晰、稳定的光芒!
这光芒并非外放,而是如同水波般在碎片表面流转,勾勒出一个极其微小、却复杂精密了无数倍的光影结构!
秦烈只觉得脑海“轰”的一声!
他观想的那幅简单粗陋的《磐石诀》行功图,在古镜光芒流转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吸”了过去!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那幅简单的行功图,在古镜碎片流转的光芒中,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荡起无数细微的光点涟漪。
古镜的光芒如同最高明的匠师手中的刻刀,又如同洞悉一切规则的冰冷之眼,开始对那幅行功图进行着匪夷所思的“解析”和“重构”!
一些原本笔直的路线被微妙地扭曲、转折,变得更加符合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
一些原本被忽略的、细微的经脉支流被点亮、连接进来;
一些关键节点处的运行方式被彻底改变,变得更加高效、更加刁钻,甚至……更加霸道!
整幅行功图的复杂程度瞬间提升了十倍不止!
原本平和中正的《磐石诀》气息,在这优化重构中,竟隐隐透出了一股磐石般沉重、却又带着一丝不屈锐意的全新意境!
最让秦烈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是,这幅被古镜优化重构后的全新行功图,其起始点,竟然完全避开了他那个破碎不堪、被剧毒盘踞的丹田气海!
它的核心路线,诡异地集中在了他此刻相对受损较轻、并且残存着一丝微弱生机的……脏腑区域和骨骼深处!
尤其是……心脏下方,那个“紫心腐骨毒”形成的深紫色瘀斑周围!
这条全新的路线,似乎……
似乎是要强行引动天地间游离的元气,以他残存的脏腑生机为炉,以骨骼为柴,以那剧毒瘀斑为引……
另辟蹊径,强行淬炼出一丝……气血之力?!
这……这简直是逆天而行!
是火中取栗!
是拿自己的残躯和剧毒当燃料的疯狂之举!
可行吗?
秦烈不知道。这完全颠覆了他对武道的认知!
但这是他唯一的稻草!
是古镜碎片在这绝境中为他撕开的一道……
可能通向地狱,也可能通向生天的缝隙!
没有时间犹豫了!
柴房外,那刻意加重的脚步声和隐隐传来的、属于管家赵贵那谄媚又带着幸灾乐祸的嗓音,已经清晰可闻!
“世子爷?世子爷您醒着吗?苏小姐和二殿下驾临王府,马上就要到前厅了!王爷不在,夫人吩咐了,请您……务必过去一趟!”
赵贵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虚伪的恭敬下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催促。
来了!审判的时刻,到了!
秦烈猛地睁开双眼,瞳孔深处,那最后一丝因剧痛和虚弱带来的迷茫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万载玄冰般的极致冷静,以及冰层之下,那足以焚毁一切的复仇烈焰!
他死死攥紧了手中那块流转着微光的青铜碎片,仿佛握住了命运的咽喉。
他挣扎着,用尽刚刚恢复的一丁点力气,将破烂的衣襟胡乱掩好,遮住胸口那个致命的紫色瘀斑。
然后,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柴房里冰冷污浊的空气,混杂着尘土、霉味、血腥和劣质草药的气息,如同饮鸩止渴。
这股气息灌入肺腑,带来撕裂般的痛楚,却也像一剂强效的清醒剂,将他最后残存的软弱彻底驱散。
活下去!恢复力量!
然后……让所有背叛者、加害者,血债血偿!
这个信念,如同淬火的精钢,在他灵魂深处铮然作响。
他艰难地、一寸寸地挪动着麻木僵硬的躯体,靠着冰冷的墙壁,用肩膀和头顶,一点点地……将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支撑了起来。
冷汗瞬间再次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但他咬紧牙关,下唇再次被咬破,鲜血的腥咸在口中弥漫,却带给他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和力量感。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赵贵不耐烦的催促和另一个尖细嗓音(显然是二房柳氏的心腹嬷嬷)假惺惺的“关心”:
“唉哟,赵管家,您轻点声儿,别惊着了世子爷。
咱们世子爷身子骨金贵着呢,虽说现在……唉,可到底是王爷的骨血啊!您说是不是?”
嘲讽如同毒针,清晰地穿透门板。
秦烈靠着墙壁,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
他缓缓抬起低垂的头颅,凌乱沾血的发丝下,那双眼睛,冰冷、锐利……
如同受伤孤狼盯上猎物,死死锁定了那扇即将被推开的、象征着无尽羞辱的柴房木门。
苏清雪……夏元辰……
他喉咙滚动,咽下翻涌的血腥味,嘴角却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勾勒出一个冰冷到极致、也疯狂到极致的弧度。
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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