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厄道瞳心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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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深渊底部的巨眼已完全睁开，一道暗紫光柱从瞳孔中射出，直冲天外的莲子。而莲子中的四具傀儡，在师徒四人的佛光与战意中，正寸寸崩解……

梵心印·四相归源，巨眼瞳孔射出的暗紫光柱与莲子轰然相撞的刹那，整个玄冰神墓的冰层开始流淌金紫二色的光纹。那是玄奘锦襕袈裟的金线与孙悟空金箍棒的烈火在厄气中交织，莲子表面崩解的傀儡碎块竟化作四枚光印——慈悲印、斗战胜印、净坛印、金身印，分别飞向师徒四人的眉心。

\"这是……天神符印的真容？\"玄奘额间的光印绽放出万道佛光，九环锡杖顶端的黑莲瞬间崩裂，露出一枚晶莹剔透的菩提子。他抬手轻捻菩提，倒写的《心经》竟在虚空中正转过来，每一个梵文都化作金色的卍字，将厄道之主的光柱层层格挡。

孙悟空眉心的斗战胜印迸发出千丈火莲，肩头被腐蚀的伤口处竟长出金色的毫毛，每一根都化作迷你版的金箍棒，将扑来的上古凶神打得节节败退。\"原来符印一直藏在俺们心里！\"他大笑一声，金箍棒迎着光柱砸去，棒身浮现出取经路上的万千劫难——五行山下的顽石、三打白骨的冤屈、真假美猴王的迷茫，此刻都化作焚尽厄气的烈焰。

猪八戒额间的净坛印散发出醇厚的檀香，钉耙上高翠兰的幻象化作真实的炊烟，勾连起高老庄百姓的欢声笑语。他猛地将钉耙插入莲台，无数美食与美酒的虚影从耙齿涌出，那些被厄气腐蚀的妖物嗅到香气，眼中的凶戾竟渐渐消退，恢复成原本的精怪模样。\"俺老猪护的不是哪家姑娘，是这人间烟火！\"

沙僧眉心的金身印流转着流沙般的佛光，降妖宝杖化作一条星河，杖身的骷髅图案尽数脱落，露出下面刻着的\"南无金身罗汉\"梵文。他引动天河之水注入莲台，水流中浮现出流沙河底万千受难者的面孔，如今都化作虔诚的诵经声，与玄奘的佛号遥相呼应。\"尘归尘，土归土，心魔散尽见真如。\"

厄道之主的巨眼发出愤怒的咆哮，光柱中突然涌出无数漆黑的经文，每一道都化作狰狞的佛陀面孔——那是被厄气扭曲的三世佛。为首的黑面如来张开巨口，将莲台周围的佛光尽数吞噬，刑天凶神趁机举起钥匙，对准玄奘眉心的符印刺去。

\"师父！\"孙悟空的火莲与沙僧的星河同时护主，却见玄奘突然闭目合十，锦襕袈裟无风自动，露出内里绣着的八十一难图。每一难的图案都飞出真身：被红孩儿烧出的焦土、被通天河冻住的冰河、被狮驼岭吞噬的黑暗，此刻都化作护法神围绕在他周身。

\"厄道以为能以心魔困我，却不知贫僧的执念，正是度化这世间一切苦厄。\"玄奘睁开双眼，瞳孔中竟有卍字与莲子同时旋转，\"当年在凌云渡舍凡胎，今日在玄冰墓舍心魔——悟空，替为师打碎这厄道的幻象！\"

孙悟空心领神会，金箍棒与另外三枚符印共鸣，化作四色光轮悬浮在莲台上方。他纵身跃起，火眼金睛中映出玄奘、八戒、沙僧眉心的符印，四人的身影在光轮中重叠，化作一尊手持锡杖、金箍棒、钉耙、宝杖的四臂巨佛。

\"这是……四相归源佛？\"刑天凶神的钥匙突然寸寸断裂，幽紫鬼火从他胸腔中喷涌而出，\"不可能！厄道之主吞噬了无数神佛心魔，怎会……\"

四臂巨佛的锡杖点向巨眼，金箍棒击碎光柱，钉耙搅散黑莲，宝杖引动天河倒灌。厄道之主的瞳孔中映出自己被四相佛镇压的景象，那是混沌初开时被天神封印的记忆。巨眼发出震耳欲聋的悲鸣，冰层深处的锁链再次绷紧，将那遮天蔽日的阴影重新拽回深渊。

漂浮在空中的暗紫莲子彻底崩解，化作万千光点融入师徒四人的符印。那些被厄气复活的上古凶神失去力量来源，纷纷化作飞灰，而远处\"灵山\"上的妖物们摆脱了黑火控制，对着四相佛顶礼膜拜。

金紫舟楫的碎片在佛光中重组，船头的龙首睁开金色眼眸，船尾浮现出\"雷音\"二字。玄奘轻抚眉心的符印，只觉灵台一片清明，九环锡杖顶端的菩提子滴下一滴甘露，落入下方的玄冰神墓，将厄气源头彻底封印。

\"原来天神符印，从来不是外物。\"玄奘望向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袈裟上的金线重新闪耀，\"而是你我历经八十一难，却始终未改的向佛之心。\"

孙悟空摸摸后脑勺，火眼金睛里映着师父的笑脸：\"嘿嘿，俺就说嘛，再厉害的邪魔歪道，也敌不过俺老孙护师父的心！\"

猪八戒拍着肚皮，钉耙上还挂着几缕檀香：\"走咯走咯，等回到长安，俺老猪要吃十笼包子庆祝！\"

沙僧望着流沙河方向，降妖宝杖化作清泉流淌：\"这一劫过后，天地间的厄气想必能少几分了。\"

金紫舟楫划破黎明的长空，身后的玄冰神墓已化作一座晶莹的佛塔，塔顶的菩提子在朝阳下闪烁。而厄道之主的巨眼在深渊中最后一次闭合时，竟有一丝微光从瞳孔中溢出，化作一颗埋入凡尘的种子——那是被四相佛度化的厄气，终将在未来某一日，开出真正的菩提之花。